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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形同陌路,生死抉择

解梦局第二十四届对抗演练,个人战复赛比赛场地后厅休息室。

张嚮慵懒的倒在靠椅上打着哈欠眯着眼问祝煜尘:“还有几场?等的我快睡着了。”

祝煜尘嘴上说:“还有7场,复赛首轮就结束了。”但身体却很不老实的打了个哈欠。

“两个傻帽。”

一道嘲讽味十足的女声在两人后方响起。张嚮转头一看,一名女子穿着中国分局的制服,戴着副墨镜,居高临下看着两人。

张嚮不乐意了蹭的站起打量起女子。“中国分局的?没见过啊,长得蛮可以,叫什么?”说着,张嚮伸手搭在女子的肩上。

其实女子是谁祝煜尘早就知道了,只是故意装不知道,想看看张嚮会出怎样的糗。

女子一笑。“我看你是跟Swift教授那个风骚的意大利人混久了越来越流气,老娘的声音听不出么?”

高雯毫不客气,照着张嚮的裆部一记膝踢,当然也没真用力。

张嚮赶紧双手护裆。

跟不同的人得用不同的打招呼方式,高雯觉得跟张嚮打招呼就得这样。招呼打完,伸手摘下墨镜。“好好看看,老娘是谁。”

张嚮倒退几步扶墙喘气。他现在需要“呼吸机”和“速效救心丸”。

高雯说:“怎么?两年不见,胆子越长越小。”

“哎呀妈呀,你不是22号才回来么?怎么今天就在了?”张嚮缓过气说。

“先坐下。”高雯示意张嚮先坐下,别弄得一惊一乍,现在休息室里有不少解梦者正看着他们,她可不想成为焦点。

张嚮老老实实的坐下。

高雯淡淡的说:“算给你们个惊喜,22号回来只是个幌子。21号回来的事我只告诉祝煜尘,怕你们随便伸张那就没效果了。”

祝煜尘很配合的掏出手机,点开高雯给他发的那封短信让张嚮看。

“只是,你们两个是****的吗?我妹妹被人欺负你们也不管管?尤其是你。”高雯伸手指着祝煜尘。“当初执行任务前,我把萌萌交给你,你就这么保护她的?”

祝煜尘皱眉问:“发生什么了?”

高萌一五一十的把江沉梵跟自己之间发生的事告诉了祝煜尘,包括江沉梵和自己姐姐在分局地下5层大打出手的事。

“年轻人的事还得让年轻人们自己去处理,你一个二十六七的师姐就别插手了。”张嚮淡淡的说。

高雯直接给了他一记白眼,张嚮干脆的低头闭嘴不说话。

“他的实力,你怎么评价,要讲道理的说,别想着忽悠你手背可是受了伤的。”祝煜尘敏锐的看到高雯裸露在外的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口子,从伤口来看是被风刃所伤。

高雯稍稍想了想说:“战斗太过依赖心灵视镜,只掌握到皮毛没掌握精髓,一味的以为只要镜像对决就能找到破绽取胜。不过,还有提升空间。”

这是很客观公正的评价,江沉梵的成长速度惊人,但就是因为成长的太快,导致实战经验跟不上他的成长速度,战斗中太过依赖心灵视镜,一旦遇上超出心灵视镜序列号的天赋就会束手无策。

“你说的很准,但他是中国分局复兴的希望之星,能帮的尽量多帮。”祝煜尘说。“这也是陈局的意思。”

“希望之星?”高雯笑了。“得了吧,就这样还希望之星?就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要帮你们两个自己去帮,我没义务帮他。”

高雯对那滩烂泥江沉梵的第一印象很差很差,先不说你伤我妹妹的心,就凭你没点男人该有的胸怀和担当,老娘第一个就看你不顺眼。

“不跟你们说了,我去训练了,萌萌陪我去练练。”高雯拉过高萌,跟张嚮和祝煜尘打个招呼,推门走出后厅休息室,往通往中国分局地下五层的空间通道走去。

中国分局,2号训练馆。

江沉梵在这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快,汗如雨滴浸湿黑色背心。身上跟高雯战斗中负的伤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因为体温的升高伤口处不断有鲜血渗出渐渐染红绷带。

江沉梵稍稍喘口气,他已经以负伤之躯连续进行高强度剑术练习半小时,期间从未停过。猛地抬头,江沉梵怒视眼前的假人,眼里满是血丝,面目略显狰狞咬牙切齿地高高跃起!

黑月卷起一阵剑风,江沉梵重重的斩去!假人应声一分为二。

这还不够!我心中的愤怒,远不足发泄。触我底线者,唯有死可赎罪。

江沉梵再度举起黑月。断刀十三闪,将一分为二的假人砍成一堆碎片残骸。

“哟呵,对一个假人生什么气?”

高雯推开2号训练馆的推门,刚进门就见到这一幕。

高萌跟在高雯身后,见到这一幕,她内心一阵恐惧。这真的还是自己认识的江沉梵吗?如果那不是假人,是真人,他是不是还能下得去手?

江沉梵收起黑月径直走到高雯身前很不客气的说:“我对假人动手,关你什么事?假人是你家的?”

高雯双手搭在胸前玩味一笑:“确实不是我家的,但现在2号训练馆归我了,陈局特批,你可以滚出去了。”

“姐,你别这样好吗?”高萌拉拉高雯的衣角,又看到了江沉梵浑身上下被鲜血染红的绷带。“江沉梵,你……还好吧?我帮你看看伤口。”

“跟你没关系,你就好好跟着你姐姐在这训练吧!”

江沉梵一把抓起放在一旁因为风刃而破烂不堪的制服套在身上,用力撞开高雯和高萌,夺门而去。

面对现在的形同陌路,江沉梵,我很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从没想过会有一天,我们会变成这样。曾经海上的誓言你难道已经忘了吗?你说要陪我一起坐着私人游轮随心环游世界,看到好看的风景,就停下来欣赏美景,看到城市,就停下来吃遍当地的美食。

高萌心如刀绞,很想哭但不能哭,不能在姐姐面前表现的这么懦弱。已经20岁了,难道自己要依赖姐姐一辈子吗?感情的事必须要靠自己去解决。

高雯突然说:“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哭出来,看来是我想多了。”

高萌强忍内心的苦楚说:“姐,我已经20岁了,虽然在你眼里我永远是那个跟在你身后长不大的小丫头。”

高雯开心一笑。“这才对嘛,这才是我高雯的亲妹妹。为那滩烂泥哭,不值得。看来真的长大了。”

“姐,你能别说他是烂泥吗?”高萌略带不快的说。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行吧,你不给说那我就不说。”高雯想了想还是先答应再说吧,妹妹的脾气自己最清楚,还是不要逼的太紧了。

“行了,训练吧。”

高雯脱去制服,一把将外套丢在一旁,极具诱惑的身在紧身短袖下展现无遗!

高萌也是,脱去制服,丢在一旁。只不过,高萌的身材跟高雯比起来,就要稍逊一筹了。

江沉梵心里的怒火刚发泄掉一些,又因为高雯的出现霸占训练馆而燃起。带着一脸怒相,江沉梵去了分局后勤中心,要了一件全新制服披上。

走出后勤中心,江沉梵漫无目的的在分局大楼里乱走,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去哪。

“有空么,跟我聊聊。”一道极具男性魅力的声音响起,有些耳熟。江沉梵回头看去,男子穿着中国分局的制服,留着黑棕色披肩长发,背着包,杰森.布莱恩。

江沉梵收起怒相,恭敬的说:“杰森大师。”

杰森摆摆手说:“客套先免了,你的怒相我看在眼里,找个地方,我有话跟你说。”

江沉梵想想,决定把杰森带到自己的房间去,因为在中国分局大楼里自己还不知道有哪些环境比较清幽的地方。

电梯升上11层,一路上,杰森没有主动搭话江沉梵。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到房间。

“这是你的房间?布置的还可以。”杰森粗略看了下,给出了评价。

江沉梵拿出招待用的拖鞋给杰森,自己也换上拖鞋,进到客厅。

“杰森大师,您先坐,我去泡茶。”江沉梵起身说。

“不用。”杰森摆摆手。“就说跟你说点事。”

江沉梵停下身子,坐在杰森正对面的沙发上。

“Swift跟你说了七宗罪的事没有。”杰森问。江沉梵点点头。

杰森从背包里取出一部iPad点开一份文件,丢到江沉梵面前说:“看看吧。”江沉梵接过iPad,这是一份用中文书写的文件。

文件标题为:地狱七魔复活计划

七宗罪(Seven,deadly,sins)。13世纪道明会神父圣多玛斯?阿奎纳列举出各种恶行的表现。天主教教义中提出“按若望格西安和教宗额我略一世的见解,分辨出教徒常遇到的重大恶行”。

这些恶行最初是由希腊神学修道士庞义伐草撰出8种损害个人灵性的恶行,分别是暴食、****、贪婪、暴怒、怠惰、伤悲、自负或傲慢。庞义伐观察到当时的人们逐渐变得自我中心,尤以骄傲为甚。懒惰在这里指“精神上懒惰”。

六世纪后期,教宗艾文略一世将那8种罪行减至7项,伤悲并归入懒惰,自负并入傲慢,并加入妒忌。他的排序准则在于对爱的违背程度。其顺次序为: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

泯灭局认为七宗罪尤其是原罪体是其实行世界格式化的关键助力。

七宗原罪体,对应地狱七魔王。

傲慢之罪为路西法;

嫉妒之罪为利维坦;

暴怒之罪为萨麦尔;

懒惰之罪为贝尔芬格;

贪婪之罪为玛门;

暴食之罪为别西卜;

****之罪为阿斯蒙蒂斯。

当解梦者或泯灭者的某项罪孽达到顶峰之时,他将成为原罪体并成为与之对应的地狱七魔王之一。

泯灭局企图控制原罪体,以将“地狱七魔王”之力收为己有。

地狱七魔复活计划源于1972年,经过调查确认,泯灭局已掌握妒忌、懒惰、贪婪、暴食四种原罪力量。

此文件为机密,不得擅自外传。

——解梦委员会,1995.8.7

“看完了?”杰森问。

江沉梵递还iPad说:“看完了。”

杰森结果iPad说:“针对你之前在擂台上的暴走情况,你属于七宗罪里的暴怒,而且因为你的基因和你的天赋带来的学习速度,甚至说你有极大可能会成为萨麦尔的原罪体。别觉得有异类感,只要是人都会有七宗罪在身上,只是如何有些人懂得如何去克制,有些人却让他肆无忌惮的占据主体。”

“杰森大师,那我该怎么办?”江沉梵问。

“我给你两个选择。”杰森竖起一根手指。

“一,在这次的对抗演练里取得好成绩,去美国总局进修,会有人教你如何控制暴怒之力,但这条路很艰苦。一旦失控,委员会会毫不客气的抹杀你。”

“二,一切照旧,如平常一样。在你最终成为原罪体的时候,委员会会出手抹杀你。当然,只要你一天不觉醒,那委员会不会对你出手,这条路略显轻松。”杰森竖起两根手指。“你选吧。”

江沉梵低头沉默。两条路都不好走一步走不好,自己就会跟这个世界说再见。难道说自己的宿命就此注定?给老爹和妈妈买豪宅,让他们过上最好的生活,安心养老,环游世界。还有高萌……

“如果一下子决定不下来,你可以慢慢考虑,在对抗演练结束之前。”杰森看出了江沉梵的犹豫,随即说道。

江城抬头问:“没有第三条路了吗?”

杰森摇摇头说:“没有。这是解梦委员会以多数票通过的决议,身为解梦者的你只能从两条路选择一条,我先走了。”

杰森起身。“对了,忘记和你说了,今天谈话的内容,和你看到的文件不许外传,一旦外传你会遭到抹杀。”

杰森走到玄关处,套上鞋,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

“杰森大师!”江沉梵叫住了杰森。“我选第一条路。”

杰森微微一笑,回头说道:“那你好好发挥给中国分局拿个4强的位置,我会在美国总局等你。”随即,杰森开门离去。

这不是江沉梵随意的选择,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虽然两条路都有死的可能,但为什么不拼搏一下,而是要碌碌无为的死去?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但是,江沉梵内心仍然有一点疑惑,为什么自己的两条道路上都逃不开死亡这一个可能的结局?

难道说,自己成为原罪体,就不能再存在于这个世上吗?是委员会的狭隘,还是自己的一时妄想?

带着疑惑,江沉梵倒在沙发上,他太累了,他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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