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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清早,雪还积的很是深厚,多了份氤氲的意境,对于文人来说算得上是吟诗雅颂的好景。只是在长安,哪怕是清早,满城的烛火也是点的透亮,狂欢的舞乐从未停息。
此刻的草吹小庭早已座无虚席,不时的有人掀开帘围走进来走出去。在长安,像这样的小酒馆多如牛毛,这样的小酒馆作为游人,诗人,剑客停留之地很受欢迎,价钱公道,有酒有乐有知音。
噼里啪啦的火槽里,店小二不停地添着木柴,火红的光映照着四壁,哪怕屋外风雪满城,屋内也是暖意烘烘。
喧闹肆意,无非是在谈论最近谁谁谁一举成名,谁谁谁出了一幅无人可对的上联,又或者是哪家的小姐看上了某某客卿,不过话题最多的还是十多天以后的年关大会,明日魏临府就要贴出今年各司廷选出拿来竞争的空位,可谓是众说风云。
店家接过小二手中的温酒,径直走向靠近窗户的一小木桌前,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把温壶放在木桌上,轻轻地看一眼盘腿坐在卧席上的少年。
少年身披雪白的大氅,十分细看才能发现大氅的边线都是用做工精细的翡翠线绣制而成,宽大的帽檐遮住少年的脸,只露出三分,一心享用着桌上的早茶,提起店家端过来的温壶倒满一小杯,沁香早点之后必要来杯镇店的草吹小酒,酒温不高,刚好温杯,取初露牙尖的草心研磨而成,属有酒的香味却不醉人。温酒入肠,全身都暖和起来,藏在帽檐里的脸也不禁露出赞赏之色,少年就是偏爱这里的早点和小酒,得了空必会来此。
“知道您喜欢这酒,特意给您留了一坛。”
店家见少年仰起头半露喜姿,心里头顿时觉得骄傲不少。
虽说像他这样的小酒馆,长安城里数不胜数,可能让这位大人惦记的全长安只有他一家!
少年也不说话,赞同的笑笑,纤长的柳叶眼如拂阳春水,好似梨花半开,能扰人心魂。
店家竟也一时看呆了,心里无限感慨。这般一笑倾城的男子当真是妖孽,论南国第一美男子,绝对是当之无愧。
这个趁今日得闲早早的坐在这里吃早茶的少年,正是难得出府的韶光。这几日一直和莫恒闷在府里没出来,重羽除了有些营养不良,身上的伤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好再莫恒说了在他手里调理着没什么大问题,所以又风云扫荡的搬空了王府的药材库。应知最近时常去,顺理成章的成了重羽的先生,教他识字,他倒也上进,估计心里也不想给她丢脸,长安虽好,总有些事得提到首要做。
今日早些出门,想念这里的早茶就进来坐坐,相识这么久店家早已知道她的身份,也不做宣张,倒也让韶光觉得自在。不作几日就是年关大会,前方来报长高卿已在归来途中,恰好能赶上大会。倒是她,除了和魏临府商讨年关大会的安排,还有她自己要做的事。
“今年,注定是个丰收之年。”
饮尽杯中的酒,少年侧手微笑,悠闲地看向窗外。
店家也听不懂,挠挠头识相的走开了。
韶光淡淡的看了一眼对桌,不禁想起不久前就在这儿的一幕。
同样是雪天,她也是坐在这个位置用着早茶。那时候对面坐着别人。
一身黑衫,脸上还带着简单的木质面具,整个人藏在黑袍里,和自己的打扮倒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是你找我,你既找我就知道我是谁。”
黑袍人说话的语气几乎是毫无情感,冰冷刺人。
“我就是冲着你去的,别人我不需要。”
“你想让我帮你做事。”
“对。”
“你怎么知道我会答应。”
“因为你来了,而且,你也肯定会答应。”
少年抬起头,恰好能清晰的看见脸,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推至黑袍人面前。
对方先是不做动静,沉默了几秒后打开木盒。
“这是!”黑袍人看见里头的东西后,语气间能听出明显的惊讶之色。
“这将是你的东西,也是你唯一需要的东西。”
黑袍人很显然没料到里面的东西,目光在少年身上停留一会,少年似乎饶有兴趣的也看着自己。明亮的眼瞳里却让黑袍人觉得深不可测。
“东西我收下了,事情会帮你办好的。”
“谢谢。”
“我谢你才是。”说罢人一闪,又是一阵阴风消失了。
想起那个男人,韶光至今都有些在意,毕竟他可是关键的一步。
喝完最后一杯,理了理衣袍,韶光拿起红伞起身也走出屋外,顿时寒气袭来,撑起手中的伞,看看繁闹的大街,“恩,接下来去哪儿呢。”想了想,迈开步子就混入了人群。
像这样的温意,这样的阖家幸福,这样繁荣昌盛的长安城,是不是父皇想要的,是不是父皇梦寐以求的,父皇,你是不是也想韶光和你爱的长安一样一生平平安安,父皇,长安现在很快乐,我只想努力的守住你最爱的这个地方,守住拥有这个地方的国家。
诺大的长安城,那把红伞下的少年也正走向命运交集的另一端,连着这座繁华之城,相遇着。
(凤凰诸巷)
走到凤凰诸巷的时候雪已经停了,韶光收起伞看看天,想必也只是一时而已。
凤凰诸巷和长安街不同,长安街多是府邸,而凤凰诸巷主要聚集了城中有代表性的娱乐汇聚场所。天府院、停宵阁、海一天、潇湘苑,几乎达官贵人会去的地方多半是在这里。
而她此行的目的就是天府院。
累啊,累啊,长安虽好,却也大啊,走起路来,能累死人!
韶光刚想抱怨,不远处就响起吵闹声,这时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直奔韶光而来,一把抢过韶光手里的伞撑开,连带着韶光一起被人浪挤到一旁,好一会人浪才消失。
韶光回过神,发现自己正被人搂在怀里,这人比他高一个多头,以她的身高简直就是小鸟依人。她泺拓韶光居然被人吃了豆腐,还是作为男人的时候!
刚想挣扎就听到“不要动,我没有恶意,只是借你的伞躲一下。”
这声音更加让她确定是个男人了!借她的伞躲一下?确定不是连她也借了?
“人已经走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她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跟一个男人搂在一起成何体统…….
“实在冒昧了,刚才的情形你也见到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样的。”
肩上的手终于移开,韶光赶紧抢回伞收起来,这可是长卿送的伞,弄坏了她就死惨了!
再三确定伞没事之后,韶光抬起头准备好好看看哪个家伙这么大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额间的护额,碧色的水线缠绕着一块指甲大小的通体透玉,漆身透明毫无瑕疵,白皙的脸上还有明显的擦伤,血丝隐约,那双明亮清澈的眼尤其吸引人,同样是柳叶眉却带着些许妖气,一袭白衫加身,身姿挺拔,明明是做错事嘴角却扬着,简直是,“妖孽。”
没想到把心里话说出口,韶光微微一愣,连这个“妖孽”也有些发愣。
妖孽?他居然被人说成妖孽,还直接说出口了…….
这是夸奖还是?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韶光轻咳几声,怪不得被一大群女的追,她长安的姑娘那可是出了名的豪放,长得帅的都不能放过!
“那什么,刚才的事我也不和你计较了。以后出门不想惹麻烦就遮遮脸,长成这样不被人追才怪。”
说罢又拉拉自己的帽子,转身就准备走人。
谁知道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了。
“这位小兄弟,其实我是第一次来长安,不是很认识路,刚才和朋友走散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指个路?”
他真的是第一次来长安,被那么一群女人追,那还认得回去的路,再加上他认路的能力实在是……
韶光急忙甩开拉着她的手,这家伙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吗!
不过一听是第一次来长安,心里也没计较。诶,第一次来长安的人很多时候都会迷路。
“你要去哪里?”
看他应该二十出头的样子,比她大不了几岁,很有可能是来参加考试的。长得又这么妖孽,到时候肯定会掀起一番大浪的。
“天府院,我住在那里。”
“天府院?”这也太巧了吧。
“怎么?”妖孽男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没什么,我也要去那里,你和我一起吧,省的你又迷路。”敢情这家伙还算蛮有钱的公子哥,不过看他额间的那块玉,真的不是一般人能佩戴的起的。
妖孽男一听,感情也是个顺路的。
“那麻烦小兄弟了,在下云仲”
“恩。”韶光轻轻的点点头,也不报上名字。
云仲见她没说自己是谁,也没多问,毕竟只是萍水相逢,随即跟上她的脚步。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那也不是他的真名。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在街上,云仲似乎对长安很感兴趣,一路上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就在两人走的好好的时候,突然跑出两三个小孩拉着韶光的衣服,“公子,公子你发发善心吧,我两个妹妹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给点钱吧。”
一有些高大的男孩子眼巴巴的望着韶光,浑身衣不裹体,双手都冻出了疮,再看一旁的两个小姑娘面黄肌瘦,一副病央之态,显然不仅是饥饿,还有疾病缠身。
对这些孩子,韶光向来是很照顾的,但是长安城这么大,她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照顾进去,富有的十分富有,穷困的十分穷困,她也不可能像带回重羽一样把他们领回王府。
掏了掏腰间,发现竟没带钱袋。一回到长安人就松懈了,估计潜意识里觉得在长安还怕没钱,出门就不长记性了。
但这三个孩子着实可怜,想必是在凤凰诸巷待了许久也没人愿意出手,也是,来这里的大多是些公子哥,看不起这些穷人,有的甚至连靠近都不想靠近。
身边的云仲刚想说什么就发现韶光拉着孩子直步走向一卖馄饨的大婶,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店家,我出门忘带钱,但又不想这些孩子挨饿,不知道可不可以用我身上这件大氅来换?”
正在吆喝的大婶见眼前这位公子身后躲着三个小孩子,眼一熟,这三个孩子她有印象,站在这里老半天了,也没人搭理,那些眼高的公子小姐哪里会理他们这些小乞丐啊。
“就为了三个小乞丐?公子你……”大婶虽不知道这翡翠线的珍贵,但是一件大氅还是值不少钱的。
“再穷也是会饿的孩子。这件大氅就给你了,麻烦你填饱他们的肚子。”二话不说,韶光就解开细绳,拉下帽子,露出一张绝世帅气的不能帅气的脸,看的对面的大婶瞪直了眼珠子。
脱下大氅,在大婶已经石化的状态下,把大氅塞到她手上,然后转身就走。
韶光回头的那一刻,云仲不禁楞了一下,先前穿着大氅戴着帽子看不清韶光的面貌,这摘下帽子后,没想到竟是这个样子。
黑色的长衫裹着优雅的身形,腰间淡黄色的细带打成了螺旋状,显得高贵脱凡。长发被束编成一撮撮小辫子带到后脑勺用一细黄的带子系着,脸蛋白皙精致,整个人的气场一瞬间就散发出来,傲气十足,顺势逼人。
不是没见过好看夺目的男子,只是这少年本身具有的气质就足以夺人眼球,让人容易产生一种臣服的错觉。
长安还真是卧虎藏龙。不过让他意外的还是这样一个让人感觉高高在上的人,竟会为了几个不相识的孩子做到这个地步,让他对这个只是萍水相遇的少年有了一丝兴趣。
“天这么冷,小兄弟你还是留着这件大氅吧,这就当是我对你带路的感谢之意。”云仲拿回大氅又把自己的钱袋塞给大婶。
“谢谢。”
韶光没有推辞,只是心里对这个云仲也有了不小的好感。
收回大氅,摸摸孩子的头,戴好帽子,却发现不知何时雪又开始飘落。
“我姓文。名少安。”
韶光抬头望着他,泺拓韶光这个名字,她怎么说得出口。
“那我就叫你少安好了,没想到少安兄你是如此的风流潇洒英姿绰越,有你在那群姑娘就不会追着我了。哈哈哈。”
他笑起来很俊朗,能让人有种发自内心的放松和舒意。
只是貌似也很自来熟…….
“赶快走吧,要变天了。回去把这儿弄一下吧。”指了指他脸上的擦伤,看着不严重,不及时清理会留疤的。
“哦。”
看着韶光的背影,他觉得此刻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挥之不去。
嘴角间邪邪的上扬,本来清澈透明的眸子突然间变得有些邪气,深不见底。
文少安?有趣。
天渐渐昏暗下来,真如韶光所想,天变的很快,暴风雪就要来了。
街上的小摊小贩见状赶忙收拾东西,大声吆喝告诉不知情的人,外来人不知情,长安百姓可是知道这暴风雪的厉害。
长安醉千日,唯独雪来迟。
这雪指的就是迟迟未来的暴风雪。
不到一会功夫,原本热闹的长安城街上空无一人。
“少安兄,这暴风雪有这么厉害?”
二人急匆匆的赶到天府院,站在门外的回廊上抖落一身的积雪。
看看黑压压的天空,见不到一分天光。不在心思的回到,“可能吧。”
她要的就是这场迟来的雪!来个困虎围城,一个也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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