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切检查过叔父的手臂后,发现其手中握着一把鎏金钥匙,此钥匙金光闪闪,形状独特,叶面上还有斑斑血迹。诺切认为叔父的死可能与这把钥匙有关,便将它小心收好,然后命人在原地挖了个坑,将叔父的尸体掩埋了。
忧心忡忡的他没敢多些停留,简单的跪拜后,就带着队伍匆匆赶路了。
此去无影州的路虽然并不远,但数日无水润喉滋体,在加上炎热的天气,多数的刀汉都缓下了行进的速度,这一点是诺切最担心的,一方面行进的速度慢,如遇魔孽必纠缠。另一方面每个人的体力都在极具下降,真来魔孽拼死难逃。
“无影州就在前方,大家抓紧赶路,马上就可以酣畅淋漓了!”纹萧扯着干涩沙哑的声音言道。
行至了一个时辰后,刀汉们的步子变得更加沉重,有昏倒的大家只好抬行,有晕眩的大家就相互搀扶。此时他们就像是一群伤兵败将,丧失了基本的战斗力。
又过了一个时辰,情况更加糟糕,已经有掉队的了。他们在翻过一座沙丘后,眼前不远处呈现一片暗黑,黑得离奇。
“到了,到了,前面就是无影州了,入州行至一炷香时间就是明河,明河的水虽寒但可以饮用。”四娘脸上的表情复杂道。
此言一出,大家好像重生一样,打起了精神,甚至小跑起来。
片刻间,大家进至无影州,辗转来到了明河,借着火黄倒映在水中泛起的点点波光,大家欢快畅饮,其场面好像是要把明河的水喝干一般。
四娘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望着眼前熟悉的阴森,脑海中荡着痛苦难忘的回忆,脸上不时的抽搐,心情也变的复杂许多,可这一切其他人并没有看见,黑色的天空就像似一张面具,遮住了所有人的复杂表情,可以让人痛快的释放压抑的情绪,和见不得光的狭岸猥琐。
畅饮而止,诺切命人将所有的木桶装满后,就急忙出发了,因为这里飘散着的天寒煞气,侵体刺骨的感觉实在让人难熬。
回去的步伐轻快的多,恢复了体力的刀汉们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姿。
翻过前面的沙岭就是刀漠城了,所有人加快了步伐。
“不好!”诺切突然言道。
纹萧急忙环视了一下周围,问道:“哪里不好?”
“前方不到十里就是刀漠城,但怎么未见前来接应的寇环。”
纹萧涔了涔脖子,翘首远方,言道:“对呀,难到城中有变,魔孽来袭!”
“众人听令,急速前进,准备战斗!”诺切快言道。
话毕,众人奔袭,顷刻间,就看到不远处的刀漠城,城门前魔孽群集,城中刀汉正在奋力抵抗。
‘斩魔孽!’
片刻间,诺切等众人置于魔孽身后,奇袭而至,怒战一起。
体力恢复的刀汉们更加英勇,伤不退至,惧不惊魂。
因成夹击之势,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城门之外,龙血玄黄,肝髓流野,尸横遍地。
……
入城分水。水的到来让大家忘记了刚刚的残酷战斗,都沉浸在水的左右,谁还会关心四娘在哪。
“娘!娘!”推开了水碗的芷染,来到分水的练场,在众人之中搜索母亲的影子。
脚下不停的奔跑,嘴上不停的呼喊。
在问了很多人后,芷染确定娘没有进城,只是这个想法,他就一口气跑到城门处,不顾刀汉的阻拦,跑了出去。
悲痛无助的他,查看城门前的每一具尸体,内心复杂,不想看到又怕看不到。
可当他翻开最后一具尸体后,复杂庆幸的表情浮于脸上,竟然没有母亲的尸体。
芷染望了一眼所有的尸体,跟随着眼前脚下浅浅的印记,向着前方走去……
天很快就黑了,没有母亲在身边,芷染一人望着死寂一般的大漠,内心中蕴生了些许恐惧。
芷染找了一个沙蜗,蜷缩在里面,熬了一晚直至天空微亮。
芷染借着微亮环视了一下周围,突然发现黑压压一片东西围绕着自己,里面还闪烁着点点光圈,然后一个机灵,跃身而起,轻柔眼睛仔细一看,那黑压压便是魔兽魔怪。
芷染心中虽然害怕,但母亲不知生死的狐疑激荡着他的怒火,瞬间燃烧了他的所有恐惧。牙齿被他咬的咯吱咯吱响,眼睛怒视着前方,暗绿色的草绳紧紧握在手中,然后突然仰头长吼…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芷染怒吼的同时,所有魔兽像同时接到指令似的,转身便跑,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芷染晃动着脑袋左看右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呆滞的表情在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然后感觉到脊背酥酥发麻,才傻傻的窥探自己,发现也有些后怕。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内在心情,之后又跟着感觉出发了,从来没有方向感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愚蠢的,围绕着刀漠城画圈。
他走的不算太慢,两天的时间,围绕着刀漠城转了三圈,而且越转圈越小,到第四圈转了快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刀漠城的城门,就在自己的右手边。
‘这…’
傻傻的他一跺脚,回城!说不定母亲已经回来了。
心中一念,就进了城,来到了府后的小房子前:‘娘,娘…’连叫数声,无人回应。失望的他蹲坐在木桩上,脑中荡漾着的都是母亲的身影,时不时的伴着眼泪和几声哭啼。
焦急的寇环闻循着哭声,来到了芷染的身边,轻言道:“芷染,为何而哭?”
芷染擦了擦眼泪,抬头回道:“姐姐,我娘不见了。”
“哦,我还以为什么事那,对,都怪我,没有告诉你,你娘说有事要办,出去几日,让我告诉你,我给忘了。”寇环轻言道。
芷染眨着眼睛,凝视了一会儿寇环,问言道:“娘为什么没有直接和我说,而是要你带言?”
“哈哈哈…”寇环勉强连笑,眼珠不停的打转,回道:“是这样,那日你娘去无影州领路取水,在路上与我说的。”
芷染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寇环暗吐一口气,心想,幸亏他不知道我没去无影州,不然就露馅了。
其实寇环是在骗他,但这谎言是善意的,是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缔造的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