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的低沉,空气中弥漫着生死的气息。不时劈下的九色惊雷在空中炸响,就像一道划开夜幕的刀痕。阴风凄厉,狂风怒号,大地惧怕地发出了颤抖。无数鬼魂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无边魔念汇聚的黑雾侵透四周,两股足以毁天灭地的气势正在迅速攀升,仿佛下一息就是一场泯灭时空的对碰。
“哈哈哈哈,痛快。”一声放肆的鬼笑在苍穹内响起。
“能与我大战三百回合的只有你了,若邪。”那阴森的声音道。
另一端并没有回应,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但冰冷之下的滔天战意已经快掩盖不住了。
“来吧,就这一剑,决出谁才是六界第一剑客。”他森冷的语气已经变得阴狠。
话音落,两边同时跃起,有如离弦之箭一般,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相遇着。苍穹仿佛承受不住这灭世的冲击,九色惊雷变得躁动,陡然间天崩地裂,飞沙走石,轰隆的雷声震彻天地。只见一鬼影手持黄泉剑,脚踏奈何桥,身后凝聚万千鬼魂,转瞬便杀到阵前。他诡异的挥出一剑,万千鬼魂仿佛见到世间最可怖的东西,凄厉的扑上前去撕咬。而另一端则飞出一尊魔头,身披魔鳞甲,手握帝恨剑,披头散发,魔意纵横。剑身散发出的滔天恨意使他暴怒的斩下一剑,刹那间魔高一丈,魔影重重。两把灭世之剑皆带着无上的气势朝对方砍去。
当两把剑触碰的一刹那,九霄起,惊雷变,苍穹被轰成了九色,天地间炸开了无尽的毁灭之意,空间也被撕开了一道裂缝。灰茫的鬼气与漆黑的魔意交织在一起,互不相让,难解难分,不相上下。而两人也在竭力攀升自己的修为,去压制对手。两人就如此对峙着,时间好似一瞬也是永恒。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两人的修为、气势也开始下降,最终承受不住对碰所带来的冲击,皆被反震开来。
此刻两人都筋疲力尽了,可仍旧是没有分出胜负。
“哈哈哈哈,不愧是魔界第一剑,今日领教了。”阴森的鬼笑再度响起。
对方仍旧没有回应,只是冷冷看着他。空气中传来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就在此时,惊变起,两人所处的大地四周突然亮起了墨绿色的阵法纹路,一股强大的封印能量将两人困在当中。
“怎么回事!是谁?”阴森的鬼声透露出一丝慌乱。此刻二人修为尚未恢复,只怕难逃此阵。
“是封魔左使。”对方的声音终于响起,这是他第一次说话,声音很冷,和他的人一样。此时他眉头紧皱,思考着此时严峻的事态。
“哈哈哈哈。”突然间,从阵法的阵眼处钻出一个人来。
“今日得见黄泉判官与魔界第一剑的对决,真是不虚此行啊。”说话的是一个老怪,话语中带着阴谋得逞的快意。
“封魔老儿,你要作甚?”鬼影愤怒的叫道。
封魔左使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二人。
“就到此为止吧。”封魔左使并没有与他们过多纠缠,直接就出手了。他双手结印,阵法也在此刻也被激活,墨绿色的纹路更加的明亮。二人脚下变成了一个漩涡,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把二人拖了下去。”
“冥湖印,封魔碑。”
在二人被拖入漩涡的一瞬,墨绿色的阵法猛然爆炸,强大的封印能量顺着吸力流进了漩涡。天地间充斥着墨绿色的亮光,而阵法里的老怪身影也渐渐变得虚幻,当亮光逐渐暗淡下来时,此前的一切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
千年后。
一阵清风从东边刮来,越过山川大地,跨过滔滔江海,在空中转了个圈吹向了南域。天空中的云仿佛被风吹淡了,而风好似在寻找什么似的,马不停蹄地吹进了一处山谷。所过之处掀起了片片落叶。
“唰,唰,唰。”空中掠过三剑,落叶皆被斩成了两段。这三剑的速度并不快,没有流星敢月那么凌厉,也没有势如破竹那么迅猛。但是剑出有力,动作干脆利落,隐隐之中已有一丝气势。
出剑的是一名少年,观其相貌莫约十八九岁,实则少年一拾有柒。也许是常年炼剑的缘故,少年身形有如利剑一般挺拔,所以看起来像是已经成人。
“唉,还是无法突破么?”少年发出一声轻叹。他看了看落在脚下的树叶,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时眼神又恢复往常的坚定,再一次修炼起来。
少年姓许名江流,是南域青云宗的弟子,在宗门中大家都尊称他为三师兄。当然了,这只是在三年前这么称呼,现在大部分弟子都是对他直呼其名了,甚至背地里称他为废物的大有人在。
曾经许江流是一名天才少年,受到宗门高度重视,在十二岁那年便以炼气七品的修为力压众人进入青云宗,是宗门认定四位最有天赋的弟子之一。在许江流十四岁那年更是突破到炼气九品,有望成为青云宗历史上最年轻的筑基修士。
而这一切的改变就从许江流十四岁之后开始,当他到达炼气九品后,无论他怎么修炼,体内真气就是无法运行到下一周天,仿佛是被人封印了一般。宗门特地为其炼制了一枚上品筑基丹,可还是筑基失败。筑基失败就意味着此生几乎不可能踏入筑基,宗门自然是放弃了对他的培样,大长老甚至断言他这辈子已经是个废人。而同为宗门四大弟子的其他三位接连经突破筑基期,就连那些曾经修为或者天赋不如许江流的弟子也渐渐缩小了与他的差距,有的甚至已经赶超了他。宗门四大弟子之一的头衔已经渐渐沦为了笑柄,就连那些修为低下,天赋拙劣的蠢材都觉得在许江流这儿能找到优越感。
从天才沦落成一个无法突破到筑基的废物,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但更多的是不甘心。而在这几年中,许江流并没有放松修炼,也没受到什么伤害,更没有吃什么效果不明的丹药,所以这也让许江流十分困惑。
要说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话,那么只有在他十三岁那年走山路时不慎掉入一处黑洞中,之后便在床上躺了六天六夜。在这六天中他每天做着不同的梦,醒来之后却全部都忘记了,只是在冥想时发现在自己体内胸口处多了一块玉,但睁开眼睛却看不到这块玉。而这之后他也没生病,该修炼就修炼,该干嘛干嘛,修为也没有因此停滞不前。这件事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可是自己体内的玉佩该怎么解释呢?所以许江流怀疑自己修为停滞是因为这块玉导致的,可如今仍旧没有找到什么结果。
许江流再一次修炼完毕时已经是傍晚,他的修为仍然没有丝毫突破。这让他感到疲倦,但并没有心灰意冷,他坚信自己的努力终会所收获的。只是对于前方的路,何时才是个头呢?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许江流落寞地走出了山谷,高大的树木衬托出他的渺小与无奈。渐渐地,那萧瑟的背影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之中。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所修炼的山谷中,曾经发生了一起千年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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