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起来这个图案是什么了。”颜望一拍掌心。
“诶?”大伙儿都没想到他会率先跳出来,诧异地望向这男人。
“你还记得刚才敌人小头目手上的石戒吗?”颜望示意薛青院取出它们,“上头好像就印着这些花纹,我刚才发现的时候,分外留意了一下。”
青院把三枚戒指放在掌心,比对着纹理和地上的图案,“没错。”她点点头,“这两个的样子很类似。”
然后他们奔向其他两处地方,也和戒指一一找到对应的图案。
“这图案里到底藏了什么噱头?”沙梅伊似乎也不明就里,“它们不是在进行着强化仪式吗?又是在地上留痕迹又是搞戒指干嘛?”
乌莉塔弯下腰,轻轻将拳腕掌心按在图案上,片刻,她猛的抽回胳膊,深吸了一口气道:
“这痕迹上留存着恶意的波动,圣炎能感受得到------和那戒指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觉得……会不会是这样子的。”颜望耸了耸肩,“这三个图案其实是三处封印,而这些戒指其实是解开封印工具;只有当它们同时解锁,恐猿的首领才会蹦出来……”
“听起来好像某个世纪之交很流行的游戏……”达斯汀嘟囔了一句。
薛青院没置可否,她看了看时间----十点不到,随即便拨打了腕表上的一个号码:“算了,这个时候就别瞎猜了,还是请教一下专家吧……”
片刻后,电话被接通。
“你好,这里是技术部。”-----对面没有带上任何单位前缀,就是技术部。
“我是灾捕工No0394,现在正在执行消灭恐猿的委托。”薛青院回应道,“队伍遇到了一点小问题,我想找帕梅尔夫人咨询一下。”
“好的,请稍等。”接听者回答道。
须臾,电话那头传来缓慢而苍老的声音:“你好,No0394,我记得你应该是薛吧。”
“没错是我。你好,帕梅尔夫人。”青院礼貌地回答道,“我们这边碰到点状况,有点东西需要请教您这样的文化和仪式的专家……”
说罢,她把大致的情况和帕梅尔讲述了一遍。
帕梅尔耐心地听完,接着,她缓缓地说道:“这种图案结构并不多见,不过,凑巧的是,十来年前我曾经遇到过一个类似的现场。所以说,你们运气真不错。”
老妇人继续说了下去:“纹络和仪式本身没有什么关系,它应该源自一种中阶的血邪术-----血隐通路。施术者献祭自己的血液,构架出一扇‘门’,完成之后,只需要触摸这个图案,便可以隐匿进和现实交叠的拟位面中。而他者则可以执掌浸泡过施术者血液的信物,踩踏进纹理,就能进入到相同的界域。”
“这么说,猿王是自己缔结了一个暂时的空间藏了进去。”
“没错,就是这样。但为什么要有三个图阵,我猜可能和单个图只允许一个授信者通过有关。”
“我明白了……这三枚石戒,等于是猿王赐予它亲卫的通行阵?”薛青院说出她的猜想,“而它们可以凭借这玩意儿进入仪祭举行的空间中。”
“差不多是那样…”帕梅尔夫人回答,“它之所以准备这些,可能是为了应对仪式时突发的紧急状态吧。”
老妇人顿了顿:“所以,你们等于拿到了三把钥匙,踩上那个纹络,便可以瞬间到达猿王仪祭的拟位面。”
“明白,我知道下面该怎么做了。”薛青院冲着腕表说道,“谢谢你,帕梅尔夫人。”
“不客气。但是,孩子,我有必要提醒你,十来年前遭遇到这个纹络的时候,踏进图阵的人可再没回来过……”帕梅尔平静地说出这句不详的话,“掌握了‘血隐通路’、能创造出拟位面的敌人绝不是好对付的,千万要谨慎----需要我帮你向协会申请支援吗?”
“没必要,时间也不够了,而且协会内这会儿多半没空余人手。”薛青院回答,“我们会小心应付的,非常感谢。”
“不客气,祝你好运。”电话那头帕梅尔亲切地应声。
薛青院挂断电话,望向众人:“大家都听到了?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如果要击败猿王,要么等他仪式结束、力量增强后杀出来;要么进去三个人,拿着戒指到达拟位面干掉它。”
“那还用选吗?”乌莉塔用拳腕砸上手掌,“当然是咱们主动出击咯。”
“你们的意见呢?”薛青院将视线扫向神灯社那伙儿。
几名下属瞧着沙梅伊,小女孩不知怎地神色有些怪异,她轻哼了一声:“还用问吗,杀进去!”
“这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没有回头路、没有尝试第二次的机会。”青院取出戒指,拿在手中,“你确定?”
“确定!你在畏首畏尾什么!?”沙梅伊很不耐烦,擅自取走一枚石戒,戴在手上,“要是没胆色就闪去一边!”
“我当然不在害怕。”薛青院也将一枚戒指套上手指,“但你要知道--------我还没法确认这次任务的‘困难模式’有没被触发呢。”
她的话让现场骤冷------如果先前遇到的那些意外都不算‘意外’,那按青院所受的诅咒,他们攻略猿王的时候必将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
“你都不担心,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小姑娘倒是一反常态的淡然。
“可以。”青院点点头,“那还剩下最后一个人……”
“当然是我!”乌莉塔走上前来,“咱俩共同进退!”紧接着,她扫视过那群男人:“大家都没意见吧。还是说谁想自告奋勇?”
众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这三个人可以说是这两个团队中实力和全面性最拔尖的,他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其他人恐怕也解决不了;而且,谁也不会想不开跑去一个未知之地找死。
薛青院望向她,感激地笑了笑,随即她低头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刚过十点,我们稍作准备,一刻钟后出发。”
“你们两个,”她瞧着两位同行者,“还是给家中打个电话吧,虽然这么说不太吉利,还是事先通知一下比较好。”
颜望在一旁听懂了她的意思,这一去倘若有什么闪失,对家人来说,很可能就是绝别。
“有必要这样吗?不过是工作而已啊!干嘛一副要搭上性命的架势!”男人心中默默地想。
紧接着,薛青院转向他问:“颜望,机车是不是还在停在外面?”
“是啊,没错。”
“带我去取一下,等下万一被传送进那个位面还要赶路的话,也方便些。”
说罢,她便赶着颜望往街区外走去,沙梅伊看着俩人的背景,轻哼了一声:“事儿真多……”
乌莉塔什么也没说,拿着手机跨出了大门。
十来分钟后,颜望驾驶机车,载着青院回到了购物中心,乌莉塔似乎也打完了电话,一脸平静地走了回来。
“你俩都准备好了?”薛青院招呼道。
“没问题了。”乌莉塔比了个“OK”。
“嗯。”沙梅伊提起她的淡蓝背包,也就是阿库鲁一直提着另外那个。
“那就上吧。”青院将车推向那个图阵
沙梅伊和乌莉塔分别走向另两处。
当踩上纹络那刻,只见血红的光辉从地面涌起,她们几个竟都瞬间消失不见。
“唉……”一小会儿后,阿库鲁长叹了口气,看了看颜望,“没想到最终战和我们没啥关系,你没去也是件好事。”
“哦?”颜望死盯着青院消逝的地面,“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