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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饭 店

秋瑾回去以后,邵力生活照旧,上班练球周而复始,一段时间下来,一群大佬爷们关系融洽,很快打成一片,邵力和其中二位因为年龄相仿,又投缘,故走得近。其中身材高挑的那位是来自叶村的管理人员名叫叶海,体型匀称,反应敏捷,从小开始练拳,曾得过县里的金牌,在球队中担任中锋,还是厉栋初中的同班同学,还有一位是乡小学的体育老师韩成峰,人稍偏瘦,留着西洋发,习惯性的动作喜欢甩头捋发,手腕带一串檀木佛珠,以投篮命中高,速度见长为优势,被委以前锋。邵力在球队中表现综合,被当成留守后卫。叶海是村里的文书和石场的管理人员,工作自由,每次练球他总是最先到达,然后找到邵力和成峰,但回去又是最晚一个,有时三人打完球还一起去溪里游个泳,戏下水,最后买点熟食回邵力寝室搞点吃吃,打打牙祭。在练球这段时期,厉栋突然转性,最没出去花天酒地,而是给他们几个做做下手,跑跑龙套,当起一名忠实球迷,有时球队缺人时还能凑个数,顶几下。曾拍胸放言,等篮球比赛开始时一定要拉几个小姑娘来给大家打打气,加加油,镇镇场。

周五傍晚,邵力和叶海他们三人打完球,在溪边匆匆洗去一身的汗臭,回到卫生院,而厉公子穿着花衬衫,头发用摩丝打得溜滑溜滑,等着他俩,因为昨天大家说好,等打完球一起去溪口耍耍,二辆摩托车,四十多分钟的路程,赶到溪口天还没黑,这里的繁华超乎邵力的想像,很多商店还未关门熄业,马路两边还人来人往。

厉栋轻车熟路把他们领到一家装修雅致的小饭店门口,三十多岁的老板娘长得十分养眼,拖着一根又粗又黑的大辫子,走路一步一摇曳,声音里含着糯糯的味道,“啊呀,厉公子你好久没来捧场了,是不是把我们小店都给忘了吧,这几位你兄弟吧,里面包厢坐。”

看情形,厉栋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刚才一幕,活脱脱古代剧青楼老妈子接客场景,只差后面手娟一甩,再加一句“楼上姑娘们出来接客啦”。

小包厢面积不大,布局诗情画意,角落各自摆放着一盆兰花,墙上张贴的也是咏兰名句: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

厉公子和老板娘二人一边走一边打情骂俏出去点菜,邵力暗暗纳闷,四个大老爷们,应该去路边小摊,光着膀子,喝着酒吹着牛,而却安排到这个地方……莫非此地无银三百两?等厉栋点菜回来,韩成峰冲着他说:“哈哈,老实交待,人民政府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说,什么时候把溪口一朵花给摘到手的?”

叶海故意举起手,绘声绘色说“望政府能从宽处理,我坦白,我坦白。”

厉栋低声说:“别扯啦,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你们也知道,姜琳琳是溪口第一交际花,在她身边的非福即贵,我们小山沟沟出来的怎么入得了她的眼,到这里吃饭我们只是标榜下自己的地位,同时这里掌柜做的菜拿的出手。”

“这到是一句真话,我听别人说起她能耐大着呢,镇里求她办事,很少不成功的!”,韩成峰答道。“别管他人事,我们今天放开肚量好好吃,吃穷厉大公子!”,厉栋可没给叶海丝毫情面,把他当年的斑斑劣迹都给翻晒出来:吸烟,喝酒,游戏,打架,早恋。五毒俱全,十恶不赦,当年班主任对他是又痛又恨,简直恨铁不成钢,作为班里唯一的体育特长生,还指望能参加市里的拳击比赛,拿块金银牌,为班里争个光,为他长个脸,可惜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竟然在晚自修后,翻墙去录像店里看那个港台***,自己不要好也就算了,还怂恿几个同学一起去,更为可恶的是被抓后,竟敢顶撞带队的政教处主任,问他是不是被翁虹,叶子楣的演技所吸引,所以跟到这里,气得那政教主任那胡子直发抖,殊不知他们早被盯梢,第二天就被学校树标本,抓典型,杀一儆百,直接给个退学处理。

叶海也算个人物,听到处分通知后没什么留恋,敢做敢当,并向几个同党潇洒说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然后书包往后一甩,大手一挥,说声拜拜洒脱回家,到家的下场可想而知,老爸拿着棒槌满未遂犯的追打,总因体力不胜不了了之,最后当时还是村长的小叔子特地夹着二条香烟跑了趟学校找到校长,但校长双手一摊爱莫能助,他总不可能把自己放的屁给收回去吧。

“你呀只知道挖陈年臭屁,不想今今,要知道我离校那会,害得多少小女子暗自神伤,甚至还有几个特地写信给我!”,叶海大声嚷嚷,一脸得意。

韩成峰摇摇头,不屑说:“都是一丘之貉,上不了桌,别说了,怕带坏邵力这位小朋友!”

“切,还小朋友,听说上周女朋友还特地追到医院,好像是哪个单位的护士,不过这事依我看有点悬,你们说哪个小姑娘想来长溪这个穷沟沟,但邵力你也不用太多担心,天涯何处无芳草,况且我们长溪乡尽出美女,对吧,小韩学校不是还有二个美女教师,医生配老师我看挺般配。”厉栋说道。

“乌鸦嘴,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二个小师太啊,我看得了吧,简直不食人间烟火,一点也不懂得花前月下,缺乏浪漫情结,上次我特地从县城花大价钱买来一大捧玫瑰花,最后的结果还不是被丢弃到垃圾箱里,打扫卫生的张阿姨一个劲得喊可惜。”叶海满脸委屈说道。

邵力笑而不语,韩成峰也转移话题,举起酒杯说:“今天为我们兄弟几个相识一场干个杯,哈哈,快意人生,一醉方休。”

上菜速度很快,不一会摆满桌,那几个招牌菜:椒盐排骨,醋溜鱼头,红烧兔头格外显眼,手艺还真不是夸的,油而不腻,香嫩可口,四个男人,风卷残云,狼吞虎咽,最后被邵力说成猪八戒吃人生果,吃下简直是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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