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要不要再喝点水?”童格很纯洁,很真诚的,规规矩矩的跪在旁边问道。
祖殇本来没觉得什么,但一看她那虚伪的样儿,立马想到了曾经驯服的妖兽,只有它们在背着自己做了不允许的事情时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这个小兽,表情更是逼真,形象。嗯,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刚才做了什么?”祖殇故意拉长声,语气也显得低沉。一双本就无情的眸此刻显得更加冰冷。
童格的小心脏一个劲儿地哆嗦,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的回答:“没发生什么呀?你不会是做梦了吧?噢!难怪?刚才你时不时地嘀嘀咕咕的说话,还听不清说什么。害得我担心的要命!”
相信吧,大爷!这就是真相。
祖殇的周边好像结了层冰,气压急剧下降,一双眸死盯着她不放。
童格的冷汗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死**,没力气还能释放出这么大的冷气?有什么大不了,难不成你现在还能杀了我?哼,不就是摸了你几下吗?又不是女人,一个大老爷们没必要矫情吧!
“喂?你那是什么态度?我可是救了你呀!”她站起身子,不经意的向后退了一小步,理直气壮道。
祖殇哪能错过她的小动作,一个冷哼“怎么救的?”
“你发烧了,浑身烫的要命,当然是用水给你降的温。”
“怎么降的?”
她的声音稍稍小了些“擦擦额头,擦擦手,当然脚也给你擦了。不信你看?哦,我还帮你清理了脚哎!嘻嘻,都是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嘿嘿!”
怎么搞得,自己干吗这么心虚?
祖殇心里冷哼,垂下眼睑,费力地想要支起身子靠在洞壁上,童格眼疾手快的上来扶他“嘻嘻…….您老要干什么就吱个儿声,不用跟我客气,咱俩谁跟谁啊,您说是不是?”
祖殇斜倚着身子,瞟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本君倒是没发现,你还是个很热心的人?”
童格贪恋的看着他转瞬消失的笑脸,豪气的一拍胸口“那是,我的优点多了去了,也就您老没发现吧。想从前,羡慕姐的人够组成一个排的…...”
说到这,她有些感慨“也就现在吧,姐走了背字,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她撇着嘴,环着胸,一条腿像得了羊癫风一般,不停的得瑟。
她就有这么个毛病,碰到某些情况就容易神经大条,忘乎所以。
祖殇瞪着眼前这个撅着尾巴,胡吹烂侃,忘乎所以的小兽,手痒痒的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几乎咬牙切齿道“是呀,本君不仅觉得手脚干净了,就连身上都觉得清爽了许多,真不知道要如何谢你才好?”
切,童格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样子,得意道:“你这人呐!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算个啥事啊?不用客气!不过吧….”
她两眼冒光的拽住他袖子,“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皮肤就嫩么好呢?唉,和你一比……..”
猛地捂住嘴,她的眼睛瞪得差点没掉出来,说漏啦!妈妈呀,恨恨的给自己来个嘴巴子,这张破嘴!转身就要跑。
祖殇一声冷哼,想跑,可能吗?五指一伸,像拎小鸡儿一样把她拽到怀里,低头就咬上了她脖子,伴着她杀猪般的嚎叫,再一次上演了吸血的镜头。
不知过了多久,这里依然灰蒙蒙一片,不时地刮着一阵阵干燥的烈风,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这片空间。
祖殇闭目养神,有了小兽的血,他的体温下降了许多,也恢复了一些体力。奈何这里侵蚀的力量太强,自己的体力不会坚持太久,待的越久越加虚弱。
有一点还好,就是对于拥有肉身的人来说,他们只是失去修炼的内息,暂时地恢复常人的状态,其它的毫无影响。这一点是在小兽的身上发现的。
盘膝而坐,他静静的判断这里的环境,希望可以早日找到破口。对于这种毫无力量的状况,让他想到了曾经的封印。那是自己的耻辱,终有一天,他会亲自洗刷!
童格脸上挂着泪珠,蜷着小身子缩在洞的最里面睡觉,说是最里面,不过是和祖殇隔了一个人的距离而已。看她紧贴洞壁的样子,恨不能要把洞壁挤穿,跑到另一面去。
祖殇有些好笑,这个顽掠的小兽,睡觉时也要这么调皮吗?自己不过是吸了她一点点血而已,根本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更多的成分是想吓吓她,借以惩罚她的不规矩。
看着看着,祖殇的脑袋里突然闪出一个眼冒绿光的小兽,嘴里淌着哈喇子,伸着肮脏的小爪子摸遍了自己的全身……他开始觉得体温又要上升,牙痒的恨不能在她脖子上再来一口。
再次睁眼时,童格激动的跑到洞外: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一切都没变。
“天啊!”她一声狼叫,扑通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嘀嘀咕咕:我在梦里,我在梦里,还没醒,还没醒……
祖殇皱眉,忍不住嗤笑“你很清醒,这一切都是真的。”
童格直起腰板闭上眼睛,决定从现在开始,坚决把他当成透明人。
祖殇懒得和一个使小性子的小兽计较,起身来到洞外,辨识着空气里的细微变化。“去找吃的?”
童格没吱声,收拾着手里的一摊;酒壶、石头袋子、木棍、小腰刀……
“烈焰的气息很浓,或许,这个罪魁祸首就在附近。”祖殇眉头皱得很紧,自己力量全失,只有暂避其锋芒,卓后而定。
童格噘着嘴背上挎包,抬腿就走。
“站住!”祖殇脸上很黑,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甩脸子!
“你是向天借了胆子?”
童格不敢再走,低着头不吱声。
“说话!”祖殇耐心尽失,一股慑人的杀气从体内溢出。
“哇哇…..”童格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大哭。该死的大**,人家救了你一命,你不但不感谢,还来吸我的血,知不知道这样会给我一辈子留下阴影啊?还有这该死的破地方,绕来绕去也找不到出去的路,难不成要一辈子呆在这儿?
“闭嘴!”祖殇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你是血腥杀戮,还是阴谋诡计,是神界悍将还是魔界鬼魅,他堂堂魔界始祖从来都是来去潇洒,独领风骚。何时皱过一个眉头?哪个不是仰他鼻息而活,观他脸色而行。
面前这个涕泪横流,毫无形象可言的小兽,却总是让他大动肝火。一个箭步跨到她面前,弯腰捏起她下巴,嘴狠狠地堵了上去。
“唔…..”她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正好落进那双幽潭般的眼里,眼神似笑非笑,有怒火,有戏谑,甚至还有探索……
见她傻了般不动,祖殇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正好她眼里残留的泪水掉下一大滴,顺着脸颊滑落到嘴边,他及时伸出舌头接了下来,又顺着她红嘟嘟莹润润的小嘴舔了一圈,才心满意足的直起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才听话,记住,现在不能出去。”说完径自到洞里打坐休息,不再理她。
不知过了多久,童格才缓过神儿来,恹恹的,垂头丧气的坐在离洞口稍远的地方,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捡根儿小棍,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地上画着。自己不傻,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了关于接吻的事情,但她认为,刚刚死**的举动决不是接吻那么回事儿。他是在警告自己,如果再违逆他,不听他话,就决不是吸血那么简单的事儿啦。
他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宣布,他对自己的肉也很感兴趣!
这可不是小事,今后,自己一定要加倍小心,永远记住,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自己呢?不过是一个他随手就可掐死的蚂蚁。哎,演好孙子的角色还是非常重要的!
瞥见她不断变换的脸色,祖殇皱眉,该死的小兽又在打什么主意?真是欠教训!不过,他对自己刚刚发现的**方法感到很满意,。
等到祖殇再次陷入昏迷时,童格也饿得够呛!知道不能在坐以待毙了。
为免他有危险,她还是主动的划开自己手臂,将鲜血灌到他嘴里,半晌,见他脸色不那么苍白,才把手臂包上。起身费力的推了几块大石头,挡住大半洞口,又找了很多枯树枝遮掩住洞口,觉得看不出什么破绽后,才小心的踏上了寻水的路途。
祖殇早在她滴血入口的时候就醒了,只是虚弱的无法动弹。看她一副担心,小心翼翼的“安排”自己后,他嘴角微调,与生俱来的冰冷气息在不觉间消失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