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武林大会（1）

苏州街上人流熙熙攘攘。凤随风，许仙男扮女装，白素贞，云飞燕，小青女扮男装。五人走在大街上，不伦不类。相互对看过后，忍俊不止。许仙与他们不同，面色沉重，不苟言笑，心事重重。云飞燕怎么看，他都是一副做派的样子。在一家饭馆里，看着桌上的残根剩汤，凤随风道：“许仙只是口头邀请我们参加舞林大会，并没有正式发函，我们去合适吗？”对面的云飞燕还在打扫战场，刚才被什么卡住了，此时正在用根竹签在嘴里，左倒右夺：“怎么不合适，口头邀请也是邀请，邀请函只是个形式，一个邮差送来的邀请函和一个主人的当面邀请，谁更看重哪个？”“你这么一说，我们反而成了地位崇高的贵宾了。”凤随风目不转睛地看着云飞燕。凤随风的定眼目物，并没有使云飞燕感到尴尬，而是反辱相讥：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的牙从来就没有塞过。而后又把桌子一拍：干脆你我联手，把武林盟主的宝座抢过来，咱们轮流坐庄如何？凤随风终于收回了那双愣瞪的眼：“好啊，武林盟主的宝座一定很过瘾。”许仙坐在旁边一直不发话，小青只是把嘴巴一瘪，眼睛一闭，露出轻蔑一暼。白素贞一直微笑着，听着他们的说话。几人酒足饭饱，草草穿上行头，又匆匆赶往寒山寺。寒山寺大店外，旌旗招展，一派节日气氛南宋武林大会提前在这里举行。各帮掌门人手持帮旗排列在大店下。飘扬的帮旗下，青龙帮，白虎门，终南派、寒山寺，金山寺，灵隐寺，雷电帮，二郎帮，潭腿帮，川唐帮或三或五个代表。唯有处红帮一人撑起一面大旗，还是个女的。法海禅师，寒山笑佛，白眉真人三大高手共同主持大会，许仙作为大会知宾，忙前忙后。凤随风，云飞燕挤在人群中不露声色，此时他们已经卸妆成本来面目。白素贞与小青仍然女扮男装混杂在人群里。凤随风在人群中探头晃脑，在寻找什么？师父在那里啊？云飞燕站在旁边，可能感到自己被冷落了，气愤道：你是在找你亲爹还是找你师傅？再胡说八道，就不理你了。凤随风也使了脾气，在他心里，亲爹从来就是一个虚幻的名词，母亲从来没有提及过，问师傅，师傅也是闪烁其词，其实在很小的时候，他就认为师傅和亲爹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长大以后才知道亲爹和师傅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慨念。小青不离白素贞左右，这是白如玉多次对她嘱咐的结果，一开始她并明白自己的真正身份，只是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以后才知道自己与小姐的不同，但她又是一个极具个性的姑娘。武林大会的久不开场，让她很不耐烦：“怎么还不开始啊，我都实在等得不耐烦了。”白素贞侧头看过她一眼，有些责备：“稍安勿躁，我们是不请自来的编外来宾，如果暴露了身份，会被这些武林高手剁成肉酱的。”“最可气的是许大官人，他把我们当成邪教中人，如果不是云飞燕心直口快，我们哪里知道什么武林大会。”小青撸着嘴，小姐的责备，让她气上加气。“云飞燕她是把我们拿定了，才这样的。你以为她真的是心直口快，无意说出吗？”白素贞在小青的耳边说。“好悲哀啊，我们终究是逃不出别人的手掌的啊。”小青叹息道。随着几声炮响，一阵威风锣鼓的地动山摇，在大家的掌声中，寒山寺主持笑佛笑容可掬地来到大店中央，简单的欢迎词以后话锋一转：“各位英雄，金兵乃虎狼之师，亡我大宋之心不死，老衲虽方外之人，亦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今日召集众位会聚蔽寺，意在共同推举一位堪当重任的武林盟主，领导武林同道齐心协力，全力抗金，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大师所言极是！”青龙帮帮主江南大侠李长天率先答道。“只是这武林盟主人选非同小可，该怎么推选呢？是有德者居之？还是以武功定论？”白虎门门主常啸雪说道。“当然要德才兼备方能服众。”白眉真人拂须嗑首说道。“法海禅师德高望重武功盖世，我看足可当之！”笑佛笑指身旁的法海。“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这事情我和寒山寺笑佛有过交流，还是推举年轻英杰为佳。”一直端坐不语的法海连忙摇头道。人多嘴杂，众人各执已见，有力举法海禅师的，有赞同推选后辈英雄的，也有提出擂台比武的……一时间你言我语争吵不休，寒山寺大店前热闹非凡。法海禅师眼看大家争论不休，难下定论，便运功喝道：“阿弥陀佛。各位大侠稍安勿躁，且听老衲一言。武林盟主需身体力行，带领大家抗金。”法海环视殿内，徐徐说道：“老衲年事已高，又乃出家之人，不宜当此重任，还是请大家推举几位后起之秀，再从中定夺如何？”虽然他声音不大，但却如雷贯耳，一片叫闹声中，场面很快安静下来。经过几位武林长脑的讨论，候选人终于出来：寒山寺笑佛，妙手书生许仙，终南派掌教青峰道长，笑佛大弟子极乐和尚，江南大侠李长天，白虎门门主常啸雪，以上五位被确定为武林盟主的候选人。名单一出，有人坐不住了，要讨了个公平。处红帮帮主把帮旗在地上一跺，愤然道：“五位候选人中怎么没有一位女性呢？这样的推选很不公平，因此我提出强烈抗议。”白眉真人率先出来针锋相对：“天下大事，自古都是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女流之辈，知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古训吗？”处红帮帮主毫不示弱：“北魏太武帝年间，花木兰替父从军，征战疆场多载，屡建功勋的故事我想不是我在这里瞎编的吧。”台下又是乱哄哄一片，如果不当机立断，武林大会就不得顺利进行。法海禅师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台中央，面向大家，先是一个鞠躬礼，而后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帮主息怒，只是你处红帮单枪匹马，故大家没有推举你，如你不服可以安排你也进入武林盟主候选人之列。”“好啊，好啊，让大家看看处红帮究竟有几斤几两。”白眉真人大声笑道。顾名思义，处红帮都是由没有性行为的处女组成，可如今……唉，处红帮曾经那么美好的名字，不知为什么竟寥寥无几，台下有人叹息起处红帮今日的凄凉景象。一片噪杂声中，寒山寺笑佛再次走到台中央：“六位候选人都是德才兼备之人，究竟谁是武林盟主，还是要由他们的功夫来说话。”云飞燕高声叫道：“这样多省事，既然是选武林盟主，当然只有比武定胜负。”云飞燕的惊诧之声，迫使大家纷纷转过头来，看她究竟是何方人士。见是一位长发女性，大家又纷纷转过头去，并留下十分藐视的不屑一顾。等着瞧吧，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让你们领教一下本姑娘的厉害，你就不知道馍馍是面做的。同一时间，比武次序也通过抽签决定下来：第一场由李长天对决常啸天。第二场由青峰道长对决极乐和尚当寒山寺笑佛宣布第三场由许仙对阵处红帮帮主时，大家都笑出声来。青龙帮与白虎门乃江南两大帮派，向来互不服气，李长天人称”江南大侠”常啸雪外号”霹雳将军”，两人都年轻气盛，比起武来当真是青龙对白虎，难分难解。李长天使一柄龙泉宝剑，游龙剑法轻灵飘逸，十八岁出道以来曾先后斬杀西北恶狼、川中四鬼、岭南双煞等数十名**成名人物。常啸雪用的是厚背金刀，刀法凶狠沉稳，据说江湖能招架的人没有超过十个。常啸雪正面强攻，虎虎生威，李长天剑走偏锋，奇招迭出。斗了近百招，依旧难分胜负。云飞燕聚精会神，看着双方的一招一式，当看到常啸雪一味猛攻的时候，附耳对凤随风低声道：“姓常的撑不了多久了。”果不其然，十招过后，常啸雪气势越来越弱，最终被李长天一招“飞龙入海”刺中手腕，手这种金刀落地，含恨退场。寒山寺笑佛高声宣布：“第一场青龙帮帮主江南大侠李长天胜出。”接下来轮到青峰道长和极乐和尚出场了。青锋被人尊称道长,主要是因其身为终南派掌教，事实上年纪尚轻，且眉清目秀身材修长，身着藏青道袍，站在场上犹如挺拔翠竹。极乐和尚虽乃笑佛弟子，又名极乐，却是身形廋弱，满脸愁苦之状。大家屏住呼吸，都在拭目以待两位大侠的高峰对决。青峰道长和极乐和尚分别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来到擂台这样。青峰道长先是供手依礼：“有礼了！”“谦让！”两人相互行礼之后，青峰道长一把铁拂尘刚柔并济，时而如万根刚针齐刺，时而如挥笔随意涂鸦，出手精妙奇快。极乐和尚一根木棍指东打西，看似笨拙实含巧劲，招数神奇。一开始两人都用上了独门绝技。对白眉真人的“荡尽尘埃”和笑佛的”普渡众生”两大神功，都闻名已久，但难得见识，今日得，可谓大饱眼福。“青峰道长和极乐和尚都师出名门，这一场更加好看了。”凤随风道。“高手对决，胜负只在毫厘之间，不是花拳绣腿，如果不是内行，还觉得枯燥乏味的。”云飞燕以一个行家的口气说道，凤随风笑在肚里。而他这一轻描淡写的微妙心里，也没有逃过云飞燕的第六感觉，狠狠地把凤随风一拐。“难怪白眉真人，笑佛与母亲凤双飞，师父并立当年武林十大高手，他们的确都身怀绝技不同凡响。”凤随风的迅速反应，多少减少了云飞燕心里的不悦。擂台上，青峰道长和极乐的比武久战不决，极乐倒还沉得住气，青峰却心浮气燥，急于求胜。铁佛尘柔性全消，锋芒毕露气势如虹，织就一张无形之网将极乐笼罩其中，赢得群雄纷纷喝彩。白眉真人看在眼里，却忍不住轻声长叹。瞅准机会，极乐和尚绝地反击一招“地狱重生”，木棍直刺铁佛尘，半截被搅得粉碎，另半截却横扫青峰双膝，将他击倒在地。众人一片惊叹。寒山寺笑佛还是笑眯眯的说道：“第二场寒山寺极乐和尚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