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说过的话,要算数的哦。”夏小秀笑吟吟地盯着赵康。
“我说过什么话了?”赵康有些发愣。
“上次,是我通知了陆伯,你才得救的,后来,你答应过我,要请我吃饭的,你忘了?”
赵康恍然,是这有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请夏小秀去吃饭?而且,他还没有吃午饭呢。
夏小秀爽快地答应了。
在这郊区里,没有什么饭店,赵康打算到市区去。
赵康和夏小秀只好走出厂区,经过门卫室时,赵康跑过去敲门,想邀请陆伯一起去吃饭,可是,敲了很久,都没有回应。
“可能陆伯不在吧?算了,下次再请他吧,我们走。”夏小秀拉了一下赵康的胳膊,赵康只好跟着离开。
两人来到了公路边。
夏小秀忽然有意地躲开赵康,不让赵康靠她太近。
“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你靠近我,我就觉得有一股冷气扑过来,冷得我都有些受不了,喂,你身上是不是带着冰块?”
赵康觉得夏小秀在开玩笑,也不回应。这时,有一辆出租车经过,两人截下来,上车,往市区去了。出租车刚开走,陆伯却从后面追了过来,他飞舞着手里的桃木剑,嘴里叫嚷着。
“等一下,等等我……”
但赵康和夏小秀没有发现,坐着出租车远去了,剩下陆伯累得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
不久,赵康和夏小秀来到了一间饭店里。这是一间很小的饭店,老板既是服务员,也是打杂的。这是夏小秀领路,带来这里的。
“怎么来这么小的饭店?”
“这里的东西好吃,而且,便宜。你还没干几天,还没发工资的吧?”
赵康笑了一下,他知道,夏小秀在替他省钱,真是个好女孩。
两人坐了下来,夏小秀故意地和赵康拉开距离,这令赵康不爽了。
“你这是干什么?怕别人误以为我们是男女朋友?”
“不是的,你身上有股冷气散出来,我受不了。”
赵康愣了一下,这句话,夏小秀已经讲过两次了,看来,真不是跟他开玩笑,他急忙用手摸了一遍自己的身体,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我怎么会有冷气散出来的呢?我又不是空调。”赵康百思不解了。
这时,粘在赵康衣服上、如芝麻那么大的黑烟掉了出来,并慢慢地胀大,而且转变成一个人形,坐在了赵康的身边,而他却一点也没有发觉。
人形继续转变,慢慢地幻变成一个中年人,有血有肉的样子,但如果仔细地辨认,还是能认出,这不是个活人。
老板过来摆上碗筷,是三只碗和三双筷子。“我们只有两个人,你摆三个人的碗筷干什么?”赵康不满了。
老板瞪眼地说道:“别开玩笑了,好不好?”老板还瞟了一眼赵康的旁边,赵康好奇地转头,这才发现他身边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脸如雪般白,好像终年不见阳光的样子,他两眼直勾勾的,只盯着碗筷,身体僵硬地一动也不动,这姿势,有些令人害怕。赵康惊讶地端起椅子,躲中年人的样子往后挪了一下。
“你带来的?”赵康不解地询问夏小秀,但夏小秀摇头,否认了,因为她也搞不清楚,进来时,明明是她和赵康两个人,怎么坐下来后,就多了个中年人,什么时候来的?她根本没注意到。
赵康仔细地盯着中年人,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便小声问:“你是……”
中年人开口说话,声音听起来很僵硬的样子:“阿康,昨晚我们还见过面呢,你这么快就认不出六叔来了?”
“六叔?”赵康忽然十分震惊,虽然坐在椅子上,却吓得连人带着椅子翻倒在地上。
“那也怪不得你,梦里见到的,和现实看到的,总是有些差距。现实中,我是不是老了许多?”
赵康木讷地点头,说道:“是、是,老了许多,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老板急忙去搀扶赵康,不解地问:“你坐得好好的,怎么忽然摔倒在地上的?”
赵康没有回应,只紧紧地盯着赵六叔,只见赵六叔的眼睛里,闪过一点血红的亮光,他瞬间就慌了,赵六叔这个表现,他太熟悉了,那就是要吸活人的血液。
赵康急忙用力地推老板,声音颤抖地说道:“快……快跑……”
见钱康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老板意识到不好,便想跑,可是,赵六叔忽然一伸手,就捉住老板的胳膊,那手指忽然变成黑色,渗入了胳膊的肉里,有血水流了出来。
老板痛得叫嚷起来,而赵六叔贪婪地吮着肉里流出的血水,还一个劲地说道:“哎呀,不能浪费,不能浪费……”
赵康扑过去,一把揪住赵六叔的胸前的衣衫,怒声地质问:“六叔,你说过,你洗心革面,不再害人的了,你说话不算数?”
“我就说话不算数了,你想怎么样?想打我吗?”
看着赵六叔嚣张的表情,赵康扬起了拳头,但又不敢打下去,这可是他的亲叔叔,比他老一辈,他还没有胆量以下犯上。
“一边去,别妨碍我做事。”赵六叔的手一推,赵康便被推到一边去,身体一仰,倒在地上。
赵六叔张开嘴,参差不齐的牙齿咬在老板脖子上的血管,吸吮起来,只见老板的身体被吸得不停地收缩,一眨眼之间,全身的血液都被赵六叔吸干了。
老板的身躯变成了干尸,赵六叔一松口,干尸便坠落在地上。而赵六叔毫无血色的脸,竟渐渐变得红润起来,他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还令人恶心地打了一个饱嗝。
夏小秀早就被吓坏了,终于支持不住,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赵六叔抹了一下嘴角残留的血水,意犹未尽的样子,捉起了夏小秀的胳膊,然后盯着夏小秀的脖子上的血管,舔了一下嘴唇,一脸馋相,露出也要吸夏小秀的血液的样子。
赵康害怕得嘴唇发抖,他可不想看着夏小秀也被吸干血液,急忙灵机一动,有了个主意,便用发抖的嘴巴,说出一句发抖的话:“六叔,她是我的女朋友,你未来的侄媳妇,你不会连自家人的血也吸吧?”
赵六叔一愣,说道:“她是自家人?”
赵康嗯嗯地点头,说道:“做人……不,做鬼也要讲良心的,我们可是亲密友善的亲叔侄,你一向都待我很好的,你现在虽然做了鬼,但亲情是不会改变的,我们永远是亲叔侄,所以,你不应该伤害我的女朋友,对吧?
赵六叔犹豫了。
“我们不做自家人害自家人的事,你就放了她,好吗?”
赵六叔虽然一脸的不舍,不过,还是放开了夏小秀。而且,他还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脸,努力地装出一副慈爱的样子。
“我刚才的样子,没吓坏她吧?”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