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甲拉着秋樱刚到凤凰山庄的门口,门口已经围着几名凤凰山庄的手下,他们都肩扛大刀,跃跃欲试。
徐仁甲拉着秋樱,闯了过去,右手一挥,指间发力,九道剑光猛然射出,肩扛大刀的手下纷纷倒地,在地上挣扎,一阵叫痛。徐仁甲带着秋樱,转眼消失在眼前。
群山万壑之间,树影婆娑,月光甚是明朗。夜莺鸣叫,微风拂面,蟋蟀声声,黑长臂猿“乌-乌……”的鸣叫甚是凄厉,仿佛有什么怪事发生。
徐仁甲和秋樱离开凤凰山庄不久,山渐渐高了,树渐渐矮了,一条银白色的带子在云絮之中朦朦胧胧。
“哈哈哈哈——臭小子,你不是喜欢英雄救美吗?怎么还不来呀!”夜色之中,月光之下,虎王胡媚儿的声音充斥着一股妖气。
徐仁甲顺着胡媚儿的声音靠近,隔着灌木丛,他们远远的看到了骇人的一幕。云紫瑶的手上绑着绳子,被吊在一棵悬崖边的树,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绳子的一头却在虎王胡媚儿的手里。一旁还站着羊王杨书貌、鹿王陆长高。
徐仁甲看了一眼秋樱,趁着秋樱没有防备,徐仁甲点住了秋樱的穴道。求焦急的说道:“徐师兄,你想干什么?”
徐仁甲没有回答秋樱,接着又点住了秋樱的哑穴。
“秋樱师妹,如果我救不了紫瑶,请你回去让文师叔给我们报仇。你放心,身上的穴道天亮之前自会解开。”
说完,徐仁甲又折断了一根树枝,轻轻地盖在秋樱身上,然后,徐仁甲划开双手,飞了过去。秋樱斜靠在石头旁,眼里充满了担忧和焦急。
徐仁甲落在悬崖边,云紫瑶一边挣扎一边说道:“仁甲,救我!”杨书貌和陆长高立即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徐仁甲伸手指着胡媚儿说道:“老妖婆,快放了她。”
“哈哈哈哈——真好笑!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胡媚儿说道。
徐仁甲:“你想怎么样?”
胡媚儿咧嘴笑道:“不要那么着急嘛,怎么啦?你这么关心她?我就说,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的,你有了一个小妖精,还不够吗?”
徐仁甲:“胡说八道!念兰姑娘和我只有一面之缘,那日是你逼迫,万不得已才说了那些话。”
陆长高插嘴道:“老二,少跟他废话!”
“你猴急什么?还没到精彩之处呢!”虎王胡媚儿对陆长高骂道。接着,又对徐仁甲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喜欢那个小妖精,而是钟情于这个小狐狸?”
徐仁甲:“你才是狐狸精,我和紫瑶仍同门,情同手足。你到底想怎么样?”
胡媚儿:“哈哈哈哈——你这么在乎她,你爱她吗?”
云紫瑶吃力的说道:“你这臭婆娘,如果我还能活着,定让你不得好死!”
胡媚儿没有理会云紫瑶的话,而是继续对徐仁甲说道:“你到底爱不爱她?”
徐仁甲:“我们情同手足,无须谈什么爱或者不爱。”
“好!精彩的时刻就要到了。”
虎王胡媚儿说完,把手里的绳子系在了树枝上,打了一个死,然后用勾人的眼神看着徐仁甲,说道:“我问你,你是爱她还是不爱她?”
徐仁甲生气了,说道:“这样好玩吗?你到底想怎么样?”
虎王胡媚儿没有理会徐仁甲,而是冲着陆长高使了一个眼色。陆长高抽出宝剑,一挥,收鞘,一道剑光掠过树枝,树枝上便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树枝一折,险些断裂,云紫瑶便在悬崖边下坠了一点点。
徐仁甲连忙说道:“不要——不要——”
胡媚儿:“你是爱她还是不爱她?”
徐仁甲无奈,对胡媚儿说道:“我,我爱她!”
“爱谁?”胡媚儿问道。
“我爱紫瑶!”
云紫瑶听着徐仁甲被强迫说爱她,远远的看着徐仁甲,双手吃力的挣扎,而严严实实绑在手上的绳子却使她无能为力。
胡媚儿再问道:“有多爱?”徐仁甲没有回答,心里很气愤,但又没有办法。
“有多爱?我要听你哪天说过的那一句。”胡媚儿又重申了一遍。
徐仁甲颤抖着双唇,说道:“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似巍巍青山忠贞不渝。”
“哈哈哈哈——”胡媚儿一阵浪笑,浪笑过后,胡媚儿又对徐仁甲说道:“为了表示你爱她爱得坚贞,你自刺两剑吧!一剑代表你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一剑代表你巍巍青山忠贞不渝。”
徐仁甲:“你……”
云紫瑶使劲挣扎起来,很吃力的说道:“不要,仁甲,你不要就我了,你快走吧!”
陆长高向徐仁甲扔过剑来,徐仁甲看着正在挣扎的云紫瑶,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样做。远处的秋樱双眼惊悚,眼睁睁的看着徐仁甲。
胡媚儿见徐仁甲迟迟不肯动手,于是伸出自己的利爪,吊着云紫瑶的那一根树枝就被胡媚儿的利爪拧断了。云紫瑶往下坠,胡媚儿却伸手握住了树枝,云紫瑶便在悬崖下挣扎着。
徐仁甲立即阻止,道:“不要,好!我自刺两剑。”说完,徐仁甲捡起地上的剑,胡媚儿、杨书貌、陆长高,三人的脸上都掠过一抹奸邪的笑。
徐仁甲握着陆长高的长剑,扔了出去,剑被一道气流束缚住,静止在几米之外,剑尖与徐仁甲相对。徐仁甲的右手猛然一拉,只听嗞的一声,秋樱闭上了眼睛,云紫瑶停止了挣扎,那柄长长的剑从徐仁甲的胸口穿透到他的后背,剑尖上的血珠子泛着月光,一滴一滴往下坠。
徐仁甲缓缓呼出一口气,说道:“你们想杀的人是我,我自刺两剑之后,我希望你们放了她,不要难为她。”
胡媚儿板着脸,笑着说道:“真是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还有一剑,你赶快吧!”
徐仁甲慢慢地挥动右手,长剑便被一道气流拔了出去,在徐仁甲把右手拉回来的瞬间,云紫瑶和秋樱已经把睁开的眼睛紧紧地闭上了。嗞的一声,长剑再一次穿透了徐仁甲的胸膛,徐仁甲慢慢的跪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一大口鲜血。
“哈哈哈哈——真是如巍巍青山坚贞不渝啊!实在佩服。”胡媚儿说话的时候,杨书貌和陆长高缓缓地拍起了手掌。
虎王胡媚儿看了一眼陆长高,鹿王陆长高朝着徐仁甲飞了过去,伸手拔下了插在徐仁甲胸前的长剑。这一拔,在抽出长剑的刹那之间,徐仁甲弹了出去,仰面摔在厚厚的落叶上,伤口喷溢出一股血水,徐仁甲立即点穴止血。
鹿王陆长高趁着徐仁甲还未起身,使出一招云蒸霞蔚,剑光闪烁,剑气直逼徐仁甲。徐仁甲挥手挡开陆长高的剑气,羊王杨书貌的摩羯神掌便打在了他的胸口,掌落之时,口中也喷出一大口鲜血,,在月光之下格外殷红,徐仁甲也被向后推出去了十多米,仰面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秋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却无能为力,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在月光之下,云紫瑶慢慢停止了挣扎,眼睛慢慢闭上了,只剩下一条缝。突然,虎王胡媚儿将手一松,云紫瑶连同树枝一起坠下了悬崖。秋樱圆睁的双眼溢满泪水,慢慢的闭上了。接着虎王胡媚儿挥出虎爪,使出一招隔空取物,飞了过去,紧紧地拧着徐仁甲血迹斑斑的衣领,说道:“看你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对得起如今我折磨样了。哈哈哈哈——”
徐仁甲这才反应过来,扬起头看了一眼,不见了吊着云紫瑶的树枝,于是轰的打出右掌,一掌推开了胡媚儿,胡媚儿就被掀了出去,撞在一块大石头上。徐仁甲左掌撑地,飞了起来,面目狰狞,全身气流闪着波光。羊王杨书貌和鹿王陆长高正在运功准备抵挡,徐仁甲飞了下来,冲向他们二人,一人一掌,四掌相对,随着周围一声炸响,他俩人就被推翻出去,捂着胸口,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涌了出来。
徐仁甲没有来得及再战,凌波微步晃了过去,一只脚踩过悬崖边,跳了下去。
“紫瑶——”
徐仁甲向着悬崖快速飞了下去,不一会儿便看到了下落的树枝和云紫瑶,当徐仁甲的手抓住了树枝,云紫瑶便被挂在了长在悬崖上的弯腰树上。徐仁甲一只手抓着弯腰树,另一只手把云紫瑶环抱过来,然后把头凑了过去,用牙齿要掉了云紫瑶手上的绳子。徐仁甲左手抱着云紫瑶,右手使劲一拉,飞上了弯腰树,接着向崖壁靠近。云紫瑶已经昏迷了,徐仁甲靠近崖壁,右手拉过一些藤蔓,两眼一翻,靠在云紫瑶的肩上就昏了过去。
清晨,朝阳露出半边笑脸,射出第一缕光辉,金灿灿的光芒镀在石崖之上。在光线的刺激之下,云紫瑶慢慢睁开了眼睛,吓了一跳。眼前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下面云絮弥漫,宛若一条长河。流云稀薄之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远处的树冠,像是一块块黑色的斑点。
云紫瑶看着倚靠着自己的徐仁甲,头发凌乱,粗糙发白的双唇,衣裳尽是血迹。她猛然想起了落下悬崖的那一刻,迷迷糊糊有人拽住了自己。云紫瑶推了推徐仁甲的手臂,说道:“仁甲……仁甲……”
徐仁甲从云紫瑶的肩膀上微微抬起头,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紧紧地靠着云紫瑶,顿时觉得失礼,于是身体立即往后一缩。这一所,弯腰树就晃了起来,只听到“咯咯咯咯……”一阵声音传来,那棵弯腰树的树根渐渐地从岩缝里抽了出来。云紫瑶大惊失色,险些跌落下去,徐仁甲伸手扶住了云紫瑶。无数树根抽了出来,随着“咯噔”一声,树根绷断了,树和人一起滑下了石壁,坠下了悬崖。
云紫瑶醒来的时候,嗓子里被呛了一口水,她抬起头来,眼前是一片水域,徐仁甲已经随着流水飘到了不远处。云紫瑶使劲咽下了一口水,用力地划动双手,游到徐仁甲身旁,然后慢慢地靠岸,接着吃力地把徐仁甲拖到了岸边。
岸边长者一排一排的桫椤,桫椤下生长着密密麻麻的黄草石斛,黄草开着金黄色的花,花间散发淡淡的香气。抬头都是陡峭的石壁,不见天日,只能看到一条明亮的细线。石壁上也布满了黄草石斛,也开着金黄色的花。
云紫瑶理了理额头上湿乱的头发,看着昏迷不醒的徐仁甲,扶着他的脸,大声喊道:“仁甲——仁甲——徐仁甲!”
云紫瑶的食指伸到徐仁甲鼻子前,然后对自己说道:“云紫瑶,徐仁甲舍身救你,难道你就可以见死不救吗?他为了就你,身受重伤;他为了救你,风不顾身跳下了悬崖;他为了你,险些失去了生命。云紫瑶,你还是人吗?”
说完,云紫瑶抿着薄薄的朱唇,对着徐仁甲的嘴唇凑了上去。云紫瑶吸气呼气,随着几声咳嗽,徐仁甲醒了,在徐仁甲睁开眼睛之前,云紫瑶立即迈开了潮红的脸。
徐仁甲想要起身,但是已经没有力气了,怎么也起不来。云紫瑶见状,立即伸手把徐仁甲扶了起来,徐仁甲看到眼前遍布无数的黄草石斛,脸上泛起一丝微笑,艰难地指着这些黄草说道:“神仙草!”
徐仁甲说完,便又倒了下去,仍凭云紫瑶怎么呼喊,怎么摇晃,就是醒不过来,云紫瑶这才发现徐仁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正溢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