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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筱妍在鸟鸣啾啾,阳光柔和的早晨醒来。
她偏转过头,半睁开眼望向平日窗口的角度,她缓缓睁开眼,却没看到窗景,而是一片白色的墙壁。
她倏地睁开双眼,疑惑地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害怕地推开被子霍地坐起身。
右手传来的刺痛,令她皱眉痛呼,她偏过头想看清楚状况。
乔冥皇提着粥汤走进路筱妍的病房,才刚踏进,就看到她这没知觉的动作,他惊慌地奔上前,将粥汤放在床边的小桌台,怜疼地轻呼:“你别乱动呀!小笨蛋,都流血了。”
路筱妍停止扭动,看着乔冥皇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抽出几张面纸,仔细小心地替她止了血,帮她调整好点滴的位置。
她一直注视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变得如此温柔,而她又为何会待在此地,她抿抿唇,低声轻唤他:“乔总?”
乔冥皇调整点滴的手倏地一停,那个称谓让他心痛。
“我怎么会睡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她语气中的无助刺痛了他的心,冥皇低下头,温柔地轻问她:“你不记得了吗?昨天——”
看到她脸上的疑惑改换上焦虑时,他自嘲叹道:“你想起来了,是吗?”
路筱妍忆起昨天下午的一切,但只到了她看见赵士卓的那一幕,其他的全都忘了。
乔冥皇伸出的手,在她的一句问话中停了下来。
“赵士卓呢?”
他吐了口气,回避着她的表情,淡淡回道:“他下班之后,就会过来陪你了。”
路筱妍望着他背对着她整理东西,她低垂下头“哦”了一声。然后,一杯热粥突然香喷喷地出现在她眼前,她不解地抬起头。
“吃点吧!我问过医生了,你可以喝些粥的。”乔冥皇一直盯着她的表情,体贴地回问她:“要我喂你吗?”
看着路筱妍抢过他就要准备喂她的动作,他又恼又气地念了她几句:“不是要你别乱动的吗?你都忘了自己手上有点滴了是吧?又流血的话怎么办?”
他仔细检查她右手上的针孔,见没再流血,他才放心地放开她,干脆替她捧着杯子,让她舀着喝粥。
这次她乖乖地吃着,胃口一开便饿得急喝着粥汤,全然没注意到乔冥皇眼中显露出的怜惜。
“啊——公司怎么办?”她着急地抬起头问他。
“一两天没有我们不会倒的啦!放心地先养好身子吧!还有我两个哥哥在,怕什么?”
听他这么有自信,她应了一声又埋头喝粥,喝到最后时,乔冥皇还是喂她喝了。
现在的他,很像许久前在植物园里的他,那个她渴望再见到的乔冥皇。
她抬头看着点滴的药瓶,推推他说道:“药快滴完了耶!可以按铃找护士来了。”
“哦——”乔冥皇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不肯移动,他瞄了一眼接着道:“这很简单,我会。”
“不要啦!”路筱妍吓得抬高手要闪躲,他则快速地抓按住她的手,佯装不满意地怒骂一句。
“不要动!你这小鬼很欠揍哦!”
路筱妍怔住了,她看着他,他则倾身按下她床边的红色按钮。不久,一位年轻的护士小姐进来,乔冥皇告诉她药水没了,那名护士很熟练地替她取下针头和药瓶。
乔冥皇很仔细地看着护士的动作,待她拔完针头时,他环着胸嗤声说出豪语:“啧——很简单嘛!我就说我会的呀!你就不信。”
那护士笑笑地离开后,她仍睁眼瞪着他,他察觉到她的异样,语气放柔地问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你——你刚才说——说我是——欠揍的——”
“呵呵呵——你很爱计较耶!”他站起身,不让她抗辩,低俯在她眼前问道:“要不要去洗手间?”
路筱妍眨眼看着他,然后羞红了脸点头,她才刚要挪身下床时,乔冥皇一把将她抱起,她讶然一呼,他像是抱婴儿那般,既小心又显轻松地将她抱进浴室。
“啊啊!这里就可以了!”在进入浴室门口时,路筱妍忽然叫了一声。
当她的小腿一踢时,乔冥皇便停下了脚步,瞠眼看着小手勾住他脖子的路筱妍。
她这个模样好美!凌乱蓬松的浅棕色长发已快接近金色,白里透红的肌肤连脸上的微血管都看得很清楚,医院简单的绿袍她穿起来却有一种慵懒的美感。只有她略轻的体重令他觉得心痛窒息。
“放我下来啦!”
她羞赧地小声重复,她从来没这么接近过他,他好强壮,却又不可思议地温柔,他的气息清爽舒服,令她怦然心动,好怕这么贴触会让他知道。
乔冥皇仍抱着她,听她这么要求,他看看浴室里头的马桶,再转回来瞅着她,有些不确定地重复道:“这里?你可以吗?”
她看来好虚弱,他好怕一放手,她就会昏倒。
“可以啦!我又没那么娇贵。”她嘟着嘴说。
他想,她可能不知道自己正在跟他撒娇,而他很喜欢这种新鲜的感觉,他好舍不得放下她。
乔冥皇故意用力将她拥紧,再快速地一放松,顺势轻轻地将她放下,让她误以为自己感受错误。
路筱妍一站好身,乔冥皇就跟她说了一句:“好了,就告诉我一声。”
他一转身,才踏出浴室,她便将门在他身后关上锁着了,他摇摇头笑了,知道她在害羞。
乔冥皇走回床边整理东西。他一直觉得奇怪,医院里药水味这么浓厚,她怎么还能闻起来这么香!
是女人都这样,还是只有她?
路筱妍待在浴室整理好自己,她好想洗个澡,可是,想到没有换洗的衣服就只能作罢。
她走到洗手台拿了毛巾用水简单地梳洗,她抬头看着镜子擦脸,突地,她眯了眯眼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
门倏地在他身后被打开,乔冥皇立刻放下手中的报表,回头看着路筱妍,“你——”
“你知道了。”
路筱妍站在高起台阶的门口,美丽的面容带着愤懑的青光,怒火炙热地问着他。
乔冥皇抿紧了唇,神色由温柔转为谨慎和担忧,“妍——”
“你知道了,对不对?”
她受伤地大声咆哮,呼吸急喘起来,蹙压着黛眉,紧紧地瞅着他,心底已经知道答案,绿眸晶光闪烁。
他以为她又会像昨天那样因过于激动而失控,乔冥皇连忙冲向她。
一接近路筱妍,她便开始哭叫着拍打他伸出的手,狂乱地只想挣脱他。
“筱妍!筱妍——你听我说!我——”他一直不放弃地抓着她,她却一直要挣脱他。
“我不要听!我不要——呜——”
他还是抓住她了,乔冥皇将路筱妍牢牢地抱在怀里,他一手拥紧她,一手张开大掌拨开她额前的发丝,轻声细语地哄抚她:“嘘,乖,你不能激动。乖乖地,深呼吸,别哭——”
“你知道了!你——呃——你知道我是谁了——呜——呃——你——”她一个拳头打上他的胸肩,挣脱不了他的钳制,便在他怀里跺脚嗔怒。
“嗯,我知道了,筱妍,我知道了。嘘——别再哭了,嗯?乖——”他更加抱紧她,将脸埋在她幽香的发丝中,贴在她耳旁柔柔低语。
“所以——你的态度才会改变,对我——”她闭上泪眼婆娑的绿眸,哭得更凶了。
今早他会对她这般温柔有耐心,全是因为知道了她是十年前的那个女孩。当年,他也是这般耐心地对她。
全是假的!
她是当年那个女孩,但,她也是他这四年来的路秘书。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心态,怎么可能在一日之间完全改变。
全是骗人的!
他突然推开她,深邃的黑眸里露出凌厉而坚定的目光盯着她。
“不是这样的,妍,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一开始?”她终于停下泪水,眉头一皱。
“嗯,一开始。”他回忆起那日的始末,英俊的面庞泛起笑意,他用指腹擦去她的泪珠,“在你到面试会场的那天,我就认出你了,你是在植物园的那个小女孩。”
“那天——”她疑惑的小脸蓦然一惊,退开身屏气轻道:“那我的工作——”
“天哪——”他拉回她,屈起手环节轻敲她的粉额,笑道:“你这小脑袋在想些什么?”他吁了一口长长的呼气,正经地问她:“你面试的时候有看到我在场吗?”
她摇头。
“那就对啦!你跟我工作了四年,嗯——正确说来是三年七个月又二十天了。我对工作的要求很严苛吧!”
“嗯——”何止严苛。
他看出她不满的眼神,又笑叹一声才接着道:“好吧!我根本是个恶魔头,对这样的我,我不可能因为人情就给工作的,我那天只交代主管们把一些只是来凑热闹的人选淘汰罢了,要他们先挑出三个人选,最后才由我来定案。唉——你别又想歪了,好吗?听我说完,你们面试时,其实我全程都在,毕竟选出来的是我的秘书。”
“镜子?”她忽地想到。
他赞美地笑了,“对!聪明的女孩,你的应答举止一直都是最高评分的,而且你的条件很好,T大的在校成绩都是名列前茅!所以,最后主管们和我都一致认同,你便是最佳人选了!”
“我——真的都——”她还是有一些些的不确定。
“没有!”他的眼神变得凌厉,“你不相信我的话吗?嗯?”
路筱妍想了想这四年来对他在工作上的了解,然后她摇头且确定地道:“我相信。”
乔冥皇一怔,温柔地一笑。
“可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如果你一开始就认出我的话。”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这是否表示,其实他是不想有人情麻烦而不肯认她。
像她这样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小孤女,他怎么可能会注意到她、想认她。
对呀!一定是这样的,女人接近他只有一个目的,她自己不也是如此。
当初为了他努力念书,也只是想接近他,告诉他一声谢谢。但,却没料到四年的相处,她对他的心会改变。
他突然推开她,冷哼一声,神情有些怨怼地控诉:“哼!是谁先不认谁的。也不想想是谁,第一天上班就一副冷淡、公事公办的模样。一副不准哈啦的正经严肃!还乔总、乔总——地直叫。”他幼稚地模仿起她的语调,怒瞪了她一眼。
想到他们第一天上班的情景,他就一肚子火!不讲清楚就十分不爽。
而且,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哪来的,竟然第一天工作就完全进入状况,什么都会了!若有什么不懂的,就算是开口问他也是那副清冷状。
哼——想起来就火大!
“那——不然呢?”她哀怨地望着他,“我是去上班的,又不是——你是选秘书,又不是在选——”
“选什么啊?”他危险地眯眼问她。
“啊?”她吓得倒退一步,正巧碰上浴室边的墙壁。
“啊什么啊?”他两手伸出贴在她肩上两旁的墙上,将她锁在他构筑的圈圈里,略低下头,偏着脸轻柔问着:“你说我又不是在选什么?说清楚。”
语气慵懒又撩人,但却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还有胆笑。
路筱妍觉得自己弱势得令人生气,她伸出手想推开他的禁锢,却又不敢碰,小手在空中弯握起,豁出去地**道:“本——本来就是啊!你是在选秘书,又——又不是在选女友或老婆啊!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她语气中的不安,让人又气又怜。
“而且——我——你、你又不会看上我这种小角色!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地去勾引你?”
“呵,我可不会说你是小角色哦!”
“哼——跟你那群女朋友比起来,我——”她偏过头不看他,眼里那受伤的神情令他又是惊喜又是心痛。
他轻叹口气,站直身子伸手将她的脸转回来,强迫她面对他的眼,炽热温柔的双眸毫不掩藏地紧紧瞅着她。大拇指指腹轻柔地抚着她的脸颊。
“如果我告诉你,我和罗嫔——你听我说!若我说,我和她什么也没发生,你会信任我吗?嗯?”
“我——”她不禁啜泣出声,双手抬起掩住自己的脸,呜咽地哭道:“我不会相信了——我不会——”
她一直、一直记得这四天来所发生的一切,尤其是罗嫔。
他从不带任何一个女伴进公司的,办公室是她惟一能跟他相处的地方,可是他却——
乔冥皇闭上泛红的双眼,他心痛地觉得它碎裂了。
她当然不会相信他,四年来,她最清楚他做了些什么,即使她曾对他有些什么想望,也早被他给亲自摧毁了吧!
他痛苦地睁开眼,困难地深呼吸。他伸出手将她拉进怀里,低声喃道:“没关系了,没关系,你一辈子不信任我、不原谅我、要恨我,都没关系了。”
他语气中的破碎痛苦,让她吃惊。她在他怀里抬起头,与他对视。好久,她才小小声地回他:“我才不会恨你。”
他笑了,再次轻柔问她:“可是永远不会原谅和信任了,是吗?”
他语气好肯定,她却开始有些任性起来,“我有什么资格去——唔——”
“闭嘴!”他生气地咆哮打断她的埋怨。
这女人很固执哦!
他飞快地俯下头,用最原始却最有效的方式,堵住了她净说出令人生气的话的小口。
他一碰上她,她就瘫软了。
她吓得不知该做些什么,瞪着他完全贴近的眼,他的动作很粗鲁,但却又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好像担心她会因此碎裂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他的唇炽烈地厮磨着她的,紧贴着她的唇,嘎声命令道:“闭上眼。”
那感觉好像——触电!
她乖乖地闭上双眸,他的唇更深入地吻着她,他紧紧地拥抱着她,她的手不知所措地贴靠在他的肩膀上。
“张开,妍,张开来。”
她张开眼,黛眉一皱,低哑地应道:“好烦啊!一下要闭上,一下要张开,你到底想要怎样?”
他一怔,明白她是在抗议他的要求。
他抱住她,左右摇晃着两人的身躯,哈哈大笑起来。
她反倒被惹毛了,用力捶他一下,“笑什么啦!”
“呵——小笨蛋。”他的双眸温柔深情,再一次贴着她的唇,轻轻吸吮后解释道:“我是要你张开嘴呼吸,但要闭上眼享受这一切。”
“哦!”她听话地闭上双眼,张开唇呼吸。
他呵呵低笑,在她出言抗议前,俯身攫住了她的唇。
她轻轻呢喃,气息慢慢地和缓。她在他的颈窝间睁开眼,“乔——”
他比她更快,食指贴住她的唇,温柔的黑眸有着无声的警告信息。
“能不能有一天,只要一天,你可以忘记我是你口中的‘乔总’?这称呼好疏远,好——唉——你是在控诉我吗?控诉我轻薄了你,是不是?”
她看着他的双眸,里边有一簇阴暗的火花,她有些难受地摇摇头。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不知道你为何要这样做?是——”她停住了话,望进他的眼里,有些受伤地道:“我不是那种——”
“嘘——我知道。”他抱住她,不让她说话。他真心诚意地低语:“我知道,妍。我从未把你看轻,就因为如此,我更不敢去亵渎你,我只是——唉——我做了那么多让你不信任我的事,我又怎能说什么?你已经不再信任我了。那么,你就顺其自然地随着事情去发生,顺着心走,好吗?”
她不太懂他的话,但还是颔首点头。
他伸手爱怜地抚摸她的脸和眼角。
她觉得一下子接受他太多的改变,而有些昏眩。有一个感觉,知道从今以后,她的生命将会不同了。
他心中从未有过这么多的“希望”。
希望,她能再次接受他。不管她当初到公司面试的动机何在,他只想回到最初的当时。
希望,他这次能拥有她。
希望,一切都不会太晚。
希望——
“嗟——小两口吵架而已嘛!急什么?”
就在乔冥皇缓缓地俯下头,想再次摘取她的甜蜜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不满地传来。
他们同时一怔,转过头看向门口。
乔泠挺着肚子,一手捧着腹部,仰着小鼻子,轻蔑地哼了声。丹·贝斯堤站在她身后,牵着她的手淡淡一笑。乔冥正则伫立在丹旁边,眉梢一扬地笑咧着嘴。
黄小芸最先挤进病房,手里提着袋子,一手叉腰,脚踩踏着地,圆圆的大眼朝他们一瞪,**地开骂:“去——害我担心得一整晚没睡!搞什么呀!要闹也挑个良辰时日嘛!我在期末考耶!猪!”那声猪是在骂乔冥皇。
黄小芸死瞪着他,忿忿不平地走过来,将手中的包包放在床上,一脸火山快爆发地盯着乔冥皇,仰着头气焰难平地叫着:“讨打呀!牙齿编号了没!啧——这么大了还让人着急,够火大的!”
黄小芸在看他时气愤地一瞪,但转向路筱妍时,却又不可思议地变脸成眯眼一笑。看回他时,又圆眼一睁。
路筱妍惊讶地退步,但乔冥皇比她更快地紧握住她的手,他挑眉笑着看向黄小芸。
“怎样?要打,是吗?”
“不敢,小大嫂!”
“哼——反正你也打不过我!”
“是,小的认错。”乔冥皇忍笑地说着,他看见路筱妍睁大眼,不信他们之间的对话,但他给她一个“是真的”的眼神。
她惊讶地看着黄小芸那娇小的身躯,她——
乔冥皇微笑地想着,他是打不过黄小芸,也不敢打赢她。若不是小芸曾在他们面前,将她双胞胎哥哥黄大耘摔出去,他们也想不到她有这一手。
“芸。”
乔冥正双手叠胸淡淡地一唤,黄小芸竟立即像只小绵羊,小脸一亮温柔地走向丈夫,甜甜地笑问他:“什么事呀?老公——”
乔冥正笑着牵住她,低声说道:“别吓着路秘书了。”
乔冥皇受不了地直翻白眼,路筱妍则是更为吃惊地看着黄小芸的转变,他们夫妻之间流窜着爱的魔力,令人羡慕不已。
乔冥皇像是知道她的心情,他弯下身,凑到她耳旁跟她咬耳朵地小声说道:“她在我大哥面前像只软脚虾似的,装小绵羊,恶心死了!”
她被他那故意的吹气和那句恶心给逗得瑟缩着头,格格轻笑,她的手一直被他握着。
乔皇跟着笑得好开心,像个初恋少年般欣喜。
乔泠给了丈夫和大哥及小芸一个有意思的眼神,四个人神色诡谲地看着他们两人。
路筱妍最先察觉到诡异的气氛,红着脸无措地拉扯着乔冥皇的手,乔冥皇看向门口正咧嘴窃笑的四个人。
此时,门口又有了动静。
丹拥着乔泠略走进了病房,冥正和小芸则让出信道,他们的父母——乔禹震和王娣相偕走了进来,后头则跟着乔冥威。
“哎呀——没事啦!”王娣走上前,关心地看着路筱妍问道。
五十出头的王娣看起来仍是成熟美丽的。
路筱妍点头回答她:“嗯,夫人——”
“啧——怎么全来了?”乔冥皇挑高着眉头不悦哼道,声音大得盖过路筱妍的。
“怎样?不能来唷!”黄小芸凶巴巴地问他。
乔泠则给了他一个怪异的微笑,接着偏过头对小芸说道:“唉唉——小芸,别跟小哥计较啦!他现在被爱情冲昏了头,‘扒袋扒袋’了!才会乱说话的啦!”
小芸明了她话中之意,于是笑亮了眼,大方地说道:“啊——啊,也对唷!大家都走过这一段啦!互相互相哦!哈哈——”
大伙哄笑出声,李医生带着护士正巧步入病房。
“乔老、乔姐,都来啦!”李医生上前招呼。
大家招呼过后,他要求清场,病房仅留下护士和路筱妍及乔冥皇。
筱妍本来不肯让他留下,但他一直坚持着不走。
他抱她躺上床,李医生替她诊疗后,说道:“嗯!状况似乎很好。对了,冥皇跟你说了吗?”
“说——什么?”路筱妍不解地抬头看向乔冥皇。
他一脸的痛苦和犹豫,“我还没提。”
路筱妍害怕地来回看着他们,乔冥皇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抚她。
李医生这时又开口了:“嗯,我看还是现在说吧!”
乔冥皇深深吁口气,他蹲跪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拨动着她的发,轻柔地跟她说出接受心理咨询的事。
一开始,她很生气地抗拒着,而他一直很耐心地哄劝。好久之后,她才点头答应。
等病房只剩下他们俩时,乔冥皇抱紧哭泣的路筱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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