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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的号角最终还是没有意外的吹响了，一凡同营里的另两名将领带着近千士兵按照指令一路朝邻国边境疾行。
几日后，他们如期抵达了边城附近，一凡命所有人先在距城边二十里外的树林里待命。然后，他派了一个六七人的小分队，兵分两路，分别前去探查敌方城防布控，以及跟王志勇的军队接头。
大概两个多时辰后，派出去的这几人便都完成了任务而返回来了。从他们探查来的消息一凡得知，王志勇的军队已经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盘踞着，只待一声合令。
而另外一个消息也超乎一凡的预想，那就是对方一点儿都没察觉到敌方来袭，军城守卫都很松散，城内百姓也没什么异动。
其实这个消息对一凡他们来说，无疑确定了现在是最合适的进攻机会，不会遇到敌人强有力的回击，可以在对方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围城攻城。
但另一个问题，也是一凡行军前最担心的，既然敌方不知道他们此次行动，那就意味着，城里的平民百姓根本就没有被调离。如果一旦双方打了起来，难免会伤及那些无辜。
“少将，少将？”正在做报告的那几人还没有说完，只见一凡陷入了沉思，他们便不断地呼唤着。
“哦，情况就这些了是吗。”一凡马上从愣神儿的状态中抽离了回来。
“是，少将！”
“好了，你们退下吧。”
一凡独自走到树林边，远望向他们即将要攻打的那座城池，内心五味杂陈。想想他身后那数以千计的兄弟们，他知道这次战争他要拼尽全力取得胜利；但一想到对方城里还有那么多的无辜平民可能被殃及池鱼，一凡顿时就愁容满面。
他真的不知道，这次参战对他来说是对的还是不对的，总之，此刻他的内心第一次有所动摇了。
一凡想起了一年前王志勇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难道这就是他那时对自己所说的需要放弃一些原则的情况。
兵已至此，一凡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回头路了。他下令所有人做好准备，今夜午时就一举发动进攻。
到了午夜时分，一凡命人在空中发出信号，示意着在另一个方向埋伏着的王志勇的军队也一起进发。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急行军，两队很快便来到了城门下。此时，王志勇已先于一凡派出了一股奇袭兵登上城门，在城内与敌兵周旋，很快，对方大门在一凡他们里应外合的配合下就给攻破了。
一瞬间，上千士兵杀入城内，这座本来安静的城池瞬间就炸开了锅。刀枪声、火光声、嘶吼声、逃命声全都混杂在一起，响彻天际。
其实在之前一凡他们刚围到城门下没多久，天空就飘起了大雪，而且随着双方交战越来越激烈，雪势也变得越来越大。
一凡分明看着地上那一层层的血被一层层的雪所覆盖，一遍一遍，叠加了不知多少次。而那当中，不乏有被涉及的无辜平民的鲜血撒在其中。
杀红了眼的双方，根本就不顾你手里有没有武器，只要是穿着不同服装的，刀就不曾有半点犹豫地挥下。
一凡看着那一幕一幕，内心在无助地大声呐喊着：“住手，住手，这个不是该杀的人，那个不是该杀的人！”可没人在意他，现在充斥在士兵内心的，就只有“胜利”二字，不管用多肮脏的代价换回。
一凡知道其实他们没什么错，那只是在极度恐慌的状态下努力地想要活命而已。所以一凡没办法对每一个人喊出声来，他怕他一旦下了什么不该下的命令，会让这场战争瞬间一败涂地。
失败对一凡来说，意味着接下来反而是自己的城池要遭殃，他无法看着自己的城民遭受如此的战争迫害，于是他就姑息这种对别国城池进行的侵略。就算自己内心有再大抵触，他都不敢大声喝止。
“这是难以避免的，这是难以避免的……”一凡不停地对自己念着，以便让自己好受一点。
这场战役一直持续到清晨，由于打得对方措手不及，胜负已经有了明显的定数。一凡这方的兵士越战越勇，而对方却早已溃不成军。
在满军都已经有了欢呼庆祝的气氛时，一凡一个人踏着被染红了的雪地，一步一步失神地向前迈行着。
途中，他遇到了几个惊慌失措背着大小包囊逃命的平民，那些人在看到一凡后，都惊悚地大声喊叫着四下逃窜。一凡还在路边看到了几个正在哭泣的孩童，身边只有刀剑和四下倒地的人。
一凡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给不出任何反应，只是拖着他的长刀木讷地向前走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向哪里。
结果在一个窄巷口，从一凡对面一个茅草屋里突然跑出来一人，那人在看到一凡后吓了一跳。
一见跑出来那人穿着敌方兵服，一凡下意识地举起了长刀，而那名年轻人可能是来不及抵防，只是惊恐错愕地盯着一凡正要挥下的刀。
“不要！不要！”只听得两声刺耳的尖叫，从茅草屋里跑出来一个不大点儿的小女孩儿，上来就拖抱住了一凡的双腿，让一凡挥在半空的刀怔在那里。
“不要杀我哥哥，不要杀我哥哥……”女孩儿嘴里不停地哭喊着，死死地抱住一凡不放。
其实一凡只要一个抬腿，就能轻松挣脱掉她，但一凡只是站在那里低头看着，看着那个跟自己妹妹年龄差不多大的女童在拼死地保护自己的哥哥。他不知怎么，就是无法抬动双腿。
就在一凡这样犹豫的一刹那，只见对面刚刚那个惊恐无措的少年此时挥起了刀，向一凡砍来。一凡来不及反应，将手挡在了脸前，紧闭双眼，。
只听得一声刀剑刺穿骨肉之声，一个人应声倒地。
一凡睁开了眼，王志勇正站在他的面前，用非常严肃又略带担心的眼神看着一凡，手里的刀正向下滴着鲜血。
小女孩儿放开了一凡的双腿，转而扑向他那倒在血泊中的哥哥，不住地哭喊着“哥哥，哥哥，你醒醒啊……”
一凡看着眼前这一幕，再看看王志勇，他终于撑不住了，脚下一软，欲瘫倒在地，结果被王志勇一把上前给扶住了。
一凡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此时面无表情，但无声的热泪正刷刷地从他的两颊滚落。
“大哥，我们为什么要打这场战争，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杀死这些无辜的人，这些都不是我们的啊。”一凡对着王志勇无力地啜泣着。
王志勇看到一凡这样，有些惊慌，他赶紧四下查看了番，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便快速地搀扶着一凡进了刚才那间茅草屋，并关上了屋门。
王志勇蹲下来将一凡靠放在床边，不无担心又搀杂着痛心地小声对一凡说：“外面你已经不在了，不能连我也看不见。现在，我以大哥的身份命令你，在你情绪没有平复前，绝不能出这房门半步，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
“还有，”王志勇顿了一下：“你刚才的问题，我们随后再讨论。”说完，王志勇便起身快速地出了房门。
一凡侧靠在那里，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般，脸上的泪还没干就累晕了过去。（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