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儿那极低沉又诡秘的威胁然凑效,玉青鸾听完却是毫不含糊的睁开了双眼,却依然还是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
玉颜山与文沁见着玉青鸾醒来,几乎是飞奔着过去好一阵嘘寒问暖关切备至。
将军府的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玉青鸾巴巴的望着南风堂,可怜又委屈的低声唤了声:“殿下”,那两行泪珠子顺着话音落下就那么滚出眼眶,节奏委实把握得极好。
南风堂一身湿透,显然这暖阳也暖和不了他那身湿透的衣裳,他的唇被冻得微微发紫,却还是慢慢挪步走到玉青鸾身旁,迟疑着握住了她的手。
即使从玉九儿身旁擦身而过时,他也只是带来了一阵冰凉刺骨的冷风拂过她的身体。
玉九儿盯着他半蹲下去的后背,眼里止不住的流露出极端的失望。
无人能理解,十多年的感情寄托在一夜之间失去,那种空空落落彷徨恐慌的感受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体验。
她紧挨着嘴唇,压抑着内心近乎疯狂的愤怒。
即使重活一世,他还是让自己刻骨铭心的在想起时,或在看见时都是那么生疼!
在她全神贯注的盯着南风堂的背影时,她身旁的南木也亦带着万千情绪盯着她的侧颜揽括她的寂寞失落。
此时他多么想搂住她的双肩让她转身一看,看一看身后人眼里心里脑子里全部都是她的影子。
他站在那里,一身黑衣突显神秘,眼神暗暗垂下去隐藏着自己的小情绪。
可隐忍了半天,他终究还是犯了醋意。
他走到她面前挡住她收不回来的视线,勾唇浅言:“站在这里这么久,不饿吗?随我回府去用膳。”
随即自她手中拿过那支碧翠簪子重新戴在她的发髻上。
于他这般温柔,她仰头望着他极致诱惑的面颊,闪烁不定的看了看他那双深邃明眸,低头微微一笑应了。
可两人都还没来得及挪开脚步,一声响亮又刺耳的声音自玉青鸾的嘴里发出。
“玉九儿!你何以对我如此歹毒?!!”
玉九儿顺着看过去,玉青鸾那根食指不偏不倚的指着她。
接着自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就更令玉九儿作呕,令所有人咂舌,包括南风堂的脸色,都在不经意间有所变动。
她肝肠寸断一般:“你若要这六皇妃之位,我还你便是!你何以要做得如此绝,竟将我推入这池中想要了我的性命。”
此刻,所有人都用一种及其锐利的眼神死死盯着玉九儿,仿佛用这片眼神便能定了她的罪名一般。
文沁与玉颜山更是巴不得用眼神就将她杀死。
玉九儿猝不及防的被玉青鸾将这一军,却未有半分惊慌,也不打算辩解。
清白无须证明,即使她站在那里一言不语,信她的人自然信,不信她的人,她就算罗列如山证据与理儿,也是不会信。
就如同被陷害的那一夜,前身磕破额头对南风堂那般祈求,最后又如何?
今日同样身陷困境,她却是不会再那般卑微懦弱了。
她只是不惊不慌的对玉青鸾扔过去一句话:“即使我想报复你,也断然不会取用你当年对待我的方式。”
这一句话,灼灼的戳中了玉青鸾的心窝子。
那时年幼,她却是越来越讨厌这个所谓的妹妹,于是将她哄骗到这莲池推她如了水,企图让她自此
南风堂握着她的手也瞬间抽回,他及其敏感的站起来急切问了玉九儿一句:“你是说你当年落水是玉........是六皇妃所为?!”
玉青鸾的眼神闪烁不定,那么多年的事,自己本就已经遗忘了,可这玉九儿却这个时候提起!如此,南风堂会将她看成生么样的一个女子?本就是想建立起他对自己的好感与怜惜,断然是不能在这好感还未建立起来就让他对自己加倍的厌恶开。
她抢过话:“殿下怎会如此的问?当年她落水一事我本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怎会独自跑来这后院落入莲池里,事后才知道她却是提前知晓了你与王爷殿下来府上,故意的窥视着你们的行径自己闹了这一出事情,想来就是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想来还得感谢王爷对我家妹妹的救命之恩......”
玉九儿不动声色的听着这番话,忽略了玉青鸾前半部分对她的污蔑,最后这句她却是有些听不懂了。
她不是南风堂救的吗?
怎么自玉青鸾的嘴里变成了南木也?
她看看南风堂,又看看南木也。
南风堂紧皱着眉头眼神看向了别处,表情虽依然冷漠无比,但眸子里却是难以掩饰的无地自容。
南木也淡然笑笑:“不论前尘往事如何,终究已都过去不是吗?六皇妃此时身在高位,理应树立起大成女子该遵从的德行,若定要弄个青红皂白,恐最后只能折了自己的面子。”
玉青鸾却是得意的扬了扬眉,今日,她就还真是要弄个青红皂白不成!好不容易将南风堂骗来了这将军府布了这一局,她怎能甘心玉九儿毫发无损的回去?
今日她落水这事,无论如何也是要将这罪名给玉九儿扣得牢实,且不说会落得杀头那么严重,但单单是蓄意谋杀六皇妃这罪名,就足以让她在皇宫,在都城,甚至是在整个大CD无立足之地!
区区一个空壳王爷,能保得了她几何?
她回应南木也:“小王叔是觉得青鸾冤枉了她不成?平时她任性胡乱也就罢了,今日大胆到如此地步,即使是青鸾的妹妹,可却是不能纵容她触犯大成律法。”
“玉九儿定是要严惩才行!若六皇子没及时赶来,六皇妃的性命可就堪忧了!”
“这丫头平日子就无法无天,今日竟对六皇妃动了歪心思,实在可怕至极!”
“六皇子与王爷都在这里,定是要替六皇妃平了这委屈才是啊!”
众人皆附和着要严惩玉九儿。
玉正耀站在人群中间,左右看看士气高涨的这一家子,他几度的欲言又止,最后索性黯然离去。
面对这刺耳的声讨与针对,南风堂显得为难又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