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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7.围城

安定是相对于前一段时间的太不安生而言,现在没有愧疚也没有不安,没有逃避也不需要解释。坐在电脑前看未闻花名悲伤也不会流泪,因为我们伤悲会流泪,快乐也会流泪,孤独会流泪,相逢也会流泪。那样岂不太累。

“你每天都是看动漫,小日本的有什么好的啊。”吴斌把粉丝递给唐术,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可爱形象道。那么不真实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唐术会那么喜欢,不过他不明白的太多了,宿舍的人他都看不清楚,他也没想过去看清楚。这个要看天分的,他注定不是天分之内。

“习惯了,从小就喜欢看,现在也改不了了。而且不真实的才能不在真实的世界里在意。”唐术接过粉丝,“听说,听说琳琳帮你介绍了一个女孩,你觉得怎么样。”

“你觉得我会怎么样呢,接受然后试着忘记以前是吗?”吴斌声音冷了下来。

唐术有时甚至会觉得吴斌有点过于不可理喻了,你爱的人不爱你为何要怪罪在不爱你人所爱的人身上,搞得他爱琳琳不是人不爱琳琳也不是人,就是里外不是人。但就是如此的不可理喻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不可理喻的事,为自己爱的人去求他接受那份爱,又去拒绝那份爱。

“你别介意,我只是还没太想好而已,所以不想考虑这些。”吴斌看唐术沉默着,便说道。

“好吧,只是别浪费柳琳琳一番苦心。”唐术只能这样说道,能劝他的人只能是他最在乎的人。

昌黎盯着图书馆的天花板,想着那些年的责骂和不理解,想着那些年的快乐和不逃避。眼前林莉安静看着素描的笔法技艺,偶尔露出发现新大陆般的喜悦。就是这份恬静如仕女的气质以及生活中的无微不至让他沉迷。想想父亲的那种什么都带商人的目光,恨不得把感情也用具体数字来花钱购买的态度。他就只能叹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唉声叹气的。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林莉看着昌黎说道,每每想到过去,她又何止不想叹气呢,只是每次看着昌黎在她面前表现的那么勇敢无谓。她都不能多愁善感的让他也跟着多愁善感。

“没有啦,哪有叹气,怎么这本书对你有帮助吗。”昌黎微笑的说。然后再转身过后再留一声叹气,过去了吗?怎么可能就过去,在来到上海后,他才知道离幸福还有多远,他和林莉在同一个大学的事是父亲知道的,但这藕断丝连的感情却是瞒着的。所以给他的时间只有四年。用来编制一个梦。

柳琳琳看着笔记本电脑上自己的照片,从初中的羞涩青涩,高中的纯真天真。只是照片里的美丽更是让她感觉自己现在的憔悴,回想起那个小小的年纪,还扎着羊角辫,前面的女孩追着蝴蝶,后面的男孩追着女孩。

记忆在岁月蹉跎下已经不是那么清晰,清晰的只有男孩,女孩,以及不能丢下的伤痛。为什么会那么像呢,不只是外貌,更是那种性格和对这个世界的厌恶。是啊,你解脱了,即使有些不舍还是没有不舍都没有留下任何讯息,就把牵挂的心彻底隔绝了,让她只能选择遗忘。直到遇到唐术,遇到命运给她开的玩笑。

景逸提提自己的眼镜,盖上厚厚的书。看着眼前的篮球场上从不停歇的青春,以及时而传来的放纵的喝彩。女孩子放开矜持的加油在他耳里却是有些刺痛,痛彻心扉的感觉如喉间难以吐出口的浓浓苦水。在不谙事理的年纪失却的除了纯真就是那如同盛夏的果实,因为太过天真所以觉得所有的都应该是理所当然的,直到失去才会在不可思议中感觉世界轰然而塌。然后冷眼理智,不对任何不关心的事情抱有希望和决心,因为不值得。

他对那个女孩几乎都忘了,正如她对他说的那句话“男孩与男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在出现问题时一个先说后做,一个先做不说。”所以他沉默寡言,只是用行动去诠释那些有意义或没意义的追求。她给他的伤很重,所以他给她的遗忘很快。这是他在苦求无果后一夜的决定。无所谓爱过没爱过,无所谓还恨已不恨。

刘清走在教学楼与食堂的路上,换了地点却不变这样的方式,手里两本厚厚的书,没有包包没有手袋。直到现在她发现这些不同也没有改变,她知道自己有一天终归会变得,但这样稍稍愚钝也有很多理由。很多值得珍惜的没有守住,怀念却也没有能够怀念的东西了。如同别人睹物相思而她对月追忆。

她守过吗?都没得到过,何来守。守只是她给岁月蒙尘敲下的最后私心,给自己一个惦念与心安。

乔兰则坐在2食堂二楼的咖啡厅里,手举一杯浓浓的加糖咖啡,看着窗外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扯起一个嘲笑的笑容,每次吵架之后她都会一个人静静喝杯苦咖啡。她并不爱班上的那个唐术,即使所有人都在私底下说着那些明里暗里的流言蜚语。但这些都带不来她想要的一份关心。一个不合适敲碎多少梦的泡沫,最后给她的答案只是一句你无聊不无聊啊。

乔兰从没有想到过这些场景和破碎的画面会是自己的,她从小就无比优秀,所以能入她眼的都绝不庸俗。让她心动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他。但不知为何,在相处越久之后,才发现爱与欣赏差别有多大。现在累了,已经没有了。

薇儿在长恨歌上勾勾划划,时而皱眉时而欣喜,她也曾对自己与唐术的爱起过疑问。因为他与父亲形容的优秀并不一致,而她对父亲如此崇拜。只是每次心的跳动都让她不能掩饰那种依赖的感觉,就像是诱人的糖果吸引年幼时的她。若父亲能接受他们,那么她一定就此找到了一辈子的糖果。若父亲……

城池在这所有防护的人心里开筑,开门不开门,主动或被动,笑脸相迎或皱眉相待。取决于主人,受用于客人。人人都是自己的主人,也会成为别人的客人。是惊鸿一撇的转角一遇在不相识还是爱时深厚离时干脆的爱过就很美抑或浓浓烈烈平平淡淡藕断丝连祸害彼此一辈子。只是都会有那么一个画面,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一句夫君一句娘子。中国终归与外国不同,因为更重于情。

唐术想着薇儿,才半个多月的时间,却比十八年更加神奇。九层之台,起于磊土,一朝便可崩塌。千里围城,一面便可破城。他城她住,东城头温一壶酒,西城头悬一把剑,南城头架一古筝,北城头相拥落日。

昌黎却是简单的多,已经私定终身的他有了牵挂却也没了遗憾。成了是一种幸福,失了是一种解脱。早已知生活不会平坦的他才会不能容忍自己的兄弟被这些摆布,那些苦涩一个人一份爱保有便已足够。虽然这对莉莉似乎不公平,但他知道,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不会怪他,就如同从不会离开他一样。

琳琳关上电脑相簿,掀起嘴角。她又何必认输。以前觉得失去了他就再也不会心动,可是没想到命运会送一个唐术在她的世界,缘分天注定,幸福自己争。廖薇儿,不如我们会一会。看谁能得到最后的胜利。

景逸伸伸懒腰,天色渐晚,人潮渐多,那么多人受伤又岂止于他呢。埋葬了就不必翻土在看那早已腐烂的残骸,这不是他的性格,也不是他需要的。哀莫大于心死,能让他心活的人也许再也不会有了。

刘清提起了有些拘谨的包包,经过唐术他们宿舍的时候抬头望望,阳光下眼睛有七色彩虹的余蕴。有没有曾告诉你我很爱你呢。

人走咖啡凉,乔兰拨通今天熟悉明天准备遗忘的号码“好,我们分手了,彼此再无关联。”挂断后仰头不让眼泪又流,继续围城,继续拆墙,继续等待继续慢慢老去。

薇儿打着短信唱着歌,歌声死在四五米的宿舍内无人问津。

心里一座城,住在一座城。交大围住这浩浩荡荡的新时代与旧思想。故事和事故在这里渐渐拉开爱情与成长的漫漫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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