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敲门的正是一品香。安奕吩咐年管家去唤安莘,、结果到了静斋门口却看到一品香和四个小厮在院中说笑着。一品香见来的将军府的管家,连忙上前招呼。待知道了来意,便主动要去叫。因为一品香知道,她家王爷和安少爷独处一室,谁知道能发生什么事情。好歹她追随王爷也多年,自己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也就不会让外人笑了。
安莘和钟离贤来到主厅,见安将军和他爹早已在那里等候了。便笑着说了两句,大家也就开始吃饭了。餐桌上出奇的安静,谁也不问、谁也不说,仿佛都知道,又仿佛不知道,总之诡异极了。安莘到没有感觉,只顾着自己填饱肚子。
待饭后,钟离贤便向安奕告了谢,说要回府。骑着马走出了安将军府外的街角,便回头对一品香问道:“你知道那个瑞香现在安顿在哪?”
一品香连忙上前,有些犹豫道:“王爷,此时去是不是不大何时候啊?”
钟离贤有些不耐烦,瑞香自己还是赶快安抚住,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的。“我问你话呢,别给我乱扯别的,知道就说。”
“是,小的这就带您去。”
一品香带着她家王爷便快马来到位于朝河附近的一处宅子。轻轻敲了两下门,便有人应声开了门,一见是王爷,连忙行礼。钟离贤只是点了点头,就连忙进去了。
钟离贤一路走着,觉得宅子倒是幽静的很,穿过了前厅,就来到了一处小院,院中站着两人,一男一女。其中一人就是上跑被一品香派来的那人,而令人看着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可那男子见了钟离贤却像见了鬼一样,尖叫了一声,便连忙往屋中跑去,嘴中连连喊着:瑞香、瑞香、王爷来了。
不一会,那男子跑进去的屋中窸窸窣窣传来了一些声响,瑞香被那男子扶着走了出来。透着月光,瑞香的眼中噙着泪,来到钟离贤跟前,行了礼,道:“王爷。”
钟离贤连忙将她扶起,可那瑞香却扑进她的怀中,哭了起来。“瑞香以为,永远再也见不到王爷了。”而那名扶着瑞香过来的男子,眼中也含着泪水,眼巴巴看着她二人。
钟离贤被瑞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楞,不知道如何是好。见瑞香哭的厉害,便伸手轻顺着瑞香的背,道:“你怎么这么傻呢。”
瑞香见钟离贤好言相劝,渐渐的也抑住了哭声,哽咽着道:“今生不能追随王爷左右,瑞香宁愿一死。”
“你……”钟离贤正要说着,可突然感觉周遭的气氛有些古怪,“还是进屋说吧,入秋了,天也凉了。”
瑞香领着钟离贤进了屋,回头吩咐道:“红儿,去泡茶来。”
钟离贤顺着看了过去,原来刚才那男子就是跟着瑞香的红儿,难怪看着眼熟呢。找了身边最后一个椅子便坐了下来。一品香倒是没有跟过去,只是和自己派来的护卫站在院中候着。
红儿将茶端了进来,就连忙出去了。钟离贤苦于开口,只是意味着来回打量着自己身处的房子。瑞香看着钟离贤,也是不说话。一时间房间静寂无声。
钟离贤看了眼窗外,见月色渐浓,在这里不便待得久了,于是清了清喉咙,道:“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瑞香本以为王爷会开口说些软话,结果还是没有让他回府的意思,脸上显了失望之色,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句,便又沉默了。
钟离贤正要开口往下说,可一件瑞香又不说话了,下面的话也没说出来。起身在房子中走了走,随口说道:“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这府里的护卫,赶明儿我在从我府里平、拨些人过来,毕竟你一男子,住在这里也是有些冷清的。”
“王爷,难道瑞香真的服侍不了王爷了吗,瑞香不求别的,哪怕是在王爷身旁,做小厮也是愿意的。”瑞香说着,眼圈已经红了。
钟离贤见瑞香的样子,想直接告诉他,可又怕他去做了傻事,蹙着眉,“瑞香啊,其实我也在这里待不久了。”
“这?”瑞香迟疑了一下,又问道:“王爷这是要去哪里?”
钟离贤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你什么了,过一阵,我便要动身前去孪凰朝了,那里是什么体制我想你也应该清楚,所以,定不能带很多人去。”
瑞香听了钟离贤的话,沉默了一会,缓缓的问道:“可是,王爷会带那天那位少爷去吧,我看那天王爷的样子,定是喜欢他喜欢的紧呢。”
钟离贤被瑞香说中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道:“是啊,我俩同患难,此次去孪凰朝,定会带上他的,而且他对于那里,要比你来得适合多了。”钟离贤顿了顿,又道:“瑞香,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没了这个心结,我与他相知在前,有些事是勉强不了的。”
瑞香点了点头,“瑞香明白,那就祝王爷与那位少爷白头偕老。”
钟离贤见瑞香松了口,心中的大石也落了一半的地,笑着道:“既然这样,你就安稳地住在这里吧,明天就让人给你送地契过来。”
瑞香抬头,用湿润着的眼看着钟离贤,道:“那瑞香就谢谢王爷了。”
钟离贤见瑞香这个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朝他微微一笑,便要走了,瑞香并没有再挽留她,只是在钟离贤走出门的那一刹那,眼泪也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