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我们按照往常一样出早操,跑步之后进行体能训练,吃完早餐后,狙击手的队员们开始领取85狙击步枪,个个小心翼翼地拎着枪盒,走路都很慢,其他队员帮着一起准备着考核器材。
8点10分,方严东组织大队集合,除值班员外,大队所有队员全部参与今天上午的狙击手淘汰考核。
8点15分,我们登车出发。8点50分,车队到达射击场。此刻,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中,耀眼的光芒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气温也随之慢慢升高。一到射击场,三名副大队长领着队员们一路小跑开始设置着各种靶位,10名狙击手队员则在射击休息场地等候着。
10分钟后,三名代理副大带着我们完成了所有靶的设置,迅速回到了射击休息地。就在这时,方严东的电话响起,是作训刘科长打来的,电话里刘科长说支队长和政委今天都亲自来看淘汰考核,另外还有其他六个大队的大队长、副大队长和中队长,一共满满的五车人。
看着明媚的太阳光,方严东心里正温暖如春,他已经隐约感觉到突击大队的训练越来越受到领导的重视,这帮狙击手在出色完成两次任务后,也越来越引起更多人的关注,在这重视和关注的背后将是野狼突击大队加快发展步伐的最好时机。
10分钟后,两辆丰田霸道越野警车在一辆猎豹警车的带领下,驶进靶场,后面还跟着两辆中巴车。方严东整了整帽子,小步跑向警车。
五辆车一到靶场,车上的人一下子全部站了起来,这里面好多人是第一次来靶场,除了惊叹靶场的宽大外,更多的是喜欢这城外的宁静。
方严东跑到王仁魁支队长下车的5米外,敬礼报告:“支队长同志,野狼突击大队狙击手淘汰考核前准备完毕,请您指示。”
王仁魁还礼:“按计划进行。”
“是!”方严东洪亮地答道,随后转身跑向队伍。
接着,王仁魁和政委带着一群人来到了队伍前,按计划在淘汰考核前,支队长要给队员们讲讲话,鼓舞士气。果然,王仁魁盯着站在第一列的10名狙击手看了看,笑着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今天我们来看你们台上一分钟的表演来了。这里面我已有好多熟悉的面孔,这名队员是石磊吧?”
我高声回答:“到!”
“这名是薛龙,这名是赵洪涛吧。”王仁魁笑哈哈地说,“以前是在执行任务中见过部分队员的射击水平,今天淘汰考核,我们向你们学习来了,大家放心的打,我们今天来的都是学生,不是领导,大家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给我好好的瞄,好好的打,让我们今天来的这帮人都好好地学习学习。”
王仁魁讲完后,示意政委过来讲几句,政委早已做好准备,快步走到队伍中间,态度诚恳的说:“首先做个自我批评,平时对大队的训练关心较少,对队员们的生活也关心不够,今后将好好改正。今天是狙击手淘汰考核,很高兴能参加,我们都是怀着虚心学习的态度来的,你们只管按照平时训练的打。另外,我和支队长已经商量过了,对前三名加大奖励力度,分别给予1000元、800元和500元的现金奖励。”
政委讲完后,方严东跑到队伍中间位置,振振有词地讲道:“同志们,支队领导十分关心我们大队的发展建设,我希望同志们不要辜负领导对我们的期望,今天10名狙击手将有2名队员被淘汰,这是我们野狼突击大队生存的法则:强者存,弱者亡。淘汰考核共设两大项:固定目标和移动目标。固定目标,分别是400米的头部靶、350米的肘部靶、250米的胸部靶以及200米的鸡蛋和150米的气球,成绩评定:三个靶,设环数,最高环为10环,时间1分钟,超时没有成绩;打中鸡蛋和气球为20环,时间为2分钟,超时没有成绩;移动目标射击距离为300米,目标是野兔身上的红色目标,打中野兔身上设定的目标成绩为30环,打中野兔,而没有打中身上设定的目标成绩为10环。”
政委旁边一听有野兔,兴奋地叫起来:“野兔!野兔在哪里?拿来看看。”
方严东立即安排:“曾副大,把野兔拿出来,让政委看看。”
只见,曾副大跑向一辆货柜车,从一个铁笼子拎出一只活泼乱跳的野兔,身上的毛色充分说明了兔子的种类。听说是打野兔,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个个对野兔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二大队长颇为感触地说:“在300米的距离上,打一支活野兔已经比较难了,还要打身上的这个直径为6厘米的红色目标,真是难以想象。”
作训刘科长插话说:“更难的你们还不知道呢?”
所有人都看着作训科长异口同声的问道:“还有什么?”
刘科长故意卖着关子,拉长声调说道:“按照大队计划,他们在300米外的壕沟里,将野兔抛出的时,为了防止野兔呆在原地不动,他们在野兔身上绑了一串鞭炮。你们想想,野兔听到鞭炮声,那是什么样的情景啊!”
“绝!”、“太绝了!”人群中不断有人感叹。
六大队大队长不停的点头:“这种射击科目他们大队都能想到,令人佩服、佩服。”
“大家别期望太高,我看他们能打中野兔就不错了,还有谁能打中野兔身上的这个直径为6厘米的目标。”三大队长轻蔑地笑道,“他们设置的科目也太悬了吧,依我看这次突击大队与其是露脸不如说是露屁股了!”
“你懂什么?”五大队大队长反驳道,“你以为方严东这个老家伙是吃素的啊,他没有三两三,岂敢上梁山。他设的这些科目,越是难度大,越能反映出他们狙击手训练的效果,10个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能打中,他就达到目的了。你们别忘了,那个我,看见了吗,第一排第5个,你们看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为狙击手而生的,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请领导和各大队长上观摩台!”方严东伸手微笑说,“台上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高倍望远镜,大家可以看得更加清楚。”
曾副大高声喊道:“保障人员就位!前3名狙击手做好准备!”
淘汰考核即将一触激发。
此时,10名狙击手已经站成了三排,人数分别为第一排3名,第二排3名,第三排4名。
此刻,放眼望去,由近到远,呈现在眼前的分别是150米距离上拳头大小的各种颜色的气球,200米距离上啤酒瓶上的鸡蛋,250米距离胸部靶、350米距离肘部靶和400米距离头部靶上各有一个直径为5厘米的特制10环靶。除这5个看得见的靶外,还有一个令所有人都激动的活靶——野兔。
第一组指挥员秦宇站在射击出发位置喊道:“前3名准备。”
发弹员,分别发给第一组的王昆、蒋原、赵洪涛6发子弹。三名队员接过子弹后,把子弹放进弹袋,提着85狙击步枪等候着命令。
秦宇拿出口哨朝射击方向,吹响了紧急哨声:“嘟嘟……嘟嘟……嘟嘟……嘟嘟……”接着,又持着**斜对天空连扣三枪,在射击出发地界升起一面小红旗,射击开始了。
同时,站在一旁的曾明武用对讲机向壕沟里面的队员喊道:“壕沟里面的队员请注意,射击淘汰考核现在开始,请你们隐蔽,注意安全。听命令点鞭炮、抛野兔。”
壕沟对讲机传来:“明白!”
秦宇手平举着小红旗喊道:“向射击位置前进!”
3名队员提着枪,向各自己的靶台走去,他们挺立在靶台前,心里是什么感觉,此刻没有人知道。
秦宇转身向队员们喊道:“射击准备!”
只见3名队员迅速卧倒,纷纷拿出一发子弹压进弹匣,并利索地将子弹上膛。
秦宇高举红旗,大声喊道:“开始!”后,迅速按下秒表。
整个靶场一片寂静,三名队员已经开始瞄准和捕捉着目标,30秒过去后,三号靶位的赵洪涛扣响了第一枪,150米外的气球应声不见,接着又是两枪,其他两个气球也在瞬间即逝。秦宇看着秒表通报着时间。
接着,开始进行二号目标射击,一号靶位上的王昆第一个开枪,但啤酒瓶和鸡蛋纹丝不动。二号靶蒋原枪响,啤酒瓶开了锅,鸡蛋掉了下来。三号靶赵洪涛枪响鸡蛋飞。接下来的三个目标,他们都打得比较保守,时间都刚刚好。
现在,到了最后一个目标——活野兔。秦宇向曾明武示意已做好准备。曾明武朝着对讲机喊道:“壕沟队员请注意,倒计时开始,三、二、一,点鞭炮,抛野兔!”
话声一落,300米外的壕沟里,同时抛出三支野兔,并且伴随它的是阵阵鞭炮声,队员们抛野兔的动作相当专业,像是经过训练的一样,野兔被抛出壕沟大约有2米左右高,接着又重重落到地面上,听到鞭炮声的野兔果真到处乱跑,结果三名队员打出的三枪,连野兔的皮毛都没有挨着。
秦宇转身面向队员下达口令:“起立验枪!”
曾明武也对着对讲机喊道:“壕沟的队员快出来抓野兔!”
这时,300米外的6个队员在杨副大的带领下追着野兔撵,可刚刚受惊的野兔发狂的跑着,队员也跟着东跑西跑。观礼台上的人群看到这样的场景,纷纷笑起来。
三大队大队长哈哈大笑:“方队长,我看野狼突击大队的队员们撵野兔可比打野兔专业哟!”
方严东笑而不语。政委听到此话,脸色铁青,一口气喝完了一杯茶。支队长王仁魁却悠闲地吸着烟,显得有点漫不经心,他知道好戏还在后面,这只不过是方严东在精彩节目开始前来的一个小插曲。
10分钟后,第二组队员开始上场了,方严东远远地凝视着这3名年轻的队员,希望他们的上场能带来让人惊喜的场面。
的确,这一组当中一号靶位是曾经有过狙击手历程的薛龙、二号靶位是表现稳定的陈东、三号靶位更是有着突出表现的我。
秦宇再次吹响了紧急哨声:“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同时,站在一旁的曾明武也用对讲机向壕沟里面的队员喊道:“第二组考核开始,壕沟里面的队员请注意隐蔽和安全。听命令点鞭炮和抛野兔。”
壕沟对讲机传来:“明白!”
领完子弹后,秦宇注视着3名队员大声喊道:“向射击位置前进!”
3名队员提着85狙击步枪缓慢稳健地向射击位置走去,从容的步伐让观礼台上的方严东看着心里有了底,他知道真正的好戏就要开始了。
3名队员到达射击位置后,平整靶台、调节沙袋、摆放枪支,动作干净有序。
见队员们完成射击准备,秦宇高声喊道:“射击准备!”
三名队员左脚向前一步,双手撑地,拿出子弹压进弹匣,轻拉枪机动将子弹上膛,不断调整势姿,进入瞄准射击状态。
秦宇高举红旗,大声吼道:“开始!”并迅速按下秒表。
1秒、2秒……时间刚过去3秒,“砰”的一声枪声,打破了靶场寂静,却激起了的观礼台和射击休息地队员们的好奇。
三大队大队长在观礼台上哈哈大笑:“方队长,你的狙击手们不会太紧张,扣滑了枪吧!”
“哟!从下达射击命令到枪响我敢肯定没有超过5秒,你的狙击手们可真够快的,不会是让我们过来听枪响吧!”队伍中六大队长也说话了。
政委沉不住气问道:“方严东,是谁开的第一枪啊!”
从表情上看,方严东已感觉到政委内心的不满,特别是又听到刚才其他两位大队长的讲话,政委有想法是肯定的。方严东正准备张嘴说话,却突然听到支队长王仁魁兴奋地喊道:“大家快看,三号靶上的气球不见了!”
听支队长这么一喊,个个低头伸长脖子透过望远镜寻找着三号靶上的目标。
方严东紧握着拳头,心里暗暗叫道:“太好了!”
王仁魁盯着方严东问道:“三号靶位是谁?”
“看方大队长那的开心的表情,一定是石磊!”二大队大队长抢先说,“我讲的没错吧!”
“队长讲的没错,真是那小子!”方严东满脸笑容地说,“那可是我们狙击手集训队的一号人物,上次击毙鳄鱼就是他和薛龙开的枪。”
“是他!”王仁魁感叹道,“看来,他还真有一手!大家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我想他的表演才刚开始。”
说话间,靶场又响起了第二枪,接着又响起了第三枪,三个气球在瞬全部消失。秦宇照例看着秒表通报:“最长用时55秒。”
秦宇放下小红旗,下达口令:“准备第二个目标射击!”
3名队员动作利索地掏出第二发子弹,迅速将子弹送上膛。
见队员们完成射击准备,秦宇高举红旗,大声喊道:“开始!”并迅速按下秒表。
几乎在秦宇喊出“开始”口令的同时,靶场上同时响起两声沉闷的枪响。此刻,秦宇站立在射击位置,努力寻找着200米外的目标,他除了能看见有一个绿色的酒瓶外,其他什么也看不见。他知道这两枪肯定是我和薛龙开的,但打中没有,此刻还不能肯定,因为用时实在是太短了。
观礼台上的众人同时一阵欢呼:“好!”
“好家伙,用时越来越少!”三大队大队长叹息道,“200米距离上的一个鸡蛋,用时不到5秒,今天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
二大队大队长开心地说:“方队长,另外一个是谁啊!他的枪法也不错。”
“薛龙!”方严东回笑着说,“他以前曾在部队参加过狙击手培训,手法老练、稳重,个人身手特别好,五六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二大队大队长故意拉长声音:“野狼突击大队真是人才济济的地方,我看支队长也要适当地把一些人才向我们几个大队放放,要不我们和他们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王仁魁笑笑:“不是我偏心,是任务分工不同。如果把他们都分开了,集中训练是个问题,再加上个别的队员到你们大队也发挥不了作用。面临紧急任务,调动也麻烦,集中在野狼突击大队不仅是因为任务需要,更是因为环境的需要。”
三大队大队长抢过话:“我们大队的环境也不错啊!”
“你们大队的环境?”王仁魁叹了口气,“算了吧,你们大队天天训练吗?别说跑五公里,连跑三公里,我看你们大队大多数人都成问题。”
三大队大队长嬉皮笑脸:“跑五公里,我们大队的确跑不过野狼突击大队,可我们也可以慢慢练嘛!”
一旁的二大队大队长讽刺道:“等你们练好了,我们个个都退休了!那你三大队队长可能已当领导了。”
三大队大队长眨眨眼睛,皮笑肉不笑:“我可没当领导的命,现在我已经很知足了!”
此刻,秦宇正准备指挥队员们射击250米距离上的胸靶,站在250米的距离上,靶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见,但靶上那个直径为5厘米的10环靶用肉眼根本看不清在哪里。
连续射击时,放松眼睛的方法一般有两种,一种是闭目养神,一种是看绿色的植物,现在趴在射击位置上的3名队员,都在利用射击的间隙养精蓄锐,等候着下一次的射击。
完成子弹上膛后,我静静地把眼睛贴在瞄准镜上,轻轻地把身子向前移动了一下,左手稍用力把枪托向下向后抵拉着,感觉身体与枪的接触感觉舒适后,一动不动的等候着口令。
秦宇斜眼扫视着队员们,见都没有动静后,下达了“射击开始”的口令,坐在观礼台上的人群以为这次又可以很快听到枪声,但时间过去近20秒,靶场内仍然没有响起枪声。时间又过去了5秒,二号靶位上的陈东讲率先开枪,接着不到10秒的时间,靶场又响起两枪。
“哎哟!完蛋了。”王仁魁在观礼台上喊起来,“年龄大了,用望远镜也看不清靶上的成绩了,你们有谁看清了啊?”
三大队大队长眼睛死盯着望远镜说道:“报告支队长正在看住,不过三个靶上好象都没有弹孔,不会个个跑靶吧!”
二大队大队长走过来拍着三大队大队长的肩膀:“大队长,我看你也眼花了吧,你仔细看看三个号靶,那上面的三个孔不会是自己长出来的吧。”
三大队大队长毫不理会:“不会吧,怎么我就没有看见呢!”
二大队大队长围着观礼台走了一圈:“你多用点心,就看见了,一号靶在右上方,二号靶左下文,三号靶嘛,在正中位置。”
少有说话的四大队大队长笑笑说:“经二大队长这么一提醒,一看,你别说还个个都有,不仔细看,还真难发现!”
紧接着,350米距离上的肘部靶和400米距离上的头部靶都射击完毕,就等候着最后一个科目,射击——活野兔。
曾明武用力地盯着秦宇,把手里的对讲机拿到嘴边,随时准备下达口令。而秦宇却静静地看着三名队员,他清楚队员们如果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下达了的口令也是白费。他希望队员们能打出好成绩,在领导和其他大队领导面前,争足大队的面子。
时间过去2分钟后,见队员们没有其他动作,秦宇示意曾明武可以开始,曾明武看见手式后,立即朝着对讲机大声喊道:“壕沟队员请注意,做好准备!”
秦宇高举红旗喊道:“射击准备!”
与此同时,曾明武也对着对讲机喊道:“倒计时开始,三、二、一,抛!”
话音一落,300米外的壕沟里,同时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抛出三支野兔,同样伴随它的还有三串鞭炮。野兔被抛出壕沟2米高的位置时,“砰”的一声枪响,同时三支野兔又重重落到地面上,一听到鞭炮的声音,野兔跳起来撒腿就跑,但只有两支在到处乱跑。“砰!砰!”接着又是两声枪响,一支野兔停止了奔跑,另一支仍然我行我素。
秦宇看着秒表,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跳动的数字,时间一到,他立即下达:“起立验枪!”
此时,观礼台热闹起来,大家都兴奋跑下一楼,个个争跑着去看被击中的野兔。
方严东也开心地朝队员们大声喊道:“大家都一起去看看!”
瞬间,靶场的所有人员,都一起跑向300米外的壕沟,曾明武边跑边对着对讲机喊道:“壕沟的队员出来抓兔子。”
在靶场上,支队长和政委领着所有人快步向野兔跑去,虽然大部分人跑步的速度都可以拉下支队长和政委一大截,但没有一个超过他们。
大伙还没有到,杨大鹏提着两支血淋淋野兔手舞足蹈地朝向来的人群高声喊道:“打中了,打中了!”
杨大鹏这么一喊,王仁魁和政委明显感觉到了身后一群人的压力,于是加快步伐小跑起来,所有人都跟着跑了起来。
20米、10米、5米……一大群人围住了杨大鹏,方严东屏着呼吸,仔细地看着杨大鹏手中两支面目全非的野兔,眼睛努力地寻找着想要的答案。
就在这时,杨大鹏举起两支血淋淋的野兔大声报告:“一号靶位击中野兔,没有击中身上设置的目标,成绩为10环,二号靶位没有成绩,三号靶位击中野兔身上设置的目标,成绩为30环。”
杨大鹏报告完,所有人都欢呼起来,“三、二、一,上!”许大川大声的下达着口令,大家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样,没有我反应过来就给队员们团团围住。瞬间,他只觉得有无数双手伸向自己,然后身子就被队员们轻轻地抛起,又落到他们手中,大家欢呼着:“打中了!打中了!……”
队员们在欢呼的同时,方严东和王仁魁正蹲在地上,翻去覆来的摆弄着野兔,方严东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好家伙,真没有让我失望。”
王仁魁用手摸着野兔身上设置的红色目标,感慨地说道:“看来,你们前一阶段的训练是有效果的。我这小子是一个非常喜欢动脑子的队员,刚才在射击的时候,我就重点观察了。一号靶位击中野兔是在落到地上之后,而我击中野兔是在半空,真不敢相信,他能抓住这么好的时机。”
方严东点点头说:“支队长,你有所不知,我听曾明武说,考核前组织狙击手集训队动员时,我这小子就针对我们设置的这个科目讲解了射击要领,说是要找运动中的静止点,说野兔被抛出来的瞬间和落地的瞬间都是运动中的静止点。”
“运动中的静止点!”王仁魁站起来兴奋地说道,“讲得太好了,狙击手就是需要喜欢动脑子的队员。出警现场情况瞬间即变,谁能正确的掌握现场时适情况,谁将获得现场的主动权。还是那句老话,他们可是我们关键时刻、关键地方的关键先生,准确的说应该是我们的一张王牌。”
说完,王仁魁抬头仰望着耀眼的天空,感叹道:“方队长啊,随着国内国际形势的加剧,你们大队的担子将越来越重啊!”
方严东斩钉截铁地说道:“支队长,请你放心!野狼突击大队一定坚决完成各项急、难、险、重任务。”
王仁魁拍着方严东的肩膀边走边说:“有一点我们必须记住:无论时代怎么发展,人是决定性的因素,只要我们紧紧抓住人才的建设和发展,我们就能赢得每次胜利。”
在接下来的最后一组考核中,同样只有一人射中了野兔,但仍然没有打中野兔身上的目标。
中午11时30分,狙击手淘汰考核全部结束,三名副大队长带着三名中队长正在紧张地统计着最后的成绩。
5分钟后,考核成绩出来了。队伍整齐的列队在靶场休息地中央,王仁魁和政委带着各大队长站立在另一侧。
方严东手里拿着统计好的成绩单,表情严肃,缓慢地走到队伍中间,语气洪亮地说道:“同志们,10名狙击手的射击成绩统计出来了,下面我宣布成绩:第一名成绩98环,三中队我;第二名成绩78环,二中队薛龙;第三名成绩76环,二中队赵洪涛……最后两名是三中队蒋原和二中队秦朗。他们的成绩分别为58环和50环。”
方严东放下成绩单,目光敏锐的看着队员们高声说:“下面我宣布:狙击手集训队第一轮淘汰的两名队员是三中队蒋原和二中队秦朗。通过这次考核,我们要清楚地看到自己与他人的差距,其他队员也不要太高兴,再过一个月,我们还要淘汰2名队员,希望留下的8名队员掂量掂量自己在狙击手集训队的位置,否则下一个被淘汰的就是自己。”
突然,方严东语气缓和下来,平静的说:“2名被淘汰的队员,也不要灰心,人的一生会面临许多如此类同的竞争和淘汰。现在你们还年轻就像一幅画一样,只要用心去描绘,最后得到的一定是幸福。”
方严东讲完后,掌声热烈的响了起来。王仁魁笑着走了过来,语重心长的说:“同志们啊,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们了。今天一见,增长不少见识,感谢你们今天给我们带来的精彩射击表演,通过你们的表演,使我们看到了不曾看见的艰苦,想到了不曾想过的酸累。2名被淘汰的队员,不要灰心,你们要记住:淘汰不是失败,人生以后的路还很长,希望你们要更加奋进。另外,我建议以后被淘汰的狙击手和三名女队员一起进入手枪集训队,在未来出警现场短距离射击同样重要,只有把远距离与短距离射击有机结合起来,才能发挥特警队员的最大作用。”
王仁魁讲完后,走到我、薛龙、赵洪涛三名队员面前,依次紧握着他们的双手,激动地讲起来:“祝贺你们,你们是今天的主角,明天的出警现场就是你们的战场。当然,从此刻起,你们又同其他5名队员站在了一条起跑线上,忘掉今天的成绩,继续搞好以后的狙击训练,成为一名真正的狙击手,为整个N市的平安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
王仁魁讲完,掌声再次热烈的响起。方严东再次走队列前面,坚定地说:“同志们,支队领导寄予我们野狼突击大队很高的期望,也给我们下一步的训练指明了方向,我们唯有搞好训练,把自己培养成一名合格的特警队员,在各自的岗位上练就自己的绝活、高招,才能在未来出警现场圆满完成各项任务。”
迎着正午的阳光,狙击手淘汰考核顺利结束,而下一个阶段的训练也即将开始,而此时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内容,又会怎样训练,不过在我们内心深处都坚信自己离一名真正的狙击手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