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走出了天牢，秦征只感觉心情格外地开朗。
望向身边的陆文龙，吩咐道：“你立刻前去城府通报永修。”
嗯？
陆文龙看着他，疑惑道：“你不跟我一起去？”
“不。”
秦征摇摇头，面色一冷，“我还得去求证求证。”
“你觉得罗浮说的是假的？”陆文龙皱眉道。
秦征负手而行，哼了声，道：“九分假，一分真。”
陆文龙若有所思，顿了顿道：“要不要再严刑拷打一番？”
“……”
秦征手托着下颌，想了片刻，摇头叹道：“时不待我，当务之急是击退黄巾，却不是等他的供词。”
“好，我即刻去。”
陆文龙点头道，便要快速离开。
“等会。”秦征按着他肩头，沉声道：“另外，今日绝对要彻底铲除飞马城里的所有的势力，尤其是青龙帮。”
闻言，陆文龙眼睛里掠过一丝精光，随即点头应道：“我带几个弟兄，今天便将他们的老窝统统端了。”
“嗯。”
秦征微微颔首，道：“去吧。”
“是！”
陆文龙拱拱手，快步离开。
“呼。”秦征吐了口气，边走着自顾自道：“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呢？”
“什么女人？”
忽然，身侧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秦征眉头一挑，转头望去，却道是李莫愁款步走了过来。
“你刚才说，什么女人？”李莫愁问道。
秦征哼了口气，叹道：“一个功夫不错的女人，而且很神秘。”
李莫愁蹙着秀眉，打趣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如此惦记一个女人呢。”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秦征嘴角扬了扬，道。
“事情办的如何？”秦征又问。
李莫愁道：“向吴将军施压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老城主。”
秦征脸上浮起几丝笑意，道：“这老城主曾经乃是昔年先帝器重之人，也是朝廷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使流落到这小城来，其威名更是不减一分。我好奇的是，究竟是谁有这本事让老城主出面？”
老城主何等身份？
是谁有这本事让老城主出面施压？
说到这，秦征的目光变得犀利异常，问道：“你查清了？”
“还没。”
李莫愁摇摇头，道：“不过，已经有了些许眉目。”
“说来听听。”秦征眼睛一亮。
李莫愁缓缓道：“前几日我潜行去了老城主的府邸，发现一个人。”
“谁？”
“一个漂亮的女人。”
登时，秦征脑海里显现出一道人影。
李莫愁见他神情微怔，心下有些不快，哼道：“那个女人有着不错的身手，而且跟老城主密谈了许久。”
“密谈？”秦征面色有些古怪。
李莫愁接着道：“对，密谈。”
“具体情况你知道些什么？”秦征追问道。
李莫愁仔细地回想了下，忽道：“有一件事。”
“什么事？”
“老城主跟她交谈时，很恭敬。”
“很恭敬？”秦征瞪大双眼，心里隐隐升起不妙的预感。
“对。”
李莫愁重重地点了点头。
“恭敬到什么程度？”秦征急切地问道。
李莫愁神情郑重，一字字道：“忠仆与主人。”
话刚说完，两人已经走到了一间雅屋前。
这间雅屋是这条街的终点，它身旁的竹林，半围住了雅屋，这附近基本没什么人，也没什么人敢到此处来。
于是乎，这里平时都很冷清。
秦征望着门匾提着几字“画屋”，朝李莫愁笑笑，问道：“一起进来？”
愣了愣，李莫愁长叹道：“我已经没什么面目见他了。”
“陆家庄已成了过去，总逃避也不太好。”秦征道。
李莫愁看了秦征一眼，回身便走。
“这么多年过去，还忘不了么？”秦征忽地问道。
李莫愁身子一僵，咬着唇踏步离开，头也不回。
看着那倔强的身影渐行渐远，秦征抬头望着天，喃喃道：“陆展元啊陆展元，你真是害人不浅。”
“秦兄，背后说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时候，门里走出一人。
一袭白衫，儒雅倜傥。
秦征笑道：“我可不是在背后说人。”
“哦？”
秦征指指天，道：“你自己瞅瞅，他都在天上看着。”
“秦兄也忒不要脸皮了，我兄长还是闭着眼睛的。”青年似笑非笑道。
秦征道：“如果脸皮能吃饭，我一定请你。”
说罢，大笑几声便独身进了雅屋，也不管怔住的儒雅青年。
“这秦兄。”
儒雅青年摇头苦笑，眼底里却闪过一丝悲痛。
不一会儿。
两人已端坐于席上，品着清香茶水。
身旁有个案几，且上边放着两叠画像，有男有女、纤毫毕现。
站在案几前观看，仿佛见着了一个个生的活人，但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看他们的眉毛、眼睛、面孔，哪个不是带着煞气？
不过，贴来当门神也能慑住几个小鬼了。
画像能画到这般模样的，功夫也真是厉害了。
这些画像，有一叠在纸的一角处画着红圈，若是翻开来看，这一个个画像之人，都是男人，也都是死于秦征剑下的亡魂。
这一叠象征罪人、死人。
另一叠则是活人了，不过，叠在最上面的，是一张美丽的面孔，虽然蒙着面纱，但那种美丽还是能跃然纸上，直达心灵。
“陆兄，画得如何？”秦征轻饮了口茶，问道。
陆广失笑道：“为了画这些人头，可没少花我的时间。”
他的擅长并不是在画人一道，只不过是被秦征给他的这份差事给逼出功夫来，为了这些人物画，可谓是绞尽脑汁。
话毕，陆广起身走到案几，捧着那张美人画递给了秦征。
“我倒要替吴先生检验检验你的功底了。”
秦征含笑着接过，才看第一眼，赞道：“已经是像活人了。”
陆广抿唇不语，又接着饮了一杯，道：“跟吴先生比，这人还不是人。”
“你又不是画人的，何必在意？”秦征笑问道。
陆广挑眉，又道“也是。”
望着手中这活灵活现的美人，秦征叹道：“就是这个女人的出现，害得我前功尽弃。”
回想起当夜场景，秦征失笑。
“听你说，这女人也只是功夫不错而已，怎能坏你好事？”
对于那夜之事，陆广也是略知一二。
当夜，秦征独身一人杀上飞马赌场，却遭几人围攻，若不是这女人突然出现，秦征也不可能会被重伤。
“……”
秦征被他看得有些脸红，无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不对女的下杀手。”
轻敌是其一，心软才是关键。
陆广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竟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秦征不悦道。
陆广道：“你若是如此心慈手软，怕是以后会遭祸事。”
秦征的面皮有些挂不住，但也无可反驳。
这种事放在江湖武林还好，也只是给人茶余饭后的无聊消遣，但若是在朝廷、战争，怕是明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
长吁了口气，秦征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嗯。”
陆广点了点头，道：“这任务我已经完成，还有别的任务吗？”
“有。”
秦征凑过去，在陆广耳边附耳几句。
顿时，陆广面色变得很是精彩。
良久。
陆广站起身，秦征也站了起来。
“好，等战争结束，我便去都城。”陆广神情肃然，沉声道。
秦征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愿我之后还能见到你。”
“放心吧，会的。”
陆广挑挑眉，亦是笑了起来。
……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