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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赛场试金(下)

刘科长摇摇头:“不可能?因为没有足够的射击次数想打到很好的射击成绩是不可能的,不经常进行实弹射击,成绩决不会自动提高。”

方严东心里咯噔一下,劈头就问:“刘科长看来也是射击内行啊?”

刘科长有些尴尬:“大队长过奖了,我可不是什么射击内行,只是略懂一点而已。不过,我记得这段时间以来,作训科给你们的子弹并不多啊,难道你们大队还另外有库存?”

方严东不紧不慢地说:“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实弹射击是提高射击成绩最重要的环节,然而提高射击成绩,实弹射击也不是唯一的方法。”刘科长满脸疑惑:“还有其他方法?”

“那当然!比如练习空枪击发啊。”方严东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在平时训练中,大队把空枪击发和实弹射击有机的结合起来,通常以空枪击发作为训练基础。具体做法是,在每天训练时,抽出一定时间进行空枪击发练习,主要训练瞄准和击发,根据个别队员的实际情况再进行实弹射击。而在从实弹射击中,我们又根据队员出现的问题具体研究他的瞄准问题,还有一方面就是在实弹中感觉后坐力。总之,我们队员在上靶场之前都进行了足够的空枪击发,所以在实弹射击时,成绩就比较明显。当然,如果空枪练习不足,上了靶场,队员们对枪就有一种陌生感,对自己也没有信心,这时如果让他进行实弹射击,简直就是浪费子弹。”

刘科长兴奋地说:“不错啊,看来你们大队对射击训练还真有一套,这个方法好,你们好好总结一下,报个材料上来。”

回到大队后队员们开始擦拭武器,许大川凑到我跟前,抢过一块擦枪布,直叨唠:“你小子肯定拿单项第一了,样样比我成绩好,你怎么就那么准啊!是不是我的枪有问题啊!”

我冲着许大川小声说:“哪可能是枪有问题啊?你不是也打了个49环啊!”许大川遗憾的叹道:“也是喔,但我还是少你一环。”

我安慰他:“击发时再细心点,下次争取打个满环!”

许大川抿着嘴,小声说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你以为个个都像你一样能50环,我今天打的49环可是我人生的最高环,放心吧我可没有实力跟你争第一!”

“好好擦枪吧!你对它好,它一定也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笑笑说,“另外你知道吗?王昆这次又跟我比了。”

许大川一脸兴奋:“真的吗?”

“真的!”我开心的说,“上次我输给他两双袜子,这次他输我一双鞋子外加4双袜子。”

许大川放下手中的枪,双手紧拍:“太好了!这次你可代表咱们陆军战胜海军了,真痛快。”

我学起了当初许大川的话:“我可不陆军总司令哟,我还不是和你一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退伍战士!”

许大川扑哧一笑:“别拿我开涮了,现在你可真是我的总司令了,那四双袜子可得算上我的两双,咱们兄弟要同甘共苦嘛!”

“同甘共苦?”我莞尔而笑,“上次好像你没有帮我洗吧!”

许大川假装没有听见,嬉皮笑脸急忙转移话题:“我去找点枪油,这家伙不吃‘粮食’一样不行!”说完,他拿着一块枪布走开了。

许大川拿枪油时,听到一中队薛龙对符勇说,手枪射击时,瞄准的不光靠眼睛还有手。看见许大川过来,薛龙关心的问:“许大川上午打得怎么样?”

许大川找个位置坐了下来:“还可以吧!你接着讲啊,我想听听。”

“其实在射击中,人的手也在瞄准。”薛龙接着说,“当然这种‘瞄准’不是看你的靶,而是‘记忆’上一发射击的位置。这种‘记忆能力’要求你进行速射。在射击中好多队友打枪很有耐心,打一两枪要放下歇一下,恢复体力。我称这种是高尔夫球式射击。我们射击时通常缺乏耐心,枪一举起来,就想一口气打完,不管里面装5发、10发还是15发,子弹越多打得越快,瞄准就越马虎。这**虎瞄准射击反倒训练出来快速射击的习惯,有时这种快射反而提高了成绩。因为手每次在吸收完坐力之后,都自然把枪摆回到原理的位置。只需要通过瞄准轻微地调整,便可以再次击发。我想如果打一枪停一下,再次举枪射击的话,弹着点一定会散得更大。”

许大川没有想到平时话不多的薛龙对射击技巧讲起来却是滔滔不绝,并且讲的有一定的道理,但要因人而宜。看来是自己习惯把别人看低,忽略了他人的力量。虽然大家都在同一个大队,在同样的环境下学习、工作、训练,但彼此的爱好不同也决定了每个人的特点。在知识的海洋中,永远没有彼岸,只有看谁游得更远,也许有的人一米也不会游出,但他的生活照样依旧,这就是每个人生活方式的不同所在。

吃午饭,许大川坐在床铺前估算自己的射击名次,在上午擦枪时,他已经打探清楚了部分队员的成绩,见我走进房间站起来笑着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有点漫不经心:“什么好消息看把你乐得这个样子。”

见我这个样子,许大川觉得心里有点不爽,冲着我叫嚷:“哼,你不听就算了,反正也不是我的?”

“我的?”

“是啊!不想听,我还不想说呢!”

“是什么?说来听听。”

“你先坐下,听我慢慢道来。”见我来劲了,许大川拉着我坐在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的乱七八糟,许大川慢慢铺开在我跟前,一字一句的接着说:“据我的可靠情报,今天上午的射击比赛,你的总分成绩排在第一!”

我有点不相信:“不会吧!”

“放心吧,情报绝对可靠!这么多年的战友,怕我骗你不成?”

我笑着说:“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

许大川神气十足的说:“其他中队人员的成绩不都写在上面了吗,这些可是我上午擦枪时偷偷搞回来的。从目前看,没有谁的成绩比你高,第一名非你莫属了。另外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奖品可别忘了兄弟我啊!”

“放心吧如果真有奖品,肯定忘不了你的,上次卢梅给的水果你不是吃掉一大半。”

许大川嬉笑着说:“别给我提以前的事,我还没有追究你俩是什么关系呢?”

“好了,好了,你也别提了,真怕你没事也给你说出些事来,我保证如果真是第一名有奖品咱俩一起分享!”

“真是我的好兄弟!放心吧,我不会多嘴的!再说,你不是不知道我是天底下最能保守秘密的人了!”

我扑哧一笑:“天底下最能保守秘密的人是你?”

许大川一本正经:“是我许大川啊!”。

我哈哈大笑:“你得了吧,天底下最能保守秘密是死人。”

许大川争辩得脸都红透了:“死人?谁说的?我许大川是活人也最能保守秘密。”

“好了,休息吧,下午还要开会呢!”我起身拿着一本书上厕所了。这么多年以来,吃完中午饭上厕所已经成为他的生理习惯了,当然每次上厕所时,林海总喜欢拿上一本书。不是就是《新华成语词典》就是《孙子兵法》。

打靶回来后,曾明武第一时间把射击成绩送到了方严东的房间,方严东吃饭时没有去饭堂,让值班员直接送到了房间,他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队员们的射击成绩,时不时拿出笔在笔记本上记下一些文字。

以前注意过的几名队员这次射击都没有让方严东失望,通过这次射击比赛,另外几名队员也走进了他的视线。方严东心里十分清楚:射击是一项极不稳定的训练科目,一天两天的训练成绩是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射击水平,只有通过长时间的训练和各种条件下的射击,才能慢慢看出一个人的真实水平,而这个周期也许是6个月,也许是1年,有时还可能是几年。

方严东用了不到5分钟就快速的解决了午饭,好长时间以来,他都没有这么好的胃口了。虽然今天的饭菜味道和妻子做的有差别,但也不知为什么,今天吃起来感觉特别有滋味。看完成绩,他打通了曾明武的电话:“小曾,中午你们三个代理副大辛苦一下,把成绩排出来,下午开队务会我们就进行表彰,另外表彰的奖品我已经交待给内勤了。”

方严东打完电话,随手拿起一本新发下来的《警务实战技能》,坐在了办公椅上,嘴上哼上一首经典的老歌:“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曾明武接完大队长电话,拿着考核成绩,小跑到了杨大鹏的房间,并电话通知秦宇也赶了过来。本以为大队长要下周一才进行表彰,没有想到下午就要进行。三个代理副大一碰头,马上进行分工:曾明武负责统计**的射击成绩,杨大鹏负责统计“79”轻型冲锋枪的射击成绩,秦宇对二人的统计成绩进行综合统计。分工完后,三个代理副大各自在房间内找了一块位置忙起来。

吃完中午饭后,大部分队员都躺在了床上休息。一中队长苏伟把本中队的所有成绩全部统计了出来,除了薛龙和赵洪涛有望冲进前三名以外,其他队员的成绩都平平淡淡的。不过,他暗暗为自己叫好,因为这次比赛他77手枪打出了46环,这也是这几年打出的最好成绩,虽然说射击是自己的弱项,但作为中队长无论如何也要打出一点样子。他知道,在其他单位做中队长也许你会说、会讲、会办案,你就能混得开、吃得香,但在特警野狼突击大队唯一能叫得响就是训练成绩。其他都是次要的,没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和技能,在大队是呆不长的,不要说别人看不起自己,每次的淘汰考试就会让你走人。

统计完一次后,苏伟还是不放心,又反过来从尾到头统计了一次,见两次的成绩都一样,才把成绩单合上了,简单洗洗后躺在了床上。可睡了半天也没有睡着,上午射击时,他看到了三中队石磊的全部成绩,这次比赛第一非他莫数。一中队这次应该是没戏了,现在他想的不是个人第一,而是中队到底能取得什么样的名次,真恨不得现在去大队长哪里把所有的成绩拿过来!

方严东翻了几页《警务实战技能》觉得里面写内容和大队训练不贴近,又丢在了办公桌上,没想到把桌上的台历给打倒了,方严东起身扶起台历,看见今天的日期被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圈,拿起一看,不由自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急忙拿出电话,拨了妻子的号码:“碧云啊,今天是儿子皮皮的生日,你多准备几个菜,随便把爸妈接过来,他们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儿子皮皮了!”

电话那边传来:“哟,你还记得今天是皮皮的生日啊。他啊,一大早就闹着要你带他去动物园,忙不过来就别乱给孩子承诺。爸妈我早就接过来了,他们和孩子刚从动物园回来。下午你忙完早点回来啊,另外记得买个蛋糕啊!”

“请老婆放心,下午忙完我就赶回去,蛋糕的事包在我身上!”挂完妻子电话,方严东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儿子皮皮的照片,只见一个身着短裤背心的孩子抱着一个足球在球场上开心的笑着。这张照片还是去年皮皮过生日时照的,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一年过去了。而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方严东自己也说不清和儿子在一起的时间有多长,特别是成立野狼突击大队以后,陪儿子的时间就更少了。他也想当个好丈夫、合格的父亲,可干警察这一行的,欠妻子和孩子的比欠老百姓的多。

经过1个小时的奋战,三个代理副大终于忙完了射击比赛的排名,个人总分前三名的分别是三中队石磊、一中队薛龙、三中队女队员卢梅。中队名次第一是三中队,其次是二中队和一中队。

三个副大没有想到女队员卢梅竟然排进了前三名,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拿过她的成绩看了一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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