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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药族只是个传说

“不管你们信不信,既然你们请我吃饭,我也答应要告诉你们这跟羽毛的事,我就一句不假的说给你们听。”老杨头掏出酒壶喝了一口,“我的腿好后不久,我的老母亲就去世了。村里人看我明明断了腿却又长了新的站起来了,都把我当怪人,他们不相信是药族人治好了我,我也没办法证明,于是我就离开了村子。我四处走,去寻找和我一样被药族人治好的人,找了好几年走了十几个城镇,都没有。我说我的故事给别人听,他们都把我当成疯子,因为除了我没有人见过药族人,而且我的腿明明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可能断过呢?我继续走,有一天,我在一个山脚的茶馆里喝茶,又说起我的腿给药族人治好的事,他们都哈哈大笑,我也习惯了,付了茶钱就走。没走半里路,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找到我,说他也见过药族人,请我到他家去坐一坐。我开始还怀疑,不会是打劫的吧,可一想,我也没钱,就跟他回他家去了。他说,他以前所在的村子,不知什么原因,所有的人都一一昏倒,一睡不醒,后来就是药族的人来救了他们。因为昏睡的人多,来了好几个药族人,他们骑着有角的大鸟落下来,救醒了众人后就马上飞走了,他醒得早,在地上捡到几根大鸟的羽毛。那些醒的晚的,被谁救的都不知道。他给我一根羽毛,说,如果有人不信,你就拿出羽毛来证明。我拿着羽毛走了,可我对人再说我的故事,拿出羽毛来证明,他们还是不信。不过,我自己相信就够了。”

“杨爷爷,我们相信你。”木青玄坐到老人身边去,“你还记得你的母亲是怎么求药族人来治好你的吗?”

“唉,我母亲也是听说有这样一个传说,药族人能够治百病,活死人,就天天在院里跪着,没什么方法。”老杨头有些悲痛,没能好好孝顺母亲是他的遗憾。

“杨爷爷,你们家住哪?还有,你碰到的那个送你羽毛的人叫什么,家住哪儿,能告诉我们吗?”

“我家啊,过了兰江,有个叫青莲村的就是。至于那个送羽毛给我的,只知道是姓何,住在一个叫陈家湾的地方,从我家那里往南还要翻好几座山,然后一直走,平平顺顺的,走多远不记得了,不过他家靠着一座桃花山,很有名,你们问就知道了。”老杨头摇摇头,“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啦,记不清咯。”

“多谢杨爷爷!”木青玄站起来致谢,又对云凌说,“凌姐姐,再买一笼包子给杨爷爷带回去吃吧,我们也买一笼,真的很好吃啊!”

“好。”付了钱,包了两笼包子,各自提着就在店里告别。木青玄抱着包子同云凌走去港口,老杨头提着包子悠悠的回家去了。

渡船的甲板上,姐弟两坐着。木青玄打听:“凌姐姐,我们过了河要怎么走?”

“一直往南,去陈家湾找有羽毛的那个人。”

“不去杨爷爷家的青莲村去看看吗?”

“依他所说,青莲村靠近兰江,那里虽然也有山群,但是并不密集,药族不可能在那。我们到陈家湾去找那个有羽毛的人,再问消息。”西洲的地理,《山河记》记录得很仔细,从北往南,有一条大河横贯东西,叫做兰江。他们正在渡的,便是兰江的一条支流,吴江。兰江以南,东南边地势平缓,多水泽湖泊,西南是群山环拥,山高入云,便是云隐这位作《山河记》的先祖,也是望山而止。既然药族隐藏在西洲南方的深山里,就一定要过兰江去寻。

“要是能飞就好了。咻的一下,很快就到了。”木青玄叹气。

“就算能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快。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还是,害怕啦?”云凌难得笑着低头问木青玄,像是故意调笑。

“哪有!我是怕路途太远我们赶不及!”木青玄青着脸,很严肃,“我要保护你,是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走那么远的!”

云凌摸了摸他的头发:“放心吧,姐姐也会保护你的。”

船划过水面,哗啦啦的水声洗干净耳边的嘈杂,甲板微微晃悠,坐在船上好像坐在个大大的秋千在风中。身体轻盈,云凌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微微心动,一朵水花溅到甲板上来。想到昨夜在旅店的偶然推送茶杯,今早在包子铺里转动茶叶,再有现在的水花,云凌若有所思。以前使用灵力需要将灵力提前聚集,现在身体里感觉不到灵力,但是这几次都是只要自己想做什么事,心念一动便能成功。为什么会这样?还没来得及再尝试,船体剧烈的晃动起来,云凌牵着木青玄,紧紧地扶着船舷,不知发生了什么。

“抢劫啊!”前面传来一声声惊呼,所有人都叫喊着四处乱跑。云凌带着木青玄隐在船舱后,悄悄观察,见三名壮汉手里持着刀,面目狰狞:“都不许动!给我听好啦!”船上的人只顾着躲,哪还有人听得见他们讲什么。中间的大汉见船上人员不听话,抬脚将跑到自己身边的一名男子一脚踢向桅杆,桅杆咔的一声断成两截,男子昏倒在地。人们被这变故吸引,安静下来转头一看,左边的大汉正举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地上躺着一个不知生死的人。原来真的会杀人的,人们发现自己被明晃晃的大刀指着,又都尖叫着抱作一团。

“都给我闭嘴!不然就割了你们的舌头”刚刚踢人的大汉怒气冲冲,人群被这么一吓,果然都安静下来,剩下几个胆子小的捂着嘴呜呜的哭。

“听着!想要活命的就把金银珠宝都交出来,不然,扔到水底喂鱼。”中间的大汉晃一晃刀,“把地上那个先扔下去。”

“扑通”一声,甲板上的人脸色发白,乖乖的都拿出钱袋。

“大壮,你来收钱,交了的站到左边去,二虎,你去看着。”中间的壮汉吩咐。

“是,大哥!”两个汉子一个撑开布袋收钱,另一个守着那些交了钱的不许乱动。被称作大哥的拿着刀巡视。

木青玄扯了扯云凌的衣袖,悄声道:“凌姐姐,我们要不要救他们?”

“先等等。”自己的灵力时有时无,单靠剑术,自己的力量又实在是薄弱。

那边甲板上,被收了钱财的人已占大半,剩下的几个都在低着头小心排队。巡视的壮汉满面得意,突然发现居然有一名男子正若无其事的坐在船舱里,不由的大踏步过去。

“你,为什么不出来交钱?!”刀尖指着青年的脸。

青年头戴斗篷,轻纱掩面,只听到声音浅淡:“我没有钱,也不打算交给你。”

被人这样挑衅,壮汉脸皮涨红:“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一刀斜劈,狠狠落下,“当”的一声,青年身下坐的椅子碎成两半,青年却早已闪出船舱。一招失利,壮汉气急,几步跨到甲板上,刀光乱闪,几个还没有交钱的船客吓得赶紧躲到一边,那收钱与看人的二虎大壮见大哥与人打斗,抄起手中长刃就要帮忙,更吓得一船人哇哇乱叫,四处躲藏。

面前的三人赤红着眼像是要吃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可被围住的年轻男子却用手拂正衣摆,态度闲适。为首的壮汉大呵:“给我狠狠的教训他!”几个人一齐冲上去,人影重叠,只见一袭月白的长衣轻灵舞动,纵身前越,低身回闪,不大意也不出手,似乎只是要和这几个人闹一闹。几个回合下来,壮汉们讨不到一点好处不说,反倒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请把他们的钱还回去。”男子立在桅杆上,江风吹起面前白纱,“你们身强体壮,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养活自己。”

觉得自己被戏弄,壮汉脸皮紫红:“我们怎么活关你什么事!今天你多管闲事,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他从衣襟里取出一个黑色的木盒,准备打开,一旁的二虎见到木盒子,一把扑抢过去拦住壮汉打开的动作,压低声音:“大哥,你疯啦!用这个,我们也可能会没命的!”

“我就是要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厉害!你放心吧,我已经练好了,不会出问题的。”壮汉低低的回答。

“小子,下回帮别人出头,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不顾二虎的阻拦,壮汉得意的打开盒子,两只火红的多足虫爬出来落在甲板上。笛哨吹响,一只虫子爬上桅杆直奔青年男子,速度惊人。男子飞跃而下,虽不知这虫子到底有什么可怕之处,可直觉令他觉得此虫不可小觑。

“凌姐姐,那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奇怪的虫子。”躲在另一端的木青玄和云凌此时也看到那火红的爬虫,木青玄很是好奇。

云凌凝神在那火红的颜色上,并未听到木青玄的问话。

那边壮汉笛哨又起,甲板上的虫子向空中喷射一束液体,直向那年轻男子而去。男子未及落地,于空中做一翻转躲避开来,那虫子喷出的液体划过衣角落到甲板上,瞬间便传来一股焦气。云凌见甲板上被烧灼出一个坑洞,喃喃道:“飞火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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