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八年,玄烨与布木布泰以商议定,决定就在武英殿内生擒鳌拜,只是这一搏,只能是赢!他必须用尽全力去拼!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三跪九叩,当真大礼!可能这一次的请安也将会是最后一次了。布木布泰含泪受了,他心里虽然是很不支持玄烨的做法,但却也无法。步履蹒跚的扶起玄烨“孩儿啊——皇祖母打小儿看着你长大成家,可这次就只能全靠你自己了,这大清的江山是坐是走,全在你的肩上扛着!”“孙儿都明白,皇祖母就在这儿等着孙儿的好消息。”“好好好——去吧……”布木布泰背过身,轻轻拭泪,就算是在强大的内心,也会有很柔软的地方。
思茵的心里是支持玄烨的,她相信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孙的路要自己走,只有靠自己的成功才会尝到最美的果实。
“皇上——”玄烨走至芳萱面前,芳萱此时挺着大肚子,已哭得双眼红肿,说不出话来。玄烨轻拍芳萱的肩膀,无声的叹了口气。她,一直没来,如此的骄傲,就在这一刻也是如此,玄烨有些心痛,暗恨她的绝情。布木布泰也看出了些端倪,虽有些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祈求上天,福佑大清,福命这痴情人儿。
“静兮给皇上请安。”玄烨出了慈宁宫,就往武英殿赶去,不曾想,红墙处竟转出一人影。看着她那清瘦的脸庞,竟漫漫无语。见他不说话,我先开了口“这个送皇上,只愿可以保佑皇上平安。”刚刚在长恨斋就一直拿捏不定注意,想着要不要来慈宁宫给玄烨送行,可是又怕看到芳萱,芳萱的肚子大了,每每看在心里都是一阵苦涩。后来便想到一个好主意,站在慈宁宫外边儿,想着等玄烨出来应该还来得急送给他。玄烨低头,原来是一枚小小的平安扣,上面还打了吉利结。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就这么看着她,怎么看也看不够,真想把她的面容永远深刻在脑海里。玄烨攥紧拳头,轻抚静兮的发丝“等我回来。”我仰头,微微一笑“好啊——”
鳌拜自喻为老臣,现索尼,苏克萨哈都已薨逝,便更加桀骜不逊。玄烨传鳌拜觐见时,鳌拜此前本就常常出入宫廷,不是什么奇事。但其弟都统穆里玛却感觉不对劲,提醒了几次,鳌拜虽不以为意但也吩咐班布尔善,若过了申时还不见人归,便从东华门进宫迎救。玄烨早已料到,福全常宁带领正黄旗把各个宫门关闭,班布尔善等也随即被抓获。
再说武英殿内,鳌拜浑然不知,在进殿之时索额图就挡在门边儿“鳌中堂,皇上都亲政两年了,若再带佩刀面圣也不合规剧啊。”鳌拜斜睨了一眼索额图,但一想也是,就把佩刀扔给了他。
鳌拜坐在椅子上与玄烨虽是面对面,但嘴角总挂着疑似轻蔑的嘲讽。隆科多扮作小太监的样子从外面进来上茶,玄烨轻点桌面,站在身后的布库少年一拥而上,鳌拜猝不及防,被摔倒在地,只能束手就擒。玄烨立即把他五花大绑,命他跪在殿前,拿出经议政康亲王杰书等勘问议定的鳌拜罪行三十款,遏必隆罪行十二款,班布尔善罪行二十二款,那麻佛罪行十二款,塞本得罪行六款,均处死刑,鳌拜直直的瞪着玄烨,傲着头承认罪行俱实,当即被关进内阁。
玄烨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小跑着向慈宁宫奔去。这边,布木布泰早已收到消息,连连念‘阿弥陀佛’命御膳房备好桌宴,思茵一直都在佛堂念经,只愿纤傃在天有灵,庇护这个可怜的孩子,听到鳌拜已收监,不由的舒了口气。一直在慈宁宫焦急的妃嫔们纷纷流下泪来而芳萱早已泣不成声,唯有布丽一直都是淡淡的。
“格格,格格!武英殿那边传来消息,鳌拜被擒了!”知秋跑着近来,一脸的激动。“是嘛。”我的反映到相对的有些平静。知秋有些不明白,奇怪的嘟了嘟嘴。我见她愣在那儿傻站着,放下琵琶取笑到“你这模样我倒是明白了‘呆头鹅’是什么样子。”“格格!”“好了好了,你去看看栗子汤圆好了没,我做了半天你可别煮过头了。”知秋一听,惊呼着往外跑。我翻过一页琴谱,笑意未减。
“玄烨啊,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处理鳌拜。”用完午膳,散了妃嫔,布木布泰问道。玄烨皱眉沉思。布木布泰见此,又开口道“鳌拜谋反的罪名显然坐不实,他也好歹三朝元老,他的家人你就从宽处理吧,至于隆科多,你也大了,自己看着办吧。”玄烨沉吟着点头。
“皇上!奴婢阿玛虽然一直跟随干爹,做了不少坏事,可是皇上看在奴婢的面子上,饶阿玛一死吧!”布丽出了乾清宫就一直等着玄烨出来,看到玄烨立马跪在他面前,涕泗交下,好不可怜。玄烨想着事情,冷不丁的吓了一跳,看到布丽这个样子,也是不忍心“你先起来吧。”“皇上,奴婢的阿玛一直都是跟着鳌拜做事,但也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皇上饶他一命,就是让奴婢一头撞死,奴婢也不会吭一声!”说着就要拿头去撞假山。玄烨使了一个眼色,李德全立马上前阻拦,布丽随即瘫倒在地,号咷大哭。玄烨深知这种即将丧父丧母的感觉,也是于心不忍,上前扶起布丽“朕在考虑考虑,你阿玛,罪不至死。”说完玄烨就走开了。布丽听着立马磕头谢安,额头上早已血迹斑斑了也不肯停。
傍晚,乾清宫内,鳌拜跪在殿前,各大臣也通通来齐。玄烨坐在龙椅上,面部复杂的看着鳌拜。鳌拜低头,虽心里仍是愤愤不平,但当人面对死亡的恐惧时,仍会害怕。面对康熙,他突然揭开衣服,袒露身体,指着以往为救康熙祖父皇太极,而留下的累累伤痕。玄烨实在有些不忍看下去,心里油然萌生伶悯之情,又想到布木布泰的一番话,于是下笔批示说:‘鳌拜理应依议处死,但念效力年久,虽结党作恶,联不忍加诛,著革职,籍没拘禁。’鳌拜这才总算保住了性命,死刑改为了终身监禁。其子那摩佛亦免死,著革职、籍没拘禁。但内大臣大学士班布尔善、鳌拜弟都统穆里玛、侄塞本得、吏部尚书阿思哈、兵部尚书噶褚哈、户部尚书玛迩赛、吏部侍郎泰璧图等人就没那么好命了,都是些依附权势,擅作威福的人,罪在不赦依议外死。而辅臣遏必隆虽知鳌拜结党乱政,不预行纠劾,但他未曾结党,其咎止于因循瞻顾,特著免罪,夺去太师之位。诏永停圈地,今年已圈者给还但其原有的一等公爵仍留给他的儿子。那些一时苟图进用,同该案稍有牵连的那些微末之人,玄烨一律予以免死,从轻治罪。至于内外文武官员或有畏其权势、或有身图幸进,而依附鳌拜的,一律宽免,自后务须洗心涤虑,痛改前非,遵守法度。
在这次智斗和处理鳌拜专权案中,可看出康熙已开始显示出机智、沉着、勇敢与正直的本色。十六岁的康熙在亲政后干出了举国震服的大事——智除鳌拜,为他缔造未来的伟业肃清了第一个障碍。而且还在这次智除鳌拜事件中,吸取经验与教训:自亲政以来,断不许人怀挟私仇,互相陷害,是以三四十年间,无大臣互讦之事。
只是可叹一代骁将,就这样戏剧性地败在一群少年手下了,鳌拜于当年就囚死于狱中。
“皇上!皇上!皇后娘娘突然腹痛,太医说恐怕是有流产之兆,请皇上快去看看。”玄烨在乾清宫刚处理完鳌拜之事,退了大臣,换完衣服,正准备往‘长恨斋’去,便看到芳萱身边的盼晓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哭道。玄烨一听,见她身上有斑斑血迹,不由的抿了抿嘴唇,大步往坤宁宫走去。
一进宫,只见思茵与各妃嫔都在,太医说是最近忧思过度,又猛地喜极冲心,才会忽然如此,吃几副药好好休息,就会好的。天色已晚,既然是没什么大碍,不久人就各自散了。
芳萱躺在床上,肚子微微突显,看着玄烨为自己倒茶,不由的心一酸,落下泪来,随即快速拭干。但玄烨还是察觉到了,心中有些愧疚“是朕疏忽了你,往后不会了,你只要放宽心好好养着身子,其它的事情都交给朕。”芳萱躺在玄烨怀里,听着这一席话只觉的心里暖暖的,娇羞的点了点头。
“我说格格今日怎么自己动起手来了,谁有那么好的福气!原来是要送给皇上吃的呀,这原也怪不得呢。”我正把汤圆小吃之类的装进食盒里,便听知秋戏弄的说道。笑着拿起一块梨花酥塞进知秋嘴里“你这小贱蹄子从哪儿学着这些话来打浑,还不快帮忙。”见她被呛的红了脸直咳嗽,我拎着食盒就往外走。知秋见了,快速解决完梨花酥,拿了件披风就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