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的妈妈是秦氏集团董事长的独女,我记得,她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秦漠的父亲在当时不过是街头的混混,但是却在机缘巧合下救了秦姨一命,然后,秦爷爷就在秦氏为他找了一份工作,时间一长就发现陈英华很有做生意的天赋,就一再提携,到后来就干脆把女儿许配给陈英华。”
云胡喜认真的听着,她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开始的时候他们过的很幸福,可是后来秦爷爷死了,那是在秦漠四岁的时候,陈英华对秦姨越来越差,到最后甚至不着家,知道有一天,陈英华带着一个淳朴的乡下女人和一个小男孩进了秦家,原来陈英华在乡下已经有了妻子,并且很爱她,你一定觉得不可置信,那样卑鄙的一个人,竟然也会真心的爱一个人。”
“秦姨当时想要收回落在陈英华手里的秦氏集团,但是,她发现陈英华竟然把所有的股份移到了他自己的名下。”
“陈英华告诉秦姨,要么接受那个女人,要么,就离婚,离开秦家。秦姨的性子要强,就和陈英华离婚了,他带着四岁的秦漠离开了秦家。”
苏锐的眉头皱的很紧,大概是回忆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
“秦姨求助无门,只好带着秦漠回到c市的时候,秦姨为了救一个站在马路上的女孩儿,自己却被车撞了。”
云胡喜的手颤抖了一下,苏锐继续说。
“那天刚好是七月初七,秦漠五岁的生日,可是秦漠就站在一边,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死在车下。被陈英华接回去之后秦漠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陈英华不管他,就任他自生自灭。”
苏锐流眼泪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孩儿,就当着云胡喜的面流眼泪了,云胡喜低着头。
“是那个乡下女人,她撞开了门,她告诉秦漠,‘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只会让你死去的母亲伤心。那些伤害你的人不会有任何感觉,痛的是自己,伤的也是自己,倒不如看开一些,让自己好过,也让爱自己的人好过。”
“那是秦漠目睹了妈妈的死之后,唯一一次掉眼泪,他哭得很伤心,他说他想妈妈,那个女人就抱着他说,‘如果想妈妈,就好好的活着,活给妈妈看,也活给自己看。’”
“那次之后,秦漠再也没有哭过,无论遇到什么。但是,同样没有在笑过。变成了现在这副,好像全世界都跟他都没有关系的样子。”
“所以啊,小喜,如果你不是真的爱秦漠,不能做到永远爱他,就不要靠近他。”
云胡喜看着紧闭的门,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妈当年是知道我已经结婚了,还要嫁给我。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你可以拒绝,如果不是你动了贪念,想要吞下秦氏集团,大可以选择离开。”
“你。。。”被气的无话可说,“你要是还想好好的生活下去,就老老实实的准备毕业后和许影结婚,就你实习的那家医院,我随时可以让他们取消你的实习资格。”
“你可以试试。”秦漠冷笑。
“哥,你没必要这样跟爸说话。”
“你好好想想,要么和许影结婚,要么,一辈子都别想好过。小轻,我们走。”中年男人气愤的摔门而出,和云胡喜擦肩而过,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娃娃脸的精致男孩儿。
云胡喜几乎是立刻冲到房间里,看着明显还在生气的秦漠,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药水,指尖轻柔的擦在秦漠的嘴角。
陈轻就是这个时候回头的,短发女生认真的、仔细的、像是对待宝贝一样,为那个人上药。
秦漠抬手挥开云胡喜的手,‘啪嗒’药水被打落在桌子上,溢出些许药水,云胡喜愣了一下,又捡起来,继续为他上药。
“滚开。”秦漠几乎是吼出来的,云胡喜被惊住了,苏锐想要上前去,云胡喜开口了,“上完药,我立刻滚。”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滚。”秦漠瞪着云胡喜,把云胡喜手中的药扔出好远,呼吸粗重。云胡喜低下头。白皙的手越握越紧,最后,在苏锐和陈轻错愕的目光下,云胡喜狠狠地给了自己一拳头,结结实实的落在嘴角,和秦漠相同的位置上。
云胡喜忍住痛扯开嘴角,冲着秦漠笑,“我没有同情你,既然你不肯上药,那我陪你一起。”
秦漠看着云胡喜,呼吸越来越重,眼神深邃。云胡喜笑意浅浅,嘴角溢出红色的液体,她是下了狠手的。
秦漠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顺应本能的,抱住云胡喜,吻上了她的唇。云胡喜错愕的睁大双眼,随即揽上他的头回应这个一点都不温柔的吻。
苏锐默默的退出房间关上了门,阻隔了陈轻吃惊的视线。
秦漠啃噬着云胡喜的唇,折磨般的吻着她,这一刻,云胡喜莫名的想要流泪,在这个人的怀里。
他们都戴着面具存活,都在命运的夹缝中生存,渺小且卑微的生活着。
秦漠表情淡漠的为云胡喜擦拭嘴角,纤长白皙的指尖温柔的上着药水,云胡喜的唇红肿着,秦漠的眼底蕴着笑意。云胡喜一把夺过药水。表情不耐。
“好了好了,换我为你上药了。”云胡喜有些恼羞成怒,不就是接个吻吗?至于一直盯着她的嘴唇看吗?有什么好看的?唇上还残留着麻麻的感觉,脸皮厚的云胡喜脸红了。
秦漠终于扯开嘴角笑了,云胡喜更加郁闷,“平常怎么逗你都不见你笑一个,这会儿有什么好笑的?”瞪了秦漠一眼,云胡喜动作轻柔的为他擦药。害的她的心一直在噗通噗通乱跳。
“秦漠,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怪吓人的,一点都不像你。哎?怎么了?”不解的看着腕上的手,云胡喜把视线放在秦漠脸上。
“你怕了?”
“。。。”云胡喜眨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