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时候过得特别快,有时候又特别慢。江沉梵现在属于前者,对他来说,早起的时光真的很美好。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18:00,江沉梵洗好头准备出门去跟他的盟兄弟聚会,吹吹牛皮,喝喝酒,兴许能看到某个兄弟表演马桶吐。
作为当班人,自然是要早些去。早上置办的喜力啤酒已经在雷克萨斯RX的后备箱里存好,考虑到可能有人会喝红酒,江沉梵打开老爹的储酒柜,顺走2.5升的卡斯特酒庄生产的方桶装红酒。
这种红酒根本不算昂贵,老爹喜欢喝的最大一个原因是,量多方便储藏。红酒开瓶后,要么喝完,要么塞木塞回去。但这种红酒不存在这种问题,桶身上装有一个龙头,拧开,红酒流出,关上红酒又很听话的待在桶身里。
一切准备完毕,江沉梵驱车前往L区万达广场。停好车,拨打东山海鲜楼前台电话,要求他们来帮忙拿一下酒,随即下车等待侍者的到来。
很快一名男性侍者来到停车场,抬上啤酒上楼,江沉梵则去点菜,随即坐在包厢里等待兄弟的到来。
第一个来的兄弟,是老幺章礼登。礼登身高一米八多,戴着副黑框眼镜,齐刘海,长得有些清纯。很有读书人的模样。
“哎呀!小牙签,看来我是第一个到的啊。”礼登进门一看,圆桌只有江沉梵一人。
“你这个螺丝肉来的挺早。”江沉梵回敬章礼登。小牙签和螺丝肉不仅仅只有表层含义那么简单,懂的人自然懂,他们10兄弟属于懂的那类人。
礼登找张椅子坐下。
“儿子,现在LOL打的怎么样了。”江沉梵问道。
“都没怎么打,太忙太忙。爸爸不像你们那么闲,还只是个白银,你内,钻几了。”礼登问。
“钻3。”江沉梵说道。
“卧槽!都钻3了,可以可以,赶紧上大师王者让我装波逼。”礼登笑嘻嘻的说。
“上波微信,一起说迟到的要罚酒,或者阿鲁巴。”江沉梵建议道。“可以可以!”礼登说着掏出手机,两人一齐打字。
Faith:迟到的罚酒,或者阿鲁巴。自己选。
MissBear丶:迟到的罚酒,或者阿鲁巴。自己选。
很快群里有了回复。
永强一哥:我10秒后到包厢。
10秒后。“我来了!”
林泽炀就是微信群里的永强一哥,兄弟里的老六。人非常好,诚实可靠,1米75,兄弟里脾气最好的一个,喝酒的好对象。
“登儿子比我早些啊,我以为我是第一个到的。”泽炀在登儿子身旁坐下。
“屁,你爸爸我向来喜欢早到。”礼登回道。
“沉梵菜点了吗?”泽炀问。“点了,冷盘已经在上了。”话音刚落,服务员将冷盘逐一端上。
微信群又有了消息。
你们的夫爸爸:我跟周杰马上到了,登儿子准备好,你爸爸我要看你表演马桶吐。
Faith:来来来,你爸爸我等着你让我马桶吐。
王夫,兄弟里的老九,喜欢以爸爸自称,跟礼登一直不对头。两人登儿子夫儿子叫的最欢。王夫是兄弟里最清纯的一个,没有之一,喜欢打篮球,最爱库里。
周杰,兄弟里的老八,喜欢打LOL,脾气很好,1米8出头,很壮实。
江沉梵是兄弟里的老三。
很快,周杰和王夫来了,两人比起之前没什么变化,要说有,就是周杰有些胖了,王夫又廋了。
王夫进来第一句话,江沉梵已经想象过好几次:儿子!想爸爸没。
“儿子!想爸爸没。”王夫人未进包厢,声音先到。
“***!夫儿子,太久没被爸爸我教训,皮痒起来了。”礼登坐不住了,起身反驳。
王夫和礼登两人同样在杭州读大学,还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唯一不同的就是不同班。
王夫是章礼登的夫爸爸。——你们的父爸爸.王夫。
章礼登是王夫的爸爸。——Faith.章礼登。
以上,是王夫和礼登两人脑中的死定论,没有之一。
还有5位兄弟没到,时间已经是18:20分。
微信群又有了消息。
泽西岛:兄弟们,台风天高速封道,不能跟兄弟们一起了TT。
永强一哥:卧槽啊淫,搞什么?
泽西岛:螺丝肉,叫项大哥,什么啊淫,好好的名字被你叫成这样。
泽西岛真名项炬恺,原名项炫静。盟兄弟里的老七,兄弟里最会散讲聊天的没有之一,本地话讲起来特别有味,人在广州,回来路上好死不死碰上台风天。
江沉梵看着微信,觉得可惜。跟啊淫,噢不炫静。他跟炫静从小学一个英语补习班认识。去年轮班后也有一年多没见,本想见见面,听着他那有味的本地话,聊聊天喝喝酒。他跟炫静其实一直有一个计划,跟盟兄弟里的老二,琮哥哥,章文琮有关。
炫静说,沉梵,每次轮班,文琮就定定的过来,然后定定的喝酒,定定的走。我就没见他吐过。
沉梵说,说得好,最淡定的就是他。
炫静说,这样,下次轮班,我们一起搞他,让他醉一回。
沉梵说,兄弟懂你。
随即两人趁着8兄弟喝酒喝的火热,非常纯洁的右手右手拍掌碰拳,然后继续加入喝酒吹比的行列。
MissBear丶:啊淫,计划延后,下次再搞。
江沉梵打字道。
泽西岛:兄弟好说。
18:27分,马上要到18:30分,迟到的要么罚酒,要么阿鲁巴,二选一。
老二章文琮,老大项升鹏,老四胡杰诠陆续来道。
老大项升鹏是盟兄弟里的大哥大,兄弟们非常尊敬老大。老大一米八出头,长相成熟稳重。
老二章文琮,兄弟们都叫他琮哥哥。跟江沉梵初中同班,篮球打的很棒,为人潇洒,很帅气,一米八左右。
老四胡杰诠,兄弟们叫他诠师傅,一米八多。至于是什么方面的师傅,江沉梵不是很好说出口。曾经COSPLAY过鲁路修.V.布里塔尼亚。
该到的兄弟都到了,还剩一人,老四王炜豪,美国留学生。
“还剩谁没到?”老大问。
“炜豪。”江沉梵开口,同时解锁手机看看时间。18:29分,还有一分钟,罚酒和阿鲁巴二选一。
“我没迟到吧?”包厢走进一名大男孩,一米73,戴着球帽,衣着完美展现美国自由个性的风采。
“18:29,让你踩点了。不用二选一。”沉梵说。“哈哈,那就好。”沉梵拍拍身旁的空位。“给你留得位置。”
炜豪径直走来,坐到沉梵右手边。
人员到齐,兄弟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吃着冷盘。
主食很快端上,牛肉拌面。金黄的面条,以及看了就让人胃口大开的肉汁肉末,加上扑鼻的香气,一双公筷搁在餐盘边。
但没人去动公筷。至于为什么,江沉梵和兄弟们是抢吃铁板牛肉长大,公筷对于抢食来说是很大的阻碍。而且江沉梵相信,有不少人应该有过酒宴上吃着吃着,自己的筷子莫名其妙的变成两双,有一双还特别大。
吃过主食,垫好肚子,还需要一个人开个头。兄弟们聚在一起不可能没有酒。卡斯特红酒已经分在扎壶里醒酒。
江沉梵起身将扎壶一扎一扎的分到兄弟们跟前。
“今天我当班起个头,兄弟们都先帮我把这红酒消灭了,带回去不方便。”江沉梵举起高脚杯,三分之一杯的红酒一口喝干。这不是说大家不喜欢喝酒,而是这些个兄弟实在是太“文静”,没人带头宁愿一个人喝闷酒,也不会跳出来拼个你死我活。
“老江,来,敬你一杯,我们也有一年没见了。”文琮举起酒杯。江沉梵重新在高脚杯里上倒上三分之一杯的红酒,两人重重碰杯,兄弟之间不需要多说什么,感情全在酒里。
有人带头,兄弟们都跟打了鸡血似得。尤其章礼登和王夫,在他们的世界里,我就是你的爸爸,谁都不服谁。林泽炀和王炜豪是不是扇风点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红酒早被消灭干净,喜力啤酒也被喝掉大半。整个包厢净是说着胡说吹牛逼的大男孩。
瓯市有句话说得好,没喝酒之前我是瓯市的,喝了酒瓯市是我的。说的真好。
江沉梵虽然喝了不少酒有些头重脚轻,但意识仍然清醒。
“老江什么时候开学?”文琮从衣袋里摸出软中华烟,递了一根给江沉梵。“抽吗?”
江沉梵摇摇头,文琮将烟叼上,掏出火机点上。
“过几天就要去SH,要去接个人。”即使是亲如亲兄弟的盟兄弟,解梦局这超自然的存在江沉梵还是不便透露。
“还能喝么?”文琮举起高脚杯,满满一整杯啤酒。江沉梵裂开嘴。“当然可以。”
“呯。”
江沉梵不记得自己后来是怎么回家的,他只记得自己跟文琮重重碰了一杯,也不记得这是今晚两人第几次碰杯。
总之意识清醒后,江沉梵已经在自家床上了,摸过手机解锁,7月4日星期六,10:20分。
伸个懒腰,江沉梵慵懒的起床,先去上个厕所,憋了一夜着实难受。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身体分机机能太过强大,江沉梵这泡晨尿尽是啤酒和红酒味。
穿衣洗漱完毕,江沉梵走出房间。妈妈在客厅看电视,不见老爹。
“沉梵醒了?”妈妈放下遥控问。
“嗯,老爹呢?”江沉梵反问。“去瑶溪爬山了,还没回来。你昨天是喝了多少酒啊,一身酒气,跟你老爸一样。”妈妈嫌弃的说。
“昨天谁送我回来的?”江沉梵问。“高萌送你回来的。”江沉梵一愣,高萌送我回来的?他怎么会知道我在万达?
“你先吃早餐吧,在电饭锅里。”妈妈又说。“我先给高萌打个电话,一会再吃。”随即江沉梵走到阳台,掏出手机打开联系人列表。
高萌说的没错她的手机号码已经存在自己的手机里,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哪位?”高萌急促的说。
“是我,江沉梵。”江沉梵自报家门。
“哦,有事说事。靠!盲僧你是逗逼吗?这都敢上去踢!”电话那头传来高萌的谩骂声。
“你在打撸?那等你打好我再联系你吧。”江沉梵打算放下电话。“已经GG了,逗逼盲僧非要去踢人。找我什么事?”
“昨天你送我回来的?”江沉梵问。“对,你不知道你喝了多少酒,浑身酒气。”
“先谢谢你,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在万达?”江沉梵抛出疑问。
“追昨天给我发来一个A级任务,让我去瓯市L区万达广场东山海鲜楼A302包厢,把你安全送回家,说是你酒喝多了会说胡话指不定会泄露机密。”高萌说。
“总局人工智能秘书怎么会知道我在那?”江沉梵疑惑一次比一次重。“你别小看追,全球定位只是她诸多功能里的一项,以后还有的是让你吃惊的机会。”
“哦对了,你家的车在我这。”高萌补充。
“我家的车怎么会在你那?”江沉梵愈发觉得神奇。“拜托大兄弟,接到任务我是跑步去的万达,然后开车送你回来,你总不能再让我走回去吧,没办法咯只好先开走。还有,你的兄弟们我跟追确认过了全部安全到家。”高萌说。
“你选个时间,选个地点,我开你家的车去接你,还有事要跟你聊聊。”高萌开口。
“晚上7点40,新龙华府,E幢19楼天台见,先这样,我去吃早餐了,晚上见。”
“晚上见。”
江沉梵挂掉电话,他很好奇高萌有什么事是要特地跟他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