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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舍得

陈博听到有人说话,立刻惊起,待看到来人是九爷后,才放松了紧张的神经。“师父,您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救我的?要是看热闹的,您来晚了,要是救我的,您也来晚了。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

九爷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事,他淡然的走过尸体,闲庭信步的翻看尸体上有什么物件,嘴上却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死不该死,不是人能左右的,如果单看你们的装备和能力,似乎你死的概率更大些,难道说你能活下来不是个奇迹?。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有必胜的把握?记住,等你能左右自己的命运时,你的实力才是真实的。否则别说你在乎的,就连自救都是奢望!”

“您说的都对,但是失去的滋味太他妈难受了!”陈博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再次流下。他本不是特别感性的人,奈何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心只能如实的表达。

“行了,别矫情了,你要是想在这继续跟个娘们似的哭闹,我可真不管你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您即然都找来了,想必肯定是天天监视着我吧,有啥事能瞒过您,还用我向您汇报吗。”

“我说的不是这事,**还没拜师呢!”

“啊,您说这事啊,咱就在这拜师?”

“让你拜就拜,哪来这么多废话,我是他妈矫情的人吗?”

听到九爷的话,陈博一下翻身而起,双膝跪地,“师父在上,徒儿陈博给您磕头了!磅!磅!磅!”陈博实惠儿的给九爷磕了三个响头,九爷则释然的微微一笑。他上前扶起陈博,“好!今天为师就正式给你上一节室外课!毁尸灭迹!”

师徒俩这回共同干了一次毁尸灭迹的活,在九爷的吩咐下,陈博清出了一片空地,然后扯了十来根松树枝,将尸体放在了上面,一把火烧了。对着火堆中的尸体,九爷的脸上不住的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低头看了眼从尸体上翻出的手机,里面的内容九爷早已确认过,短信都是暗语,但却难不住他,“这俩王八羔子跟之前的毒贩是一波人,看来我得找个时间灭了他们,敢在我后院整事!找死!”

九爷暗自发狠,陈博却专注的将小鹿埋葬,“时间虽然短,但是咱俩也在一个被窝睡过,你好好安息吧,下辈子投胎别做畜生了。”

“走吧,回去教你点真本事!”

“哦。”师徒二人埋了焦糊的尸体,怅然的回去了。

快步急行了大约一个小时,师徒二人回到了九爷的住处,几天没回来,这里发生了很多变化,地窖前的空地扩大了三倍,还有好几个跟刑具似的东西,一看全都是手工做的,陈博看的头皮发麻,“看来师父是真想玩死我啊,这都是啥呀!”

“呵呵!在开始教你前,先要磨练你的耐力,来,你站在这里。”九爷指向了一个由削尖了的木棍组成的牢笼,陈博忐忑的站在了里面,接着九爷拿出了一个圆滑的小白棒,笑呵呵的说道:“把衣服脱了!”

“啊?又脱啊,您确定对我没兴趣吗?”九爷没有理他,只等他脱光衣服,“裤衩能留着吗?”

“随便!”见陈博脱完了,九爷把那个滑不溜手的白棒扔给了陈博,“往身上涂,必须全涂一遍。”

“这滑滑的,还挺舒服,师父这是啥玩应啊?”

“哦?你没吃过山药吗?”

“啥!山药?!”一听说是山药,陈博立马傻了,要说他对山药可没啥好印象,记得小时候有个从外地来的亲戚,带给他家不少山药,说是好东西,虽然味道一般,但是营养价值高,他那时候淘气,偷着拿了一根与小伙伴们玩,结果没两下就弄断了,里面又白又滑,摸着很是舒服,他们几个熊孩子,有的往脸上抹,有的往身上抹,结果没等他们笑多久,他们抹了山药的地方便奇痒难忍,简直就像千百只蚂蚁在咬,那滋味他是终生难忘,所以,当听到九爷说他抹的是山药后,陈博立马傻了眼。

“我擦,师父,不带这么玩的吧!”

“晚了!”九爷见他抹完了,就把他关在了笼子里,陈博在里面站的直直的,两只手向两侧平伸,九爷还在他两手上各挂了一个装满水的罐子,做完这些,九爷便坐在了木墩上悠闲的喝起了茶,陈博看着九爷一副完全不管他的模样,心里恨的牙痒痒,不光牙痒,身体更痒,痒的他难受得不停晃动身体,两手的负重还一个劲的往下拽他的手,他每动一次,尖木棍就扎他一下,扎一次,就疼一次,陈博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在坚持了不到十分钟后,浑身全是红斑和小坑的他大声问道:“师父!还得多久啊,我快撑不住了!”又痒又痛的他早已疲惫不堪,可九爷依然没有喊停的意思。

九爷抿了一口茶,看都不看他,“还不到时候,你忘了自己是怎么抵抗寒气的了吗?”

被九爷这一说,陈博似乎被点醒,他调整了呼吸,闭上眼,将自身置身事外,想象现在受苦的不是自己,然后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面对,结果,确实好了许多,再观九爷,他斜着眼看了一下陈博,终于露出了笑容,“嗯,这就对了,心无旁骛,自然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陈博已然能保持不动了。

又过了大概十多分钟,九爷站起身走到陈博身边,打开一壶药酒,对陈博说到:“张嘴,把酒喝了!”

陈博听话的大口喝了起来,足足喝了半瓶,然后一股暖意充满了全身,酒精带来的麻痹作用也起到了缓解的功效,“呼!”陈博长舒一口气,豪迈之意,油然而起,虽然一开始感觉这种练功方式像酷刑,但是现在他全把这当成了一种磨练,他知道这是对身心和耐力的考验。

这练法是九爷针对陈博的性格特点准备的,而陈博也确实需要这种酷刑似的办法来改变他懒惰的性格,记得他小学的时候本来学习挺好,然后觉得麻烦就放弃努力了,后来爱画画,被老师发现他的天赋后有心栽培他,可惜学了没两天,又觉得辛苦,索性又放弃了。

他就这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做什么都没长劲的活到了现在,这一生中唯一坚持下来的就是对赵雪的追求,可惜,每次想到这,陈博心里就充满了怨气,他抬起头,大声的呐喊着:“啊!!!!!!!!!!!!!!!!!!”

“鬼叫啥!?差不多了,出来吧。”得到了特赦,陈博走出了木笼,此刻的他完全没有因为疲惫的身体而倒下,“不错,还有余力,那就开始下一节课,你站到木桩那。”

陈博走到了木桩处,只见一米多高的圆木桩上放了一个麻布袋,陈博上去摸了一下,感觉里头装的全是小圆球似的东西。“这是啥啊?”

“现在教你铁砂掌。”

“咦?铁砂掌不是插沙子那样练吗?”

“电视看多了吧!?那他妈也叫铁砂掌?炒菜还差不多,你不用做别的,站在那里打布袋就行,两手换着打,手心手背都要打,什么时候把袋子打烂了什么时候停,地上有的是备用的,每天至少打烂一个,打完了记得喝药酒,手上也要抹。不然你的手烂了别说我没提醒你。”

陈博半信半疑的开始打布袋,这种练功方法还挺悠闲,也不用使多大劲,“啪!啪!啪!……”的打在上面,一点不觉得累。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陈博两手开始有了刺痛感,再看布袋,虽然几度变形,但是却一点破的意思都没有,他就这么继续忍痛打着,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里面的小圆球明显变得不再完整,袋子也平整了很多,陈博见有了变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于是继续坚持着,九爷看了一眼天色,此时几近半晚,再看陈博的状态,觉得差不多了,就让他停了下来,“可以了,今天先练到这,擦完药酒过来吃饭。”

陈博听话的停下来,然后望着自己的双手,除了皮厚的地方变红了,稍嫩些的地方早就肿了起来,甚至起了两个水泡,他走到篝火前借着火光涂了一些药酒,然后挑开了水泡。

这点痛苦对他来说,似乎不再是个事。渐渐的,陈博习惯了将痛苦忽视的做法。

九爷递给陈博一碗用山菜和大骨头熬成的汤,碗里还放了一只烤鸡腿,附带两个大个的烤地瓜。“吃吧,药疗不如食疗,都是活气活血的东西,对你有好处。”

陈博在山里才待了两天,却感觉好久没吃到这么丰盛的晚餐了,此刻的他心境已经变的豁达“我什么时候能像您这样把生存变成生活啊。”

面对陈博这样的感慨,九爷淡然的说道:“不久,半年就足够。”

陈博看了一眼胸有成竹的九爷,然后坦然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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