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棋不说话,愣了一会儿,说:“我们走吧。”
“这就完了?”我站起身来,“你强迫我做了这种事情,现在就想一走了之?你把我当什么了……”
她往门口走去,我追上几步,轻轻抱住她。她挣扎了一下,我稍稍抱得紧了些,她没有继续推开我。
我说:“你强迫了我……可我现在居然对你有感觉了,怎么办?”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但笑容很快变成苦笑。
我说:“刚才那人真不长眼,领导的办公室也是他随便能进的么?而且看见领导**也不知道赶紧大声说‘我什么都没看见’,还那么傻愣地看着,你该不会认识这人吧?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她在我胸前低着头,过了一会儿,说:“咱俩这不是**。”说完推开我,往外走。我跟着她出了办公区,上了电梯。
电梯上行,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盯着指示灯,呼吸沉重。
我说:“徐总,你这种情况在职场上叫什么你知道吗?这叫**,我可以去告你,你吃不了兜着走。但考虑到你接吻水平不错,我就给你一个和我私了的机会,这样吧,给我两百万,我就当这事儿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噗嗤笑了出来。这时候电梯到了顶层,我们出了电梯,她说:“牧先生,你不但是个爱帮忙的人,而且还这么搞笑,今天碰见你,也挺有意思的,再见了,或者,不见也行。”说罢转身走了。
我冲她背影喊:“两百万!我不是开玩笑的,否则你等着收我的律师函吧!”
……
……
我接着喝酒,喝了多少我也不知道了。最后朗克和胡兔子找到我的时候,我正抱着一个酒瓶子,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和两个男的划拳喝酒。
胡兔子把我拉了起来,说是答谢会结束了,抱怨我把这样一个场合变成了街头大排档,还把别人也拉下水了。
朗克问我喝了多少,我说:“现在我感觉世界非常美好。”朗克说:“哦,那你喝了至少两瓶。”
“要是人人都照你这喝法,直接就把他们公司喝垮了。”胡兔子把我手里的半瓶酒夺了过去。
我想告诉他们,我还没敞开喝呢,就是怕喝的太多出了洋相,他俩和李琦薇面子上需不好看。所以我现在顶多算是半醉,脑子一直是清醒的,什么事都没惹。
或者……大半醉,脑子……接近清醒。
我知道我说了他们也不信,所以就没有说出口。况且,现在我有更急迫的事情要做——尿尿。
……
这会儿楼里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厕所里也没人了,我尿了一泡很长的尿,估计收起来能装一个酒瓶子。尿完之后,我对自己非常满意,忍不住吹起口哨来。
我正提着裤子,琢磨着要不要溜回活动室,看有没有剩下的酒顺走两瓶,忽听卫生间外面洗手的区域有人争吵。
我出去一看,徐明棋和一个穿正装的男人正纠缠在一块儿。我以为我看错了,这里又不是夜总会,怎么还有男人纠缠女人的情况出现?徐明棋是个正经女人,又是今晚答谢会主办方,那男的是吃了豹子胆了?
我仔细一瞧,没看花眼,那男的紧紧撰着徐明棋的手,徐明棋喊着“撒手!撒手!”使劲想要挣脱,无奈力气不够。她看见我,似乎更加惊惶,喊道:“救我啊,快来啊!”
我上去推开那个男人,说:“老兄,你喝的比我还多吧!”那男人被我推到洗面台上,十分恼怒,吼道;“别多事!”
我赶紧把徐明棋拉到自己身后,不想她自己又冒出身来。
那男的端详了我两秒钟,说:“噢!是你!”
“是我?”我看这男的似乎在哪儿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
“刚才就是你!”
“刚才就是我?”
“你……”他咬牙切齿,不知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大仇恨,朝我逼近两步,像是要对我动手,样子挺吓人。
他凑过来瞪了我十秒钟,我十分确定他要动手,都在想是不是要先发制人给他一拳的时候,他突然朝旁边走开,拉了徐明棋的手,说:“我们走!”又对我说:“**少来掺和!”
我一把扯住他,问徐明棋:“你认识他?”她看了看那男人,又看了看我,有些害怕地摇了摇头。那男人脸色瞬时变了。
我说:“撒手!”
那男人面色阴沉,似是在极力忍耐什么事情。
我说:“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让你撒手!”用力一扯,把他扯得一个趔趄。
他低吼一声,就势往我这边冲来,然后我肚子上一疼,挨了他一拳。徐明棋看到他动手,一声尖叫。
我胃里翻江倒海一般,我心叫要糟,突然哇的一大口吐了出来,全吐在那男人身上。
徐明棋又是一声尖叫。那男的看着自己胸前湿拉拉的一大片,恶心得不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抹了抹嘴,说:“可惜了,喝了一晚上,全吐出来了。”那男人抬头看我,说不出的惊讶。我冲上去对着他脸就是一拳,顺势扑了上去,他猝不及防,脚下踩了呕吐物一滑,被我扑倒在地。
我坐在他身上,他拼命挣扎,我几乎被他掀翻,只好又给了他一拳。他发现地上都是呕吐物,恶心地直叫唤。我听到徐明棋在我身后不停地尖叫,突然兴奋起来,抓了些地上的呕吐物,往那男人脸上、身上抹去。
他几乎要晕过去了。
很快我被人拉开了。朗克、胡兔子和另外几个在电梯间的人听到这里的尖叫,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一看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我从那男的身上拉开了。
那男的顾不上找我报仇,趴在洗面台上不停地洗脸,一边洗一边干呕。
朗克和另一个拉开我的人才注意到呕吐物,也被恶心到了。
我倒无所谓,毕竟是我自己吐的,有什么好恶心的。吐出来反而感觉清爽了一些。我趁胡兔子不备,把我的半瓶酒抢回来,又喝了起来。
……
很快警察来了,也不知道谁报的警。警察问我们什么情况,那男的还在那儿洗脸、清理衣服,顾不上说话,只是不停地指着我,看样子是恨极了我。
徐明棋站在一边,像是吓坏了。周围人七嘴八舌地向警察说着,我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大概他们都喝糊涂了。我只好亲自去和警察解释,我是英雄救美,把流氓打了,他们应该赶紧把流氓带走,至于我就不用表扬了。
朗克和胡兔子对警察陪着笑脸,不停地说:“他喝多了,他喝多了……”
后来,我们下了楼,警察把我带上了警车。我从车上看到,警察和那男的聊了几句之后,就让那男的走了。徐明棋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朗克好像想上警车和我一起走,被警察劝住了。
两个警察开车带我回所里。我说:“警察同志,这点事儿你们写个表扬信寄到我们单位就行了,就不用特地给我准备锦旗了。”两警察都乐了。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白胖警察,说:“又是你!”
我说:“又是我?”
“你不记得我了?”
我端详了他老半天,就差捏捏他的胖脸试试手感了。我摇了摇头。
他说:“你这不是第一次进去吧?”
我又摇头:“不是。”
“上回你搬了个大水缸,堵在人家门口,还在里面养了鱼,人家好几天出不了门,这事儿你还记得吧?那次你去的就是我们所里,审你的人就是我。”
大水缸那事儿我记得,谁审的我可不记得了,但这会儿不是较真的时候,我假装想起来了,拉长音调说:“哦——是你!”
白胖警见我记了起来,十分满意,说:“这次你可没那么走运,那么容易出来了。”
我吃了一惊,问:“为什么?”
白胖警嘿嘿一笑,慢条斯理地说:“这回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