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吃一口......呀呀呀,看你这呆样......哎!俗话说的好,患难见真情,看你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还不是得靠我来喂你,想你曾经没日没夜是抓我,良心会不会痛?”
青州监狱里,尹天德一口一口的喂着卢峥喝粥。只说这卢峥那日被六夫人点了穴道至今还不能动,可见这六夫人的弹指神功功力也是了得。最厉害的莫过于现在的卢峥连嘴都动弹不得,一勺一勺稀粥到了嘴边未等进口便“哗哗”的流的一身,弄的卢峥一脸焦急也只能用眼神示意。
而尹天德通过卢峥飘忽的眼神竟意外明白了他的意思。
“诶诶诶,你还真别指望我,我可不会解穴,我要有那本事也不会让六夫人搞到这里来!”尹天德说着,也是一脸无奈。
再看这卢峥眼圈一动,又“指”向了另一边,尹天德顺势一看,是坐在狱室另一头的秦潇正啃着馒头。
“我说大兄弟,看你仪表堂堂,该是懂得功夫之人吧?”
尹天德放下稀粥颠颠的跑到了秦潇旁边,一脸谦逊的蹲在地上问道,而那秦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要是会功夫怎么会和你们一起被关到这里来。”
“这个......说的也是啊......那个......那你会解穴吗?”
秦潇又夹了一口咸菜,喝了一口粥。尹天德看他如此状态想也是不会,便转身欲走。
“倒是略懂一二!”放下粥碗的秦潇接着说道,弄得尹天德又转过身来。
“我就说嘛......我行走江湖多年一定不会看走眼,瞧你神态就知道是练过武的人......那个......能不能帮老夫一个忙?”
“什么忙?”
尹天德又回头看了看那边被点了穴道可怜兮兮的卢峥,转头说道。
“我那兄弟被点了穴道已经三五日没有进食了,我猜你也不想让他死在这吧,弄个尸体跟咱俩关在一起也是怪臭的。我说......能不能帮他把穴道解开啊?”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秦潇继续吃着饭菜,看神情似乎不想和他二人发生什么瓜葛。
“这个......”尹天德心想,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和自己一天被那吴晋山抓到这的。可想而知,此人不是去知州府上偷盗,就是去找吴晋山报仇,反正总归是和那吴晋山有过节之人。“可是瞧这一身衣装怎么像是在睡觉的时候被抓来的?莫不是知州府内之人?可是在大院的时候吴晋山说过并不认识此人......诶!不管那么多了,懂得解穴就好!”
“没错,我是与那吴晋山有仇,而且非报不可!当然他得罪的人多了,哪还记得我是哪个!”秦潇做直身子怒言。
只是这一言却吓的尹天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哇擦擦!你既然懂读心术?”这秦潇竟听见了尹天德方才内心所想,这功夫的确让尹天德惊耳骇目。只说这尹天德行走江湖多年虽曾多次听过此等神功却从未得见,今日一见方知以为真。想这中原之中懂得此术之人不过一二,没想到竟让他在狱中偶遇,说来也算是武林中人的一大幸事。看此人如此年少,不禁感叹后生可畏!
“略懂一二!”见这秦潇依然泰然自若。
“公子如此年少竟有此神功,贫道真是佩服......莫怪贫道多言,既然你我同与那吴晋山有仇,俗话说‘江湖之中,敌人的敌人皆为朋友’,所以你我既是朋友,可否帮忙解开那小兄弟的穴道,我们方可联合对付这吴晋山。那小兄弟名为卢峥,想必你也曾听说过他的大名,在这青州城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若你我三人联手,想这小小牢狱怎能关得住我们!”
尹天德言罢,说也认真。
再看这秦潇像是默许了尹天德的策动,从地上摸了两块石子,随手向卢峥身上一扔,只听“啪啪”两声,那卢峥终能活动起来。
尹天德看到秦潇扔石解穴此举心里又想“这公子武功原来也是一般,还需要用石子解穴。想那日六夫人点穴之时可是空手,看来他的武功还是在那六夫人之下。说来也是,-若不然怎么会和自己一样被抓到这来呢。”
“你说的那空手招式应该是弹指神功吧?”秦潇言道,仍不看他。
“哇擦擦,坏了!我忘了他能听到我说什么了!”只看这尹天德因心中默念秦潇功夫不强被他听到,一脸羞愧!
“这新来的六夫人既然懂得弹指神功?想我那夜是被一招冥阳掌偷袭至晕!没想到这区区知州府内竟暗藏这么多高人,果然名不虚传,是我太过轻敌了!”秦潇叹道。
“啊啊啊!”
两人看去,是那卢峥似乎再说些什么。原来这秦潇只解了卢峥的体位穴,而那六夫人一指竟还点了卢峥的哑穴,让这卢峥难以言语。
“看来这六夫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他在说什么?”尹天德看着卢峥的神情,不津疑问。
“他在说打晕我的冥阳掌!”
卢峥在那边听着频频点头。
“‘他说冥阳掌是东京冥湘公的独门绝技,青州知州府内怎么会有人会用此功’。说来也是奇怪,那夜我刚从五夫人...”
秦潇说到这里突感说错了什么愕然止住,再看那尹天德和卢峥二人四眼落地似的呆望着自己!
“五夫人?”尹天德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请道长和卢公子莫要见怪,我与那五夫人......”
秦潇方欲要言,却被尹道长打断,还有那门外两狱卒也不知再浅笑着什么。
“没事,没事,关我等屁事,不用解释,这种事情我在江湖中见的多了,你这不算什么,不用紧张!”
“这......”秦潇一脸羞愧。
只看这时,狱门竟被打开。几人看时,只见那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黑衣老三扑倒进来,躺在地上像是断了气一样晕了过去。再看他身后那人身着绿丝长袍,手拿一个三层食盒。
“几位高人在这儿吃的可好啊?”
竟是那萧总管一脸怪笑的看着地上的馒头稀粥问道。
“贫道行走江湖多年没那么矫情,有口吃的就行!”看这尹天德见那知州府中之人就不顺眼,一脸不屑。
而这萧老总管并不理他,反身走向了卢峥,弄的卢峥一脸诧异。
“想必你就是卢峥卢侍卫吧?”萧总管问着,卢峥瞪着两眼点了点头,待他又要如何。
只看那萧总管打开食盒,香气喷鼻。弄的尹天德在一旁咽了口口水,而那秦潇却也不理,自顾自的吃着咸菜。
“朱保长听说卢侍卫被关在这里甚为关心,托老夫前来给卢侍卫送些吃的,也不知这些是否合你的口味!”
萧总管说着,从食盒里端出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有那鸡蛋炒片、爆香鹅肝、脆皮香鸡配上一坛羊羔酒。
只看那卢峥“啊啊”乱叫,弄的萧总管看着卢峥那迷离的眼神一脸茫然。
“他问那朱雄三在哪?”一旁的秦潇帮着解道。
“噢!你是说朱保长啊,他知道你被关押在这本想来救你,可是奈何不是这吴晋山的对手,所以托我在此照顾卢侍卫,你也不要心急,等他想到办法一定会救你出去。”
卢峥听得此言方才安心点了点头。
尹天德却满心疑问。“这萧总管为何敢如此言论,莫不是想要造反?”尹天德想到这里突然回忆起那天在知州府大院萧天阔被割了眼鼻之事。想来应该是如此,这萧总管看来已经和吴晋山为敌,这是来拉卢峥入伙报复了,只是这萧总管也是胆大,竟然当着两狱卒的面如此胆言。“难道......这两狱卒也是萧总管的人?唉!管那闲事,还是吃完这顿美食再说吧!”
想罢只见这尹天德一手抓起了脆皮香鸡啃了起来,也不问旁人。搞的这萧总管亦不知所措,卢峥也是一脸无奈。“吱噜”一口那一坛酒便入了尹天德的肚子。
“想卢侍卫现在至关重要,谁晓得你是不是吴晋山派来的,待我先尝尝这酒菜是否有毒方才可安心给卢侍卫食用!”说着尹天德用那脏手又抓了一把鹅肝塞在嘴里。
“你这道长!”看这老道长也是会找理由,不愧是老江湖!再说这吃法也是让几人一脸无奈。就连不爱言语的秦潇也是在一旁偷笑这老道士的不着边际————说是试毒,哪给别人留了一口,不一会功夫就看那几盘酒肉被他一扫而光,最后还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萧总管见此状况也是一脸无奈的转身离去。
说来也巧,那萧总管走后只不过半个时辰,这尹天德突然抱着肚子痛叫了起来。翻了几个身再看这老道长眼圈发黑、嘴唇深紫、一脸颓丧。
“哇擦擦,这酒里还真的有毒!”尹天德痛苦的叫道。
卢峥和秦潇上前问望,竟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叫狱卒喊人来救。
萧总管回去这一路心里不停的谩骂那老道长好不识相,竟像孩子一样抢饭吃。再说这抢饭倒也不打紧,只是坏了他的离间大计,萧总管此次本欲是要毒害卢峥的,好离间朱雄三和吴晋山,只道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全因那朱雄三本就是吴晋山的犬牙。如果只是简单的言语相劝,朱雄三一定不会为了此等小事与那吴晋山翻脸,而如果卢峥暴毙在狱中,想那朱雄三一定会为了兄弟报仇而来。可惜了这处心积虑的满盘算计竟被这无理的道长破坏掉。
“只道你尹天德自己抢着去死,谁又奈何得了?”
萧总管心里想着,愤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