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有人生病住院,往往没过多久就会有一些亲朋好友前来看望,这是农村里常见的社交方式,一墙之隔的韩成峰从邵力口中得知叶海的消息后,没等放学第一个先来慰问。傍晚又去溪口买了些熟食,晚上三人开开心心地聚在一起,因为疾病的关系,不能以酒助兴,然后草率结束今天的晚餐。
第二天中午,邵力和叶海一起在寝室吃过饭没多久,意外的来了一个他们非常熟悉的小美女,溪口医院妇产科医生李秋雨,她在楼下经旁人的指点,找到邵力的寝室,当时寝室门没关,邵力还低头整理东西,叶海第一眼就看到她,上身穿了一件裱有卡通图案的白色T恤衫,下身一条黑色灯笼裤,把玲珑精致的身材完全体现出来,娇嫩的小手还拎着一只沉甸甸的白色塑料袋,从外表看,里面应该装着苹果、香蕉之类的水果。
叶海看见李秋雨,第一反应,立马起身,但因为腰部疾病影响,刚坐了一半,就情不自禁喊了“啊哟!”一声。李秋雨慌得放下手中塑料袋,连忙赶过来。而邵力转过身,发现这个情况,立即放下手中的衣物,这里才发现已经进门的李秋雨。
叶海一手托着后背,一手擦了擦额头,最后摇摇头对他们二个说;“还好,不碍事!”
李秋雨站在床边一把扶住叶海的腰,关切的说:“你呀,身体不好,少动动,做事别毛手毛脚。”短短几句话听在叶海耳里就仿佛冬天里喝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糖茶,热到胸口甜到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邵力对李秋雨的到来,早在意料之中,并没感觉意外。因为去年函授结束后,叶海对李秋雨是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同时想法设法打听李秋雨的情况,或许他的真诚感动他的小叔,最后小叔牵线,一手搞定这件事情,毕竟李秋雨老爸还在他小叔手下工作,在李秋雨老爸心里认为能攀上叶家这棵大树对一户农村人家来说也是求之不得,况且征求自家闺女意见时,对叶海并不排斥,还充满一定的好感,说得上你情我愿,整件事情没费多少波折,一过年就把叶海的终身大事给敲定下来,还在村里的办了一场定婚典礼,现在李秋雨在正式场合上应该是叶海的未婚妻。
邵力从边上搬来一张小椅子递给李秋雨,刚想退步出去,给这小二口创造单独的空间,免得自己这个灯炮又大又亮,放在这里碍眼。但还没走出门,就被李秋雨叫住。李秋雨向邵力仔细询问叶海的病情,及恢复情况,愈合时间及平时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
最后三人不知不觉聊到这次黄山旅游,邵力向他们讲述了黄山的一些美景及途中发生的一些事情,当时李秋雨因为排班冲突并没有参加黄山之旅,当她听到蒋红脚伤的事情,感到十分意外,因为在溪口医院她们二个关系最铁,一般发生什么事情,蒋红会在第一时间向她说起,但她现在在蒋红口中并没有听到这件事情。
“你认识蒋红姐?”李秋雨十分惊讶向邵力问起。
“谈不上认识,只能称得上熟悉,你也知道,溪口医院从上到下我只认识你,毕竟你我还称得上同学,但这次旅游下来,我同时认识了蒋红和你们的周副院长!”邵力自我嘲笑道,以前在校时曾是一名风云人物,自从分配到长溪,自己社交范围十分狭隘,和书上所说的井底之蛙没啥差别。
“噢,我还以为你们本来就很熟,不过想想也没这可能,毕竟我在医院从没见她口里提到过你!再说你们年龄有一定的差距,而她也不是从事临床工作,况且你又不是溪口长溪这一带人,所以你们相交时间和地点都没这个可能。”李秋雨听邵力这样一说顿时一脸释然。
“蒋红这个人歌唱的不错,还挺活泼、开朗,这次去黄山路上听她唱过,有一定的音乐天赋,不过人家我在考虑这个问题,为啥你们医院的人都叫她红玫瑰,是不是长得好看,又对红色特别钟情,所以你们单位都叫她吧?”邵力对蒋红的外号感到十分的不解,趁这个机分向李秋雨问道。
“其实你只猜对了一半,她喜欢红色,爱穿红色不假,但你没猜对另一半的含义,她个性要强,而又独立,尤如一朵带刺的红玫瑰,定会刺得你鲜血直流!”接着李秋雨一声叹息说道:“唉,蒋红姐也是个苦命的人,从小到大,都靠她一人在支撑,听她奶奶说,她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蒋红姐上面有一个姐姐,她爸爸特别希望再生一个儿子,得知老婆怀孕后,日盼夜盼,又到处烧香拜菩萨,同时逢人就说上天一定会被他的诚心所感动,肯定会给他送个带柄的娃,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想不到在家分娩,又是一个女娃子,二话不说直接把她带到村里的后山岗,放在竹园子,事后,还是她裹小脚的奶妈一颠一颠跑到后山岗,找到了她,把她捡了回来,并一勺奶一勺奶把她拉扯大,蒋红姐她从小在家不招老爸待见,儿时生活不如意,幸亏还好有一个疼她爱她的老奶奶,再加自己读书非常努力,凭自己的实力考了个中专,最后分配到医院,这里她爸妈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但后来她的婚姻也是非常失败的婚姻,在医院经人介绍,认识一位工厂的人,那个男十分聪明能力,当时我们还替她庆幸,总算苦时子熬出头了,谁知道痛苦的时子还在后头,她们二夫妻结婚四年还没生育,最后夫家风言风语,冷嘲热讽,最后和婆家关系彻底搞僵,而她那个恶心的婆婆还时不时在大街上宣传,散播谣言,恶意中伤,说什么不会下蛋的鸡中看不中用之类的话!有些我都说不出口!”李秋雨为蒋红的身世和经历忿忿不平。
叶海回头顶了句:“那他老公怎么不管,说不定问题的关键还出在她老公身上!”
“这事我不好评论问题到底出在谁身上,她老公原是溪口化妆品包装厂办事员,结婚头二年夫妻到也恩爱,但婚后她老公一心想改变家里经济情况,便自动要求调换部门,最后被厂里派出到GD拉业务,跑单子,据说还混有声有色,去年还买了辆奥迪车,就是整年看不到人影子,起初二夫到怀不上也急,东看西瞧,前前后后跑了十多家医院吧,就是找不出问题,查不到哪个环节,所以产科主任说不出所以然,直到后来那男的心灰意冷,回家的次数逐渐减少,就算回家也是任务观点,敷衍了事,最后厂里还传出好几个版本,都说得有板有眼,有的说他在GD都已成家抱上娃,有的说厂里哪个女子的娃长得像他,就这样,夫妻俩关系越来越淡,外加婆家喋喋不休的唠叨,蒋红姐索性搬出来住医院,也乐的清净!”说到这时李秋雨脸上装满不平。
“唉,真是一个不幸的女子和一个不幸的婚姻!”邵力惋惜道。
“是啊,清官难断家务事,孰是孰非都不好说!”叶海表态说道:“我们还是管好自己,开开心心过日子!秋雨你放一百个心,我叶海可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