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时,朱子善和白溯来到练功房所在的院落,紫瞳已经在院中等候了。看到他俩,紫瞳说道:“还挺准时。”
朱子善虽说是朱府的小少爷,但还是和白溯一起给紫瞳见礼:“见过紫瞳妖王。”
紫瞳看着他俩说道:“拜师的程序我看就不必麻烦了。直接改口叫师傅就行,不用称呼得那么麻烦!”
白溯和朱子善面面相觑,没有想到紫瞳如此直截了当,连拜师行礼也不用。
紫瞳双手负在背后,看向朱子善说道:“子善,你我虽然见面次数并不多,但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肯教你,并不是因为你是府中的小少爷。今后你若不肯吃苦,学艺不精,心有倦怠,我必定责罚,我可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可知道?”
朱子善躬身行礼道:“子善谨记师傅教诲。”
紫瞳又看向白溯,说:“你也一样,若不肯吃苦,学艺不精,别怪我出手责罚。”
白溯觉得这莫名其妙就多了个师傅,实在太突然了。但是这个师傅样貌既美,又是妖王境界。能收自己为徒,指点自己修炼,简直是大大的好事一桩。也躬身说道:“徒儿白溯谨记师傅教诲。”
紫瞳点点头,又开口道:“白溯、子善,你俩都曾同我交手过招。你俩的掌法都是大开大合,虽然颇有气势,但近身格斗时却不能对对手造成很大的杀伤。今天开始我传授你俩擒拿手。这武技名字简单,却是中级武技,而且颇为实用。看仔细了!”
紫瞳一身白色衣裙,在院中演示擒拿手的手法,像一只白色蝴蝶上下飞舞,每个动作都赏心悦目。白溯和朱子善看得目瞪口呆,从没有想到过近身格斗的技法还能打得如此美妙。
“看明白了什么?朱子善你说!”紫瞳问道。
“这套武技中出现最多的是掌削和指间发力的动作。”朱子善答道。
“你呢?”紫瞳又问白溯。
白溯回到:“师傅以掌为刀,动作干净利落。我以为若是灌注妖力,必能对敌人造成很大的伤害。”
“那若是击打在关节之处呢?”紫瞳追问。
“若是打在关节之处,可能会造成关节的脱臼错位。”朱子善补充道,“而且师傅掌刀削过之后,五指陡然凌厉成爪,变化极快。”
紫瞳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这擒拿手讲究‘掌切指捏’。以掌为刀,五指为爪,错骨分筋。最适合近身格斗时使用。还记得上一次朱府抓回的那个叛徒么?”
朱子善答道:“当然记得,被师傅抓回来的时候已经瘫成了一堆软泥。”
“因为他最擅长的就是钻地逃跑,我先前只是卸掉了他一条膀子和两条腿。没有想到他还能逃跑。无奈之下再次抓他的时候我只好捏碎了他周身几大关节。”
顿了顿紫瞳接着又说:“这套擒拿手一共九式,每式五招,招式不多,可是变化无穷。以擒拿手应敌的时候这掌、指变幻莫测,往往令对手防不胜防。九式擒拿手学完,融会贯通,不拘泥于套路的使用,效果尤妙。我今天先传授你们第一式。”
紫瞳天性寡淡,少言冷语,可不得不说她极善于教学。若是一招一式的比划教授,这种模仿或许能教出招式熟练、一板一眼的学生。可擒拿手本就讲究出其不意、变化多端,紫瞳只是演示了一遍第一式,就任由朱子善和白溯自己去发现,在拆招的过程去体会掌、指的变幻。若不是她偶尔出声指点,就真如院中一尊美人雕塑般。
时间过得很快,一天的时间匆匆而过。白溯和朱子善在相互拆招中已经将擒拿手第一式演得滚瓜烂熟,也逐渐体会到了擒拿手变化多端的精髓。
紫瞳虽然也很满意两个徒儿的表现,但是坚持每隔三天传授一式。白溯和朱子善也不敢急功近利,只是按照紫瞳的进度,踏踏实实一步步的学习着。他俩总是在第一日将紫瞳新传授的招式学会,记熟,然后剩下两日拆招喂招。往往还突发奇想,忽然加入其他武技招式,考究对方。紫瞳一般只在教授新招的第一天出现,而后的两天都任由白溯和朱子善自己练习。白溯和朱子善虽然勤奋,但是少年心性也时常在交手中玩乐取笑。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这一天,白溯和朱子善像往常一样来到练功所在地,只见院子中间摆放着两个人形人偶。紫瞳说道:“九式擒拿手你俩已经全部学完了,这院子中间的两个人偶你俩将他们拆卸开来,需要多长时间?”
朱子善道:“若是这人偶不动,眨眼工夫。若是行动起来,就不知道了!哈哈!”
紫瞳嘴角扯出难得一见的一丝笑意,说:“死木头需要你俩动手吗?记住,不可毁坏木偶,否则就是输了。”紫瞳说完,眼中紫光闪动,原来是催动妖力让两个木偶动了起来。
两个木偶在紫瞳的催动下,一左一右分别攻击白溯和朱子善。朱子善闪避不及,被木偶“砰”的一声打在后背上。朱子善笑道:“这木头打人还真痛啊!”
紫瞳冷冷说道:“少说废话,若是这一掌灌注了内力,你已经受伤了。白溯暂时领先。”
“师傅这不公平!事先你可没有说哇!”朱子善一边应付木偶的攻击,一边哇哇大叫。
紫瞳却不理他,继续催动木偶来攻,朱子善只得专心应对。忽然耳中听得“喀嚓”一声,原来是白溯已经卸掉了木偶的左臂关节。木头人左臂垂下来,靠着右臂疯狂地攻击着白溯,比先前攻势更加猛烈。白溯叫到:“师傅,这木头人左臂都被我废了。怎么更加厉害了啊?”
紫瞳一贯的冷淡,看不出半点喜怒地说:“若你发现有人要取你性命,你是束手待毙还是奋力反扑?”
朱子善看白溯被独臂木头人逼得狼狈不堪,不由哈哈大笑。口中说道:“白溯你瞧好了!”原来是朱子善引得木头人将自己逼到角落之中,却破釜沉舟地仗着自己强壮,朝着木头人左肩一头猛撞过去。同时掌中发力,攻向木头人的右肩。“喀嚓”两声,木头人双臂俱断,晃悠悠地垂下来,在身上晃荡着。朱子善自以为计谋成功,却没有料到木头人在原地晃悠了一下,紧接着是暴风骤雨般的袭击。脚踢、肩撞、头顶……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武器,向着朱子善招呼。
白溯哈哈大笑,跃上树枝换来喘息的时间,学着紫瞳的口气说道:“朱子善,若取你性命这人比你高明许多,你已经身受重伤。你是缴械投降而死,还是拼着一死也要重创敌人?”
话刚说完,就是“哎哟”一声,原来木头人略一停顿,从背后跃上来,一脚将白溯踢下了树。
紫瞳淡淡说道:“许是我平时对你们管教不严,居然如此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