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莘将高举的手放了下来,正要往出走,蓦地突觉耳边有阵风。安莘暗自叫糟,却为时已晚,身后的那人已将自己的嘴捂住。
“你要是老实听话,我可以考虑不杀你。”那人的声音突显了他的慌张,并没有压低声,而是沙嘎而粗重的说着。
安莘听了那人话,不禁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可这异样的感觉很快便消失了。他很确定他身后的是男人,一个比自己高出一个肩的男人。而这个看似危险的人,身上并没有武器,也没有电视上常见的匕首之类等东西,只是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想让他出声才对。从那人声音中听出来,他很慌张,声音也略显勉强。此时此地,在加上刚才的事,他应该就是他娘口中那个被家奴伤了的盗贼。这就叫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安莘顿了顿,然后点点头。
身后那人的手有些颤,缓缓的松开捂住安莘的嘴,待确定安莘没有要喊人的想法,才将手拿了下来。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却牵连了身上的伤口,身子一斜,就要倒地。安莘手快,一个侧身便扶住了那人。抬头看去,正好对上那双鹰一般凌厉的双眼。
那人见安莘居然扶住了自己,连忙摆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安莘扶着的双手。可身子刚一动,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嗯”的闷叫一声。
安莘见那人不想让他扶,真想冲他说一句:小样,还想反抗?但是怕那人听不明白,于是冷笑道:“你省省吧,就你现在这样,估计连我也打不过。”
那人一听,全身僵住了,双眉一蹙,微微倾头看向安莘,手也不禁地握成了拳头。
安莘看了眼那人的拳头,于是讪讪地笑了下,道:“英雄贵姓啊?不知今日一来有何贵干?不知道我家什么宝贝被您看上了。”
那人听着安莘的话,并没有急于说什么,只是注视着安莘的双眼更加深邃了。打量半天,忽而眼角上扬,道:“安家的少爷果然是与众不同,早前听外面传言还不是很信,今日一见……”那人顿了顿,看着安莘。安莘一听外面还有自己的传言,便好奇地问道:“一见怎样?”
那人轻吁了口气,微皱眉,一点一点往床移,待到了床沿便一屁股坐了下来,淡淡地说了句:“果然。”
“果然什么?”安莘走到桌前坐了下来,那人坐在他眼前,上身微微弓了起来,左手按住了右肩,想必刚才家奴伤的正是他的右肩。可那人却不像其他传说中的盗贼那样,急着跑出去,却在这里悠闲地坐着。脸被布蒙去了大半,只留下那双黑白分明地眼睛。
那人见安莘问道,仿佛预料般,于是笑着摇了摇头,脸转向了窗外,没了话。
“你到底是谁?”安莘双目直视那人,见那人不再说话,便直接问道。
“我?”那人顿了顿,有些语重心长地道:“我是一个不由得自己的人。”
“不由得?”安莘歪头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有人逼你?你的身份很尴尬吗?”
那人突然将注视着窗外地双眼转了过去,饶有兴趣的看着安莘,冷不丁地来了句:“你很聪明!”
被人一夸,安莘笑着说,“谢谢,只是瞎猜而以,这学术上称假设,我刚才还在想你是不是什么诸如移花宫或者什么明教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的人,或者杀手也说不定。不过我看你也不像,况且我看你是不会说的,所以我也不问了。”
安莘的话音刚落,那人便站了起来,一点一点往安莘身前移。可安莘淡定自若的坐在那里,并没有慌张。“你很特别,不像是孪凤朝的人。”
安莘见那人朝自己走过来,自己心中多慌那就别提了。以前执行任务怎么说也有枪,现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就是记得以前的那些格斗招式,可现在这身板耍出来,也没有什么杀伤力啊。安莘只在心中不停的念叨着,不要慌,他要是赶怎么样,自己抬脚就往外面跑。其实刚才自己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有意无意的坐在了靠门最近的一边。
听了那人的一句话,安莘在心中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耸了耸肩,“我来这以后,好多人都这么说,我都习惯了。”
“你来到这?”
“嗯~。”安莘笑了笑,连忙解释到:“就是出去接触外人开始,你知道的,这孪凤朝的规矩,男子是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
那人点点头,略有所思。
安莘脑中想着不同的方案,看怎么才能靠自己的方法制伏此人。正要开口,门“吭吭吭”的响了起来,外面的四大**在喊道:“少爷,公子唤您过去呢。”
安莘和那人双双一愣,倏然却见那人以迅雷不及安莘之势来到后窗前,正要往外翻,却停了下来,回头朝着安莘道:“我想,我们会再见面的。”话音未落,一个恍身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