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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出江湖

“小白…小白…”楚云天从梦里惊醒。却见自己和哥哥还在悬崖下面。

“小白是谁?”楚云浩莫名的问道,从小到大都和弟弟在一起,也不认识什么叫小白的。

“小…小白是兔子啦,哥,我饿了。”楚云天也知道昨晚遇到的就是小白,也就是曾经自己养的小狼,又不敢给哥哥说,因为曾经是瞒着哥哥养的。

天已经大亮,兄弟俩在山下找了好半天都不见父亲的尸体,以为可能被狼给吃了。于是就悲伤的离开了悬崖下。

“哥,我们去哪里?”

“江湖!”

“哥,江湖是什么地方?有肉吃么?”

“有,当然有,有牛肉、鸡肉、鱼肉……”楚云浩说得楚云天直流口水。

走了大半天终于看见一家客栈,店名叫十里客栈,方圆十里也只有这家客栈,未出过远门的兄弟俩,跟本没住过什么客栈。

“老,老板,给我们来两碗面。”楚云浩有点胆怯的说着。

店小二看着楚云浩两个穿着一身破烂,没有好气的吼道:“滚,滚,哪里来的要饭的。”

“我们有钱。”楚云天幼稚说道。

“拿出来给我看看!”店小二不屑的问道。

只见楚云浩从包里拿出一锭十两银子,店小二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银子,马上改口道:“哎哟,二位小爷店里请。”

一会儿时间,两碗热腾腾的面就端上来了。两人狼吞虎咽就吃完了,两人年纪虽小,但饿了一天了,一碗面哪能满足饥饿的胃;于是又叫了两碗面。

“老板结账。”楚云天打着饱嗝拿出银子递给店小二。

哥俩等着店小二结账找零,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却不见店小二过来找钱。

“老板,你还没给我们找钱呢?”楚云浩小心翼翼的对老板说。

“找什么钱,四碗面十二两银子,看你们可怜给你打折少了二两。赶紧给我滚。”老板恶狠狠的说完就示意店小二将楚云浩两人赶了出去。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哼,两个叫花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锭银子,不是偷的就是坑的,老子不报官就算你俩小子走运。

被赶出来后,两人已经彻底绝望,什么都没有,两个穷小子,没钱没经验,更没有可以投靠的亲戚朋友,在这险恶的大江湖是根本无法生存下去的。

“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不知道!”

“哥我们晚上住哪里?”

“不知道!”

“哥我们…”

“省点力气吧!”楚云浩做了个叫他闭嘴的手势然后白了他一眼说道。

一直走,一直走…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的走,哥俩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前面就是当地人俗称的死亡谷,两边都是陡峭的悬崖峭壁,却是来往商客行人必经之处。但也是最容易出事情的地方,有一伙土匪凭借此处险峻,经常在此设伏拦截过往行人进行抢劫,男的劫财,碰见好看的女的就押上山。多次围剿无果,官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兄弟俩根本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所以就大胆的往前走着,这条狭窄的路很长很长,大约走了有几里路程,隐隐约约能看见前面不远处好像视野比较开阔。突然后面出现一对骑马的人,人很多,旗子上写着“飞刀门”。

飞刀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善于使用飞刀,特别是现任掌门莫子卿,已经超越了以往任何掌门,能同时使出十三把飞刀,历届掌门能使出十二把飞刀已经是极限。

此次飞刀门出动众弟子押运了几车东西是给现任武林盟主的寿诞贺礼,加上为儿子向盟主提亲的彩礼。由莫子卿的儿子也是飞刀门少门主莫不归押运。莫不归能使出九把飞刀,在江湖上也算是高手。莫不归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百来人的飞刀门弟子,披红挂彩,几车东西更是数不胜数的多。

“喂,小子,接着…”莫不归向楚云浩兄弟扔了几枚铜钱,然后笑呵呵的继续骑马向前走去,后面的弟子也看见兄弟俩那破烂不堪的模样也跟着大笑起来。

笑声还未停止,前面突然出现一个身形庞大满脸横肉的大汉,手里拿着流星锤,那流星锤不是一般的大,看上去足足有几百斤。

“此处是爷的地盘,想要过去,把后面几车东西留下,爷保证不杀你们。”说话间用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话刚说完就听见飞刀门众弟子哈哈大笑起来。

大汉见状勃然大怒。手提流星锤直接甩了过去,铁链顺着流星锤的力道发出呲呲的声音,莫不归见状,同时发出三把飞刀,飞刀正好刺中流星锤,不愧为飞刀门少门主,三把飞刀深深的刺进流星锤,如果要是刺中人的话,早已经穿膛而过。但再厉害的飞刀,在面对如此巨大沉重的流星锤,似乎根本没有一点作用。流星锤直直的砸向莫不归,太过轻敌的莫不归根本没有想躲的意思。此刻想躲已经来不急了,只能用双手接住流星锤;就算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也未必接得住。流星锤的力道重重把马和莫不归直接往后弹飞几十步远,后面的弟子也跟着倒地一片。莫不归顿时鲜血直流,倒地不起。众弟子见此状况更是气愤交加,一同冲向大汉,上百人飞刀齐发,像雨点一样刺向大汉;大汉见此情况,连忙拽紧铁链拉回流星锤,用流星锤挡住自己的身体,飞刀顿时将流星锤扎成了一只铁刺猬。大汉身体过于庞大,身上也被扎了几刀,知道抵挡不过,于是拔腿就跑。别看那么胖,还带着那么沉重的流星锤,大汉跑起来的速度却惊人的快,还没等第二波飞雨刀刺来就跑得无踪无影了。众人刚想要追去,只见天空乱石滚木飞下,飞刀门善使飞刀,如此境况飞刀毫无用处。众人连忙往后退,后面也飞下乱石滚木。被围住的飞刀门此时像是羊圈的羊,等待着狼的捕杀。

这下可苦了楚云浩兄弟俩。无缘无故就被卷入进来,站在道路边上,看着被砸成肉饼的飞刀门,吓得要命。突然一只信号弹从峡谷里直冲云霄,黑色的烟尘久久停留在空中。那是飞刀门独有的信号,在特殊情况下才使用这种黑色信号弹。

转眼间,天上突然下起了一阵火雨,一团一团从山谷上方落下来;顿时整个山谷成了一片火海,谷里的人开始不停哀嚎乱窜。楚云天在大火里也和哥哥楚云浩失散,大火持续了很久。楚云天躲在两块大石中间被烟给熏晕过去了。

“喂,喂!”楚云天似乎还处在梦境中听见有人在叫他。

楚云天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一位身穿红色长衫,戴着一顶纱帐草帽。楚云天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只见一双玉手拿着一个绣锦花镶宝石的水囊直接递到自己的嘴边。早已渴急了的楚云天,伸手就接过水囊大口大口的喝起来,边喝边坐起来。

“谢谢姐姐。”一手擦拭嘴边的水,一手递换水囊给穿红杉的人。

“哎哟,看你急得,渴坏了吧。看脸也这么花;来我给你擦擦。”红衣人此时才撩开头纱,拿着锦帕直接朝楚云天脸上伸过来。

楚云天才看清此人的真正面貌,弯弯柳叶眉,一双明净清澈的眼睛,精致的鼻子,丹红朱砂唇;芊芊玉手轻轻在自己脸上擦拭,楚云天仿佛在做梦一样。

突然楚云飞觉得不对劲,喉结,她居然有喉结,以前听老夫子说过,只有男人才会长喉结。又揉了揉眼睛,没错,就是喉结;再往下看看,居然没胸,平得跟自己的差不多。

“你看什么呢?你个小孩家家的,看得人家不好意思了。”红衣人顿时做害羞状,右手兰花指拿着锦帕在空中扬了扬,半转身站了起来。

我靠,什么情况,这声音怎么像一个男人的声音。可这装扮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啊,以前听过女扮男装,还没听过男扮女装成这样的。顿时楚云天咽了一下口水。有点紧张的说:“你…你是什么人?”

“人家救了你,你还这样问人家,好没有礼貌。”扔下手绢给楚云天,转身就走开。

全身破烂,满脸黑不溜秋的楚云天岂是一张手绢能擦干净的。楚云天缓缓站起来。眼前的场景顿时让他不知所措。

“哥…哥…”楚云天撕心裂肺的呼唤着,被乱石、飞箭、大火吞噬过后的山谷,早已是一片狼藉,空荡荡的回音从远处传了回来。

“别叫了,我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除了几十具被烧焦了的尸体,就只有你一个活物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红衣人不紧不慢的说着。

“我叫楚云天…”楚云天把自己为报父仇和哥哥闯江湖的事情一股脑的说给了红衣人听。“你..你叫什么名字啊?”楚云天不好意思的问道。

“我叫颜如玉,小屁孩,你就叫我如玉哥哥吧。”颜如玉转身娇羞状的说道。

额,如玉哥哥,还是如玉姐姐贴切点吧。楚云天故作镇定的没有说出口。看他手里拿着一柄剑,应该是江湖中人,没见过世面的楚云天以为江湖中人就是这样怪异,和平常看到的都会不一样吧。颜如玉是楚云天初出江湖认识的第一个人,他的江湖观也在这一刻开始建立起来。

楚云天看遍了所有烧焦的尸体,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靠近尸体,还是被烧焦了的,而且还是几十具。为了哥哥,他忍住难闻的气味,一具一具认真的辨认,却始终没有发现自己哥哥。难道已经烧成灰烬了,都看不到了。其实等颜如玉发现他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山谷已经被人搜索过了,马车上的东西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堆残架和灰烬,不知是被烧毁的还是被人拿走了。

“小屁孩,哦,不,云天咱们走吧,这地方可不是活人待的。”颜如玉突然改口对楚云天说道。

颜如玉依然把帽子上的头纱放下。带着楚云天走出了山谷。

颜如玉带楚云天在就近的客栈住下,让楚云天换了一套新衣服,吃了一顿大餐。看着楚云天狼吞虎咽,忍不住的说道“慢点,管够。”自己却只夹一盘素菜吃着。后来楚云天才知道,这个颜如玉哥哥只吃素,吃荤对皮肤不好。对他这么一个爱美的男人来说,楚云天暂时还不能理解。

第二天上路,吃人嘴短,楚云天不好意思的说:“如玉哥哥,我给你拿剑吧!”

颜如玉笑了笑,就把剑给了楚云天。

这是什么剑,怎么这么轻,楚云天看了又看,剑鞘是木头做的,出于好奇楚云天扒出宝剑,却不料也是木头做的。难倒是小孩子过家家么,怎么用木头当剑。剑鞘暗红色,上面雕刻了许多他看不懂的图文,剑身也是暗红色,只有剑柄处有一个阴阳的图案他还认得。

“别拔出来,这剑见多了阳光就不灵了。”颜如玉告诉楚云天,这是一把千年桃木剑,是拿来捉妖用的。

楚云天对颜如玉更加好奇,捉妖,这世界有妖怪吗。老夫子说那些讲书的都是胡编乱写的,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妖怪。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什么妖怪。况且一把木剑连人都砍不死,怎么可能打得过妖怪。

在跟着颜如玉半年的时间,楚云天真是过着吃穿不愁的生活。一般都是住的高档客栈,楚云天也不知道颜如玉一个捉妖人怎么会那么有钱。楚云天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跟着颜如玉练功,每天扎马步和跑步。颜如玉交给楚云天本门最基本的轻功。后来楚云天才明白颜如玉对自己这么一个陌生人又是吃住供着,又是传授武功是什么用意。

“今年八月十五武林盟要选新盟主,听说很多门派都收到了帖子,不知道是不是走一个过场,老盟主会不会传位给他的儿子……”两个食客在客栈小心翼翼的说着。坐在旁边的颜如玉和楚云天也听得清清楚楚。

今天是七月初,还有一个多月,颜如玉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武林盟选新盟主他怎么可能错过。吃完饭就带着楚云天上路。

武林盟主也是华山派掌门殷怀离,武功卓绝天下,多年来未成遇见敌手。手持江湖令,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从此处出发,一个月就能赶到华山。颜如玉带着楚云天一边赏风景一边赶路,乐得好不自在。可苦了楚云天,每天都得练功,因为底子差,楚云天练了半年时间,才达到入门级。经常气得颜如玉花容失色,甚至有想放弃教授楚云天练武的念头。

出发第二天颜如玉带着楚云天走在一条树林茂密的道上。突然前面出现一群土匪,为首的有四个。抢劫就抢劫吧,奇怪的是四个人居然叫手下搬来四张凳子横坐在道路中间,四人都一个模样的坐在凳子上,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手上一把大刀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楚云天看见,连忙拉了拉颜如玉的衣角。颜如玉当作没看见一样继续上前走着。三十米、二十米、十米。楚云天的心跳加速,土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又看了看颜如玉,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和奇怪的动作。

正纳闷间,后面又上来一群人,将退路给堵上。

“哟哟哟,原来是一个美人带着一个小子呀!。”为首一个土匪发话说道:“小娘子,把头纱扒开让爷瞧瞧。”

说话间另一个土匪把刀插在地上,然后搓着**笑着向颜如玉走了过来。正要动手掀开颜如玉的头纱时,颜如玉一巴掌打过去,顿时土匪原地转了三圈。

“哎哟,我喜欢,好久没遇到这么泼辣的了。”土匪站定后说道,后面的土匪也跟着大笑了起来。土匪又继续刚才的动作,早料到颜如玉还会有这一招,于是马上闪躲。却不料颜如玉根本动也未动。土匪见状又过来。颜如玉又一个巴掌,打得土匪转了五圈,刚停下来,颜如玉又是一脚,重重的将土匪踢回土匪自己的座椅上,座椅顿时被土匪的身体砸得粉碎。

其他三个土匪见状,立即站了起来。一个土匪发话:“老三上。”只见一个土匪提刀就砍过来。

楚云天见状,要把手中的剑给颜如玉,颜如玉却用手推了推剑,表示对付这几个还用不着剑。

只见颜如玉用脚踢了一块小石头,小石头直接飞向扑来的土匪的膝盖,土匪来了个恶狗扑食直接倒在颜如玉面前。

其他两个土匪看见老三老四被人戏弄,于是一起提刀砍来。奇怪的是颜如玉居然不闪躲,楚云天为颜如玉捏了一把汗。两把刀分别从颜如玉的左右颈部砍来,楚云天吓得闭上眼睛。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时间似乎静止了,只见两个土匪举着刀直直的站着,在看看颜如玉,颜如玉居然用手中夹住了刀刃,左手右手各一把。土匪使劲想抽回刀,却纹丝不动难以抽回。颜如玉手指一挑两把刀就从土匪手中脱落,直接飞插在两旁的大树上,直接插穿只剩刀柄在外。土匪此时看着树干上的刀再看看颜如玉,吓得一动不动。

“死鬼,打劫就打劫嘛,干嘛动刀呀,把我衣服割破了你赔得起么!”颜如玉用手指搓了搓两个土匪的额头,两个土匪连忙闪开。

“女侠饶命,小人不知深浅,得罪女侠,请女侠饶命…”其他小土匪见状都跑得无影无踪。

“哼,云天,我们走。”有点带女性的嗓音,楚云天早已习惯。土匪却还补知道打得他们满地找牙的居然是个男的。

突然后面一个土匪趁颜如玉和楚云天走到他们前面,直接提刀从后面砍来,颜如玉用脚勾起地上一把刀,直接提过去,刀直直插在土匪心脏,土匪顿时毙命。其他三个土匪赶紧又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

“哼,背后伤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该死。”颜如玉淡淡的说道。

楚云天第一次见颜如玉杀人,居然头也不回,还表现出这么淡然。楚云天对颜如玉的感觉开始变得难以捉摸,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经历才让他变得连杀人都如此淡然。楚云天心里有点害怕,又有点崇拜;莫名的小脑袋又开始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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