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丢在秦漠的大床上,云胡喜把脸埋进被褥里,那上面,还留有秦漠的气息,愉悦的勾起嘴角,翻来覆去,回想和秦漠的点滴,云胡喜眉眼弯弯。最后,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杜锦的号码。
“阿锦,是我,睡了吗?”语气轻快。
“你丫的现在十一点半了,有事快说,没事再见,今天接了一天的通告,困死我了。”杜锦的呵欠连连,声音明显还没睡醒。云胡喜心虚的瞟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2015年6月13日23点37分。
“嘿嘿,阿锦,我结婚了。”
“哦,结婚了,啊?结婚了?”瞬间清醒过来的杜锦从床上坐起来,睡意全无。“你丫的云胡喜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杜锦重新倒在床上,“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做梦,做梦。”
“是真的,我没骗你,也不是你在做梦,我,真的结婚了。”
“新郎是谁?”
“你猜?”云胡喜笑得更加欢快。
“你丫的,除了秦漠我就不信你会跟姐姐我玩闪婚这一招。话说,不会是你求婚的吧?”
“宾果,答对了。”
“你,真是,我可告诉你,不办婚礼别指望我给红包啊。”
“。。。”
“对了,秦漠呢?没在你身边?你怎么还有空打电话给我?”
“没有,他接了一通电话就出去了。”云胡喜撇唇,翻个身。
“云胡喜,你丫的是脑残吗?他出去你不会拦着啊?今天好歹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杜锦万分无奈,这不是典型的独守空闺吗?
“其实这样也好,要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怪紧张的。”云胡喜不好意思的吐舌。
“紧张个屁啊,我告诉你,要是秦漠和你睡在一张床上又什么都不对你做,那只有两种可能了,第一,秦漠没用了。第二,云胡喜你的魅力值基本为负,让他对你没有一点兴趣。”
云胡喜本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哎呦,不跟你说了,你先睡吧。”收掉电话,云胡喜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最后干脆跑到客厅去等秦漠。
身体蜷在沙发上,云胡喜双眼盯着天花板,母亲说过,婚姻是要用心经营的。她和秦漠的婚姻,会是怎么样的?
八年前离开的时候,云胡喜什么都不知道,在法国行尸走肉般活了八年,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再和秦漠在一起。
秦漠,在她的梦境里出现过无数次,深深地刻在她心上的两个字,爱到了深处,云胡喜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好像任何词汇都形容不出她的心情。
一个人的世界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法国的时候阿兰经常问起她在中国的事,通常都会被她模糊带过,她不敢提起,害怕自己会忍不住重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搅乱他的生活。
她每天都在自责,小时候一场意外,她害得他失去母亲,她想要补偿他,却从没想过会将自己的心丢在他的身上。这是个意外,在云胡喜看来,这是个美丽的意外。他不后悔遇见秦漠,只是后悔,没能一开始就告诉他真相。
很多个闲暇时刻,云胡喜就会想,如果在第一次和秦漠见面的时候,就告诉秦漠,他的母亲是为了救她而死,会不会他们之间就不用分离这八年?
也许他们之间的路就不一样了。可又能有什么不一样呢?或许,秦漠先知道了一切,就不会纵容云胡喜在自己的世界里张扬,他们只会是陌生人。那并不是云胡喜想要的结果。
秦漠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房间里的灯没有关,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放轻动作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云胡喜几乎将自己缩成一团,人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大多都是蜷着身子,就像是在母亲**中一样。轻手轻脚的抱起她。
尽管秦漠已经放轻了动作,云胡喜身子抖了一下,睁开眼睛的时候,恐惧的眼神一闪而逝,仿若受惊的小猫。
“你回来了。”不自觉的靠往秦漠的怀中。
“不是让你先睡吗?”轻轻的责备。
“可是,我想等你回来。”云胡喜在秦漠的怀里安心的闭上眼。
“。。。”
早上醒来的时候秦漠已经不见了,看墙上的时钟,八点四十,大概去上班了。打个呵然,云胡喜眯着眼享受着撒在身上的阳光,昏昏欲睡。要不是杜锦打来电话,云胡喜又要睡着了。
“阿锦,早啊。”又是一个呵然。
“早个鬼啊,你丫的不会还在睡吧?”
“嗯,正要起呢。”
“话说你为什么突然有勇气跟秦漠说结婚?”
“我也不知道,只是不想在蹉跎一个八年。”
“那你告诉秦漠真相了吗?”
云胡喜愣了一下,“还没,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睡意全无,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门边倚着一个男人,性感的锁骨,白皙的肌肤,水嫩的唇,没有波澜的好看眼睛,静静的望着云胡喜。
咕咚咽了一口口水,云胡喜不知道视线该放在哪儿,游移着,就是不敢看秦漠。好笑的开口。
“饭凉了。”
洗漱的时候云胡喜发现牙膏已经挤好了,感动的去看秦漠,结果对方看都不看她一下。
餐桌上摆着两杯豆浆,两份三明治和两份煎蛋。云胡喜不好意思的挠头,“这是你做的?”
“。。。”面无表情的坐在云胡喜对面开始吃三明治,喝了一口豆浆,垂着眸看报纸。云胡喜失笑,秦漠还是那么傲娇,明明就是自己做的。
“为什么不叫醒我?你不会一直等我吃饭吧?”笑眯眯的试图调戏秦漠,结果对方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还没睡醒?”言下之意就是,你还在做梦?云胡喜讪讪的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三明治。”语速极快,声音很小。秦漠自顾自的垂眸看报,仔细看去,他的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