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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人礼

清晨,群山被笼罩在乳白色的浓雾当中,只能隐约看见近处山峰的轮廓。在这里冬季的清晨很静,特别是在群山之中,静得仿佛自己只是站在一幅巨画眼前。

五界山深处的一座山峰的山腰处,有一个宽广的广场,那是古族的魂武场。古族的成人仪式就在这里举行。

魂武场看上去呈圆形状,场上全由奇异的灰白色石砖磨砌而成,俯视而下根本看不出任何缝隙。魂武场外围有七根高大百丈的圆柱,圆柱呈红色,柱上雕着各种奇异的火焰图案,远远看去仿佛圆柱在火焰中燃烧。在魂武场中间,悬浮着一块奇异的赤红的水晶,那巨大的水晶晶莹剔透,里面灵气缭绕,因此水晶周身散发出一阵能量波动。

“咚咚……”在山峰顶上的楼阁里传来阵阵钟声,敲打的节奏缓慢却声声有力,浑厚的钟声在群山之间荡漾传开。这时陆续有人从山腰处的通道里走出来,这些人里有大人,也有小孩,有女子也有老者。每人脸上都荡漾灿烂的笑容。他们当然高兴,因为就在今天将又会有十几个少年步入成人的行列,将可以激活体内火属性,晋级为魂武者,古族的实力将会又壮大几分,古族的未来又多了几分希望。

不多时,魂武场四周已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而魂武场上不知何时已经站立着十几个少年,他们的穿着都是灰白色长袍,腰系褐色腰带,头戴白色帽子。十几个少年就排成两排,静静的等候着。十几张稚嫩的脸庞上,目光都望向魂武场中央,那悬浮着的红色晶石,他们知道那是玄火晶,是用来测试他们先天魂力等级的。能否激活魂力中的火属性,就得靠它的显示了。

有一个少年紧握着拳头,略显单薄的身躯时不时轻颤着。“叶轩,你怎么了?”旁边的一个长得满身肥肉的圆脸少年见叶轩脸色苍白急忙出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我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叶轩忍着不适说道。

“那没事吧?要不我去帮你找人来看看?”胖少年关心的问道。“不用了,我想可能是为了成人礼,这两天没睡好的缘故,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叶轩勉强露出一丝笑脸说道。“哦,没什么可担心的,你有这么好的操控天赋,肯定能激活你的火属性的。”圆脸少年安慰道。“谢谢你,古力!”叶轩点头道。

“没事,我们是兄弟嘛。”古力憨笑道。叶轩也用力的点了点头。心头却暖暖的。在古族里,叶轩基本没什么朋友,从他懂事开来,除了他亲近的几个人从来就没有其他人对他露出过笑脸,不管他自己做得如何出色,如何有礼貌,总得不到别人的认同。他总能在别人眼中看到嘲笑,鄙夷,厌恶。他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一个族的人,待遇却如此的不同。

记得七岁那年,他就能操控起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令其悬浮飞出几丈开外,这可是十二岁才能做到的事,他却已经做得到了,却没人来称赞他一声,族人眼中流露出的大多是鄙夷中带着浓浓的嫉妒。

叶轩问过他外公大家为什么如此的不喜欢他,为什么古族里就他一个人姓叶?古雄只是别过头去说‘轩儿,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见古雄这样说,叶轩也就没有再追问。

后来叶轩无意中在其他族人口中得知了自己身世后,他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为何如此的讨人厌,因为他的父亲不是古族的人,因为他母亲做出了令族门蒙羞的事。

“叶轩哥哥!”场外一声稚嫩的叫声将古轩从思绪中带出来,场外一个十岁摸样大的小女孩因为寒冷而冻红的小脸露着开心的笑容,两只小手用力的挥动着,那摸样令人怜爱不已。叶轩冲她偷偷扮了个鬼脸,引得小女孩咯咯的笑了起来。这小女孩叫古秋,自小就很喜欢跟着叶轩一起玩耍。

“笑吧,这是你在这最后一点时间了。”叶轩背后传来诅咒般的话音。叶轩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说话的人叫古逸风。古逸风的父亲是古族第八十七代的首席长老,名叫古瞑。

因为叶轩在平常的考核中,操控能力总是强过古逸风,所以这让他很不高兴。因此每每古逸风总找各种机会打击叶轩,或是用恶毒的话谩骂他。

在一般时候叶轩都会选择无视,倒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他每次跟别的孩子打架,不管理由对或错,他外公都会被牵连进来。叶轩知道,古雄当年将他带回古族抚养,已经引起了族人的不满了,若是再惹麻烦,古雄这个族长都不好在继续担当下去了。所以只要不触碰忍耐的底线,叶轩都会选择无视。

看见叶轩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古逸风心头怒起,却也只能狠狠压着。“你等着瞧吧,早晚我会让你好看的!”

“长老们到!”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人群不由得让出一条道来。一个身穿蓝衣绸缎的中年男子昂首阔步的走进魂武场,这人便是古族年轻一辈的首席长老,也就是古逸风的父亲,古瞑。在其身后还有八个与其年纪相仿的长老,走了进来。

古瞑和八个长老走到魂武场内,望眼扫向十几个少年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叶轩从小就感觉古瞑对他的敌意总比别人的要明显,古瞑每次看他的眼神仿佛想要把他活吞一般,令人不寒而束。如果单是为了儿子打抱不平,那古瞑也太护短了。

古族的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全族上下加起来也有上万人,不过不全是操控师。整个古族分为主门和附门两部分,主门是整个族门的中梁柱,主要负责培养子弟和守护族门;而附门则是一些修为比较地下的人,他们主要是负责整个族门的衣食住行。

不过,不管是主门还是附门的子女,都可以接收族门的培养,到十四岁时都会参加成人礼,激活了火系属性后都会进入主门修炼。不过,到二十岁后,不能突破魂武者级别时,将会被分到附门。

因此,古族的成人礼并不是很隆重,因为几乎过不了多久就会再举行一次。

“由于族长闭关修炼,所以此次的成人礼将有我代为主持!”古瞑微笑着朗声说道。叶轩闻言感到有些失落,他有两年时间没看到古雄了,原本心里还期待古雄能来参加他的成人礼的,现在愿望破灭了。

“按照本族的祖训,秉承本族的祖意,凡我族的后裔,皆得遵守我族的祖训族规,不得同族残杀,不得助纣为虐……”古瞑按照成人礼的顺序,把古族的祖训族规和古族的历史说了一遍,虽然大家都已听过多次,但却没有显示出不耐烦的,因为这是他们族的荣耀,他们族的祖训。

“……当你们有幸秉承了祖先的英灵,你们应当谨记族规祖训,努力修炼将族门发扬光大!若你们没能达到要求将会被赶出族门,不得对外以古族人自称,不得以古族的名义招摇行骗,不得透露本族秘密。”古瞑说道“不过,你们不用过于担心,我族传承以来,还从未有在成人礼上被赶出族门的子弟。”古瞑见少年们略显紧张的脸,笑着说道。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瞟向叶轩。不知为什么,叶轩心里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一些不好的事将会发生一般。

“魂力测试仪式开始!”古瞑身后一个长老向前走了几步,手中拿着一本小册子“我点到名的请走到玄火晶跟前。”待测试的十几个少年不由得紧张多了几分,叶轩望向那静静悬浮在魂武场中央的火红晶石,心里很是期待,却也怀着恐惧。“要是我没能通过怎么办?不,应该不会的,外公都说我是有史以来最出色的操控师人才,我一定行的,一定行!”叶轩在心头给自己暗暗打气道。

“古志明!”那长老开口念到第一个魂力测试的少年,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走到玄火晶跟前。“请把你的双掌按在玄火晶上。”古志明轻轻的将双掌按在玄火晶上,顿时玄火晶变得火红起来,“呼~”突然一个火团一般的物体从玄火晶内跃了出来,悬在玄火晶旁边。接着又一个跃了出来,三个、四个……直到跃出六个后,玄火晶才暗淡下来。

“魂力六级,合格!”那长老报告道。“啊!我通过了。”古志明忍不住兴奋的叫起来。“通过者请站在右边等待。”那长老接着说道“下一位,古紫烟”。一个少女走到玄火晶旁,将双手按在玄火晶上。“六级,合格”古瞑报道“下一位,古杰”

“魂力七级,合格”

“下一位,古剑锋”

“魂力七级,合格”

……

一个接着一个少年都测出了魂力等级,而且每人都合格,这反而让叶轩更紧张起来。“下一个,古力”那长老念到。叶轩向古力抛出鼓励的眼神,古力勉强平复紧张的心,挪动着一身胖肉,一步一步走到玄火晶,因为紧张双掌在衣袍上擦拭着汗水。“把双手掌按在玄火晶上!”“哦”古力闻言将双掌按在玄火晶上,一颗接着一颗火团冒出。“魂力七级,合格”古力愣了一下,突然爆发出兴奋的吼叫声,冲着外围人群喧嚷着“老爹,你在哪,我通过了。”

叶轩看见在人群的角落,一个身材宽胖中年男子在偷偷的擦拭着泪水,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那人正是古力的父亲,叫古樵,是伙食房的一个主厨,他对叶轩也很好,经常给他和古力开小灶,做好吃的。

“下一个,古逸风。”

古逸风自信的将双掌按在玄火晶上,顿时玄火晶光芒大盛,一团接着一团火球飞奔而出,直到九颗火团围在玄火晶周围后,光芒才暗淡下来。“哗!魂力九级啊”“天才啊!”……周围爆发出一阵赞叹之声,古逸风骄傲的冲古轩看了看,眼中尽是得意之色。“魂力九级,合格”古瞑报道,脸上显露出骄傲的神色。

“下一个,叶轩。”当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叶轩心头一跳,默默的给自己打气。“把双掌按在玄火晶上。”当古轩到玄火晶跟前时,那长老声提醒道。叶轩闻声松了松双拳,慢慢按在玄火晶之上,冰凉的感觉从双掌蔓延开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过,玄火晶根本没有任何变化。冷汗从叶轩额前冒出,由于紧张,脸变得煞白起来。“魂力零级,不及格”当报出测试结果时,叶轩仿佛全身所有的都消失一般,没有哭也没有喊,仿佛失去灵魂一般一步一步离开了魂武场。他仿佛进入了真空一般,听不到族人的嘲笑和幸灾乐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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