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年，酸涩

我看着照片，想起初中的最后一年，学校举行运动会，作为初三学生，也是在学校最后一年参加运动会。由于运动项目繁多，班上有好多人都被安排了很多项目。我看着自己的跳高，200米接力，男子1000米长跑激情澎湃，回过头看见罗乔愁眉苦脸的坐在座位上觉得有些好笑。刚刚老余安排项目时，轻松点的都被抢走了，只剩下女子1200米长跑没有人报名，老余点名的几个女生都被安排了好几个项目，时间错不开。只好问一个项目都没参加的举手。于是罗乔被光荣的赋予了这件任务。夜自习后罗乔在后面闷闷的收着书包，我抱着书在过道上等她。罗乔看见我后，叹口气。还在为1200米的事情烦恼。我和她走在绿**上，周围全是学生，我们混在里面，随着人流往校门口走去。校门口有许多接学生的家长，有的学生推着自行车往门口走。学生说话的声音，汽车声，放学铃声，出校门打卡的声音混在一起。门卫安排学生排成几排依次出校门，我排在罗乔的后面“其实你该早点报名的，这样就不用跑1200了，腿都会跑报废的”罗乔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只是担心会跑最后一名，我跑步不行的”“那要不要跟谁换一下啊”“别人又不傻，谁愿意换啊”我想想，好像也是，不然刚刚老余安排时，大家也不会躲的那么厉害。“不用怕啦，我明天又是跳高又是跑步的，比你还累。明天跑的时候啊，你刚开始先慢点跑，后面才发力，这个是持久战。拼的是耐力，实在不行你跑到一半弃权好了”罗乔疑惑“这个还可以弃权？”我心虚道“应该可以吧”这时正排到我们，打完卡出了校门。罗乔笑道“好啦，明天比的时候再看着办吧。那我先走了，你也回去吧”我点点头，转身离开。那时候就应该明白的，出校门，罗乔往左我往右，一如我和她以后的人生。第二天，一来到学校老余就安排站队和口号，因为有3个年级，每个年级14个班，每个班都要绕操场一圈，边走边喊口号。我们是初三，要等初一初二走了坐到位置上才到我们。时间还早，老余就让班长带着我们练齐步走和口号。广播里响着课间操的音乐，不一会初二的某个学生就在主席台上介绍班级并安排进入操场。一到这儿班长大人就更激动“同学们，别紧张啊，一会进场的时候镇定一点，平常心啊平常心”.初三的时候听的最多的就是平常心三个字，老余老是说你们也算身经百考了，平常心啊平常心，中考嘛，过程比结果重要。之后班上就出现这种现象：你月考多少名，17名，掉了5名，没事平常心平常心。和5班篮球赛赢了还是输了，输了，没事平常心平常心。你开小差被老余叫去谈人生谈理想啊，没事平常心平常心。体育课又改成数学课啊，没事平常心平常心。班长吼到“我们的口号是？”“十一十一，永远第一”（班级是11班）。口号是激励人的，现实是残酷的。坐到场地后远不像想象中那样振奋，中考的压力压在每个人头上，有的人坐在那里看书，做作业，除了去参加运动项目的人，坐在那里的人都在那里认真冲刺，只有在比赛的时候周围助威呐喊的全是别班的人才能感受到这种感觉。中考来了，大家都好忙！因为时间限制，三个年级的人又多，比赛项目都分开进行，节约时间。班上的人也在分工合作，一会老余冲过来“为什么广播里还可以给每个班加油啊，是依次的吗，怎么没我们班？“”班长说“每个班都可以写了拿去念的，只不过我们班没人写”。老余急了“那快点写啊，输啥不能输阵势，班长快带几个文采好点的人写”。我和包子蟋蟀打闹着，一回头看见罗乔坐在那里低头看什么书，我走过去“看什么啊，下午跑步不紧张啦？”罗乔把书面翻过来，我一看是《关于友情.作文50》。罗乔笑笑“老师不是说平常心吗？我现在就在平常心啊”。“那你还是要准备下踢下腿，不然一会生跑很容易累的，一圈都坚持不了”。罗乔点点头“你还不去比赛啊？”“还有会儿，我让蟋蟀看着呢，等下到了会叫我的”刚说完蟋蟀就在哪儿喊“。霸王快走啦，跳高那开始了。”说蟋蟀蟋蟀就来。“来了”我喊道。罗乔合上书看着我笑道“”去吧，加油”。我点点头。跑过去蟋蟀拍着我肩膀不怀好意的笑，又往罗乔那边看，我回头看见罗乔在那里伸胳膊甩腿的。我拉着蟋蟀“还不走，不是说开始了吗？”“你不让罗乔来看你的雄姿吗”。“无聊”我白眼蟋蟀嘿嘿的笑着不说话，但眼底分明就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刚走到小操场的时候，包子就扑过来“霸王，老余把相机给我啦，让我给大家拍照，你待会儿好好比啊，我给你拍几张帅气点的”。我踢他一下“我这帅气样儿还用的着特意帅气？”包子和蟋蟀互看一眼，异口同声的“切”一声。换来我一顿猛揍。比赛的时候感觉就像做梦一样，我不记得怎么开始怎么结束，只记得周围很多人，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下来的时候蟋蟀包子两人围着我“哇，好厉害好厉害，不愧是霸王”。我云里雾里“多少多少？”蟋蟀跑去看，回来说“不错不错，第四”。“唉，我叹口气”。包子安慰道“不错啦，14个班排第四”。“好像我们后面还有3个班吧”蟋蟀弱弱道。我仰天悲叹“一世英名啊”包子：“重在参与重在参与。来来来，看看我给你拍的照片，这张是你跳在空中的，很威风吧，我拍的，技术好吧”。我杵过去，“我看看”。人的确在空中，但眼睛怎么是闭着的，感觉整个人很滑稽。我抢相机“删掉删掉，你这个大笼包是来毁我一世英名的是不是”。包子挣扎“没有没有，很帅很威风的，蟋蟀你说是不是”。蟋蟀“嗯，很霸王”。我抢不过两个人只好做罢。此后我无数次想接近相机以便删除那张照片，均被包子的坚决捍卫雄风给击退。最后那张相片被老余洗出来挂在后面黑板的顶上，以此来激励班上同学要有拼搏的精神。过后老余悄悄跟我说，其实那张照片是拿来让同学们缓解中考压力的。下午是女生1200米长跑。吃完饭回到操场的时候就看见罗乔在后面走来走去，看的出来她应该在紧张了，包子打趣道“你还不去安慰安慰人家”。我白了包子一眼，走过去坐到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罗乔看见我，笑道“紧张了，怎么办啊”。“紧张才正常，等会以平常心跑就可以了，尽力就好”。“尽力就好？也是，说不定这也是最后一次参加学校的活动”。我点头“是啊，都快毕业了，这也是我们初三的最后一次校园集体活动了，不过以后还有很多的，高中啊大学啊”。罗乔笑道“是啊，以后还有很多的”。我看着照片，罗乔满头大汗的坐在操场上，望着远方发呆，我站在她后面，看着她笑着。其实这张照片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初三毕业后包子才把这张照片给我，还借机敲诈了我三两米线。现在想想应该是罗乔跑完步后我硬拉着她走了几分钟，最后她实在不行了就干脆坐在操场上死活不肯再走，我就站在她后面一直看着她。笑没笑我还真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她跑步不小心摔倒，当时周围一片哗然，唏嘘声笑声夹杂着，她在地上呆了一下，然后又站起来继续跑。昂首着一圈又一圈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