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采蝶轩

许仙从门外进来，一看白素贞与小青不见了踪影，急忙向在座的各路武侠告别。出风云客栈，在夜色中上了回金山寺的路。夜色中，群山如黛，在山与天的结合处，一道白白的亮边，暮月如钩，几颗幽星闪着微弱的光亮。许仙一路脚底生气，心情焦急，白素贞与小青的突然消失，使他突感到风雨已临蓟州，联想到几日前和师傅在半路接到的飞鸽传书，仿佛看见一股看不见的巨大力量已经滚天而来。几日前，许仙和他师傅法海行径在蓟州迤逦的山水间。在一个山头上许仙对师傅说：“师傅，我们已经进入蕲州了，不久就会到达我们的约会地点。”法海禅师站立山头，俯瞰茫茫群山，远处滔滔的长江水感慨道：“蕲州真是一方好山水啊。这里地势险要，风景秀丽，秀甲江南。历史上，许多文人骚客都呈在这里挥毫拨墨，吟诗作画。纪念神医李时珍的玄妙观就建在蕲州城内的麒麟山上。这里的凤山寺最为有名，禅宗四祖道信于隋唐时创建。常年经声袅绕，香火不断。”就在这时，一只飞鸽向他们飞来，许仙感到奇怪问师傅：“师傅，你看那只飞鸽不偏不倚的正向我们飞来。”顺着许仙手指的方向，一只飞鸽飘然而至，落在法海禅师的肩上。法海禅师急忙打开捆在飞鸽腿上的纸条，一看大惊失色。“大事不好，徒儿，为师不能按时赴约了，你就代表师傅走这一趟吧。”法海禅师看过纸条，不假思索地改变了前往蓟州风云客栈主持寻找《武穆遗书》的初衷。看到师傅脸色的突然迥异，许仙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师傅？”“徒儿你听说过灵蛇教这个名字吗？”法海禅师道。“徒儿知道一些，但不是很完全，这个灵蛇教不是失踪多年了吗？”许仙疑惑地问师傅法海禅师。“是的，今天又出现了，并且正在围攻我们金山寺。”法海禅师急切的回答道，并转身打道回府。“啊！”许仙一听灵蛇教正在围攻金山寺，不由得目瞪口呆。就在许仙惊诧之际，法海禅师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在回程的路上。许仙只能大声地朝师傅的背影喊道：“师傅，你就放心地去吧，徒儿一定不负重托，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一路上，法海禅师日夜兼程，轻功步行并用，不出一日便到了姑苏城。姑苏城就是苏州，“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城内巍峨庄严的寺观就有67座，古塔9座。多种多样的亭台楼阁，精致别巧的园林，壮丽的牌坊，恢弘的宫殿，高耸的宝塔和宁静的院落，以及奇巧的桥梁。使这座古老的城市自古就享有“人间天堂”的美誉。采蝶轩位于城中心的繁华地带，一座古色古香，别具特色的园林式建筑，宁静典雅，装饰豪华，每天迎来送往，出入的都是达官显贵。一到夜间，更是灯火通明，一片喧嚣，宝马香车如邻栉比。这里不但有美酒佳肴，还有绝色美人，琴棋书画，骚人墨客，笙歌绵靡。你方唱罢我蹬场。但也迷雾重重，有传说是金国通过地下渠道，在宋人的代理下，开张行营。也有消息说是某高官的私人资产，凡此种种，不下百种，但有一点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就是这采蝶轩的老板从来没有露过面。其实，这里就是金国通过地下渠道在宋域的秘密活动地点。这里既有灵蛇教，又有猎鹰堂的人士，还有金国最为精悍的大内组织天狼营的人马。一间香房里，一位歌妓伸出如玉的手臂，嗲声嗲气地对一位整理衣冠的嫖客道：“官大人下次再来啊，你不要一提裤子就忘了俺。”那嫖客嬉皮笑脸道：“一定来，一定来，我的香宝宝呢，爱死个你了。”话语假声假气，故作扭捏，一副色相。说着又回来在歌妓脸上亲了一口。而另一间房里，一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男的还在栓裤带，女的在床上把他的衣服仍了出来。并骂道：“没用的软货，耽误老娘这么长时间，还不肯给银子。”说完蹬了嫖客屁股一脚。那嫖客一个踉跄，站稳后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去捡衣服，边走边说道：“你这烂货，松不拉几的，里面什么都没有，还想我给你银子，等吧，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嫖客说话的当儿，两个白衣女各抱一把宝剑出现在门口。其貌堪比天仙。嫖客见此嘿嘿一笑：“这两位还差不多，我们玩玩好不好？”两个白衣女也不说话，只是用折逼的凶光怒视着嫖客。嫖客一见两位持剑美女咄咄逼人的眼神，腿子自然软了三分：“两位大姐，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动刀弄棒的不好。”两个白衣女还是不说话。而是把地上的衣服和褡裢一一拿起，在搜尽褡裢里的所有银子后，对那嫖客就是一个飞腿。嫖客一下被提出丈余远的距离。“哎哟，哎哟，我的妈耶，这里打死人了……”嫖客在地上卷曲着身子，哭爹喊娘。那歌妓还在床上：“来这里耍赖，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两位白衣女还是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床上的歌妓，抱剑离去。两位抱剑女离开厢房，拐了几个弯后，再通过一条逼折的小巷来到一间大厅。大厅里光线幽暗，位置显然在采蝶轩地下。正中坐着一位全身都被黑衣包裹的大汉。在他前面跪着装束同样的四个黑衣人。“没用的东西，差点坏了大王的大事。竟然被人发现还打成这样。你们丢尽了我帮之脸，拉出去砍了。”神秘黑衣人大声呵斥道。见两位白衣抱剑女回来，那神秘黑衣人又问道：“蝴蝶，解语，上面发生了什么？”一个叫蝴蝶的白衣女答道：“国师，没有什么，只是一个嫖客不肯出钱。”蝴蝶和解语，分别叫作紫蝴蝶和花解语，一个的灵蛇教的左护法，一个是灵蛇教的右护法。法海禅师没有在苏州城停脚，而是继续赶路，向自己主持的寒山寺。此时他又想起了白如玉，这个灵蛇教的教主，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老和我过不去。你这武林第一美女究竟是正是邪，是人是妖？难道几十年前的那笔糊涂账还没有清吗？话说三十年前。万川东注，一岛中立，卒然天立镇中流，雄跨东南二百州。在长江中流，镇江西北，有一座始建于东晋年间是寺庙，高四十四米，周五百二十米，寺门朝西，依山而建，殿宇栉比，亭台相连，遍山布满金碧辉煌的建筑，形胜天然，风景幽绝。原名泽心寺，亦称龙游寺。但自唐以来人们皆称金山寺，是佛教诵经设斋，礼佛拜忏和追荐亡灵的水陆法会的发源地。夕阳把金山寺染得一片金黄，亭阁楼台，在冥色的背景下，呈现出一副悲戚大悯的画面。大店里金山寺老主持慈目善眉看着跪在大店里的俗家弟子宁海潮道。老主持嘴唇微微颤抖：试了几下才发出音来：“海潮，你的功夫已属上乘，今日下山，一定要牢记佛家规矩，戒急用忍，切不可贸然行事。”这位叫宁海潮的俗家弟子，体阔腰园，浓眉大眼，目光炯炯，听过师傅的吩咐，又叩了三个头，然后才答道：“师傅我知道了。”夕阳下，宁海潮依依不舍地退出大店，老主持一直把他送到山门。“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孽债啊孽债啊，明心见性，你迟早会回来的。”望着俗家弟子宁海潮远去的背影，金山寺老主持默默念道。宁海潮一路心思重重，忐忑不平，顾盼游离间来到苏州。在一家酒馆前他停住脚步，看了看，走了进去。酒馆里人来人往，十分噪杂。一桌上，一位年轻公子，此时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但其帽非凡，举止怪异，与他形象形成鲜明反差。宁海潮身佩剑袋从门外进来时就向那张桌子的位置走去。“哈哈哈，你这无尘公子原来才在这里，我在苏州城已寻你半日了。”宁海潮站在桌边说道。那叫“无尘公子”的转眼一看：“‘小白龙’别来无恙啊，过得还潇洒吧？酒馆里其他食客一听“小白龙”和“无尘公子”双双出现在店里，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纷纷说道：有幸见到少年双侠真是我等福气。真英俊啊！只是听过他们的名字，还没有见过他们的功夫。他们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莫不要都是一个个败家子。不知有多少姑娘被他们干过了。大家七嘴八舌，宁海潮听得极不耐烦，眉头一皱，对“无尘公子”说道：“雅间说话，这里太过噪杂。”两人进到雅间，待小二上过酒菜，便把门一关宁海潮呷了口酒说道：“不知公子是否知道灵蛇教的事情。”“无尘公子”刚啃下一块鸡腿，用袖子把嘴一抹说道：“灵蛇教虽然刚刚兴起，但来势凶猛，大有席卷江南之势。”“灵蛇教教徒大多是年轻貌美，狐媚动人的女子组成，惯用美色大肆勾引名门正派弟子，被武林正道视作红颜祸水。”宁海潮说道。“无尘公子”又用手撕下一块肉放在嘴里，嘴角一下流出一股油来，他顾不得擦去，就说道：“有传言说，灵蛇教乃金国元帅兀术布下的“美人计”意在瓦解分化南朝武林抗金战线。”“这样的邪教组织，应该立即铲除，否则后患无穷。宁海潮道。“无尘公子”把头移到宁海潮这边，低声道：“听说他们的秘密总舵就在姑苏城外。”宁海潮低声道：“真有此事。”“目前还不能确定。”“如果真是这样，那灵蛇教的死期就不远了。”听过宁海潮的话，“无尘公子‘将吃在嘴里的一块肉立即停止了嘴嚼，呆呆地看过一阵宁海潮后才说道：“你，你“小白龙”未必你想灭了它？”宁海潮回道：“是的，大丈夫就应该做大事情。你何不与我携手共灭这帮邪魔妖孽？”“此话正和我意，我看这事情宜早不宜迟。不如立即动手，以免祸起萧墙，贻误时机。”“无尘公子”大悦，又十分爽利的地喝了一口酒。宁海潮看着“无尘公子”的脸色，一本正经道：“好，大丈夫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