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
众人回头一看,不是阴魂不散的魏斯又是何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人骑在马上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看到众人惊恐的眼光魏斯倒笑起来,“你们慌什么?我只是好奇你们是怎样能走这么慢的,所以特意绕路来探探班!”
“请大夫子治罪!”几个人更加惊恐了。
“起来吧!我本来也想过要手刃你们的,不过再想想,不费吹灰之力,太没挑战性了!而且多污染环境啊!”魏斯一副很纠结的样子,突然眸中一紧,“快走啊!信不信我拿你们的血来浇树!”
谁也没有闲谈的功夫了,魏斯要求他们跟上他的跑马。王兵终于知道他们与大部队的差异了,人家都是小跑行军的!翟璜跑在末尾,好几次差点挨了魏斯的鞭子,心里恨得牙痒痒。万恶的奴隶主!
只有王亮最高兴,跟回归了大自然的兔子似的:“看,我们离大部队不到一里了!”“看,我看到马车了!”“看,我看到大司徒了!”“看,咦,那个走最前面的是谁?”
“那是我的堂哥魏真善。”
王亮唬了一跳,“对不起,谢谢大夫子!”
魏真善约莫不过三十岁,腰肥体壮,一脸络腮胡显得十分威风。此刻他微蹙了眉看着自己的堂弟一路小跑带了几个面如菜色的士卒过来。
“你也真是的!这几个人拖泥带水的,一阵军法处置遣回去了事!”魏真善露出不满。
魏斯笑道:“行军也是需要历练的!他们是新兵,没有经历和经验,一两次犯错也是可以理解的。”
“哼!”魏真善并不买账,带了怒气道:“你是统领,自然都是你说了算!不过魏家不兴什么个人主义,赏罚分明,各司其职,还望大夫子记住这几个字!”
魏斯一抹淡笑:“小弟记住了!”
神圣不可侵犯的大夫子被副将魏真善一通教训,立马在士兵心中引起了嗡嗡的讨论声。大部人觉得不可思议,小部分人觉得愤愤不平,像翟璜这样的个别人心情就比较复杂。一开始觉得特别解恨,后来又觉得“魏假山”这人太可恶了!奴隶主的堂哥果然心狠手辣更胜一筹!
不过还没等翟璜复杂完,只听魏斯一脸肃穆道:“后面的车卒听好了,如果前面这几个步兵偷懒的话,你们直接用车子轧过去,不用向我请示!”
“是!”
翟璜心中唯一一点可能的同情心立马烟消云散了!啊,啊,啊!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大卸八块,不足解恨!
队伍时而踏过荒田,时而绕过弯岩。残酷的骄阳持续烤炙着地面,路面到处散乱着干枯的叶子,而生物全隐匿了他们的踪迹。
也时不时经过一片片油油的麦田。正是四五月快丰收的季节,黄绿色的麦穗都谦虚地低着头。
麦田里稻草人一样斜斜插着三五个农夫,看到这么一大群陌生人经过,他们全都警惕地走到田埂上,眼睛瞬也不瞬盯着他们。
不同于那些饱满的麦子,这些农夫一个个黑黑瘦瘦的,跟烤焦的木头一样,猛然一见很是令人胆寒。
“你说这些人会不会神经错乱把我们当敌寇啊?”王亮嘀咕。后来他跟我们讲了一个农妇的故事,当然那是扎营后的事情。
“是这样的。有一次我借宿在一个农妇家里,当时只有我和那个农妇两个人,那个农妇特别的和蔼,还主动跟我说:‘我夫君不久前在乡吏家做事时出意外被牛压死,你别害怕啊,没事的!’我当时听了就特别佩服这个女人,太坚强啦!那个女人中年守寡不是痛哭流涕,但她还是微微笑着说的,而且特别善良。那晚我就安心睡下了。结果到了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到磨刀的声音,哐哐哐!随后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劈柴,嘴里大声喊着‘出去!’‘出去!’我当时可能是睡糊涂了,我当时就想:‘这个女人实在太好了,她肯定是怕我怕鬼,所以在帮我驱鬼!’我一觉就睡到了天亮,结果清早一起身我就被赶出来了!还好我跑得快!”
“没听懂!”陈飞搂搂肩,“不过晚上听着还是觉得瞒恐怖的!”
“这是真的,我亲身经历!我每次想起自己都后怕呢!”王亮道。
“哦,我知道了。那个女人是个杀人犯!她晚上不是在砍柴而是在砍人,当时是这样,晚上有人到她来投宿,然后她就大喊‘出去!’‘出去!’,边把这些人都给砍了。然后猴子早上起来一看,一屋子的血!赶紧跑路,是这样吗?”翟璜边说着好像都能看到这个场景了,怕怕的。
“啊!”陈飞和王兵吓得要惊叫,“不要告诉我是真的!”
“当然不是这样。”王亮自己也愣愣的,“不过你这样一说好像比我的连贯。但是确实不是这样,我这个故事很普通。”
原来王亮那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那个农妇满眼红丝,刚想问怎么了,突然那女人动了动手上的斧头,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王亮当时一个激灵直接跑了。
后来王亮才知道那个女人在丈夫死后就疯了,前一刻见过的人下一刻就忘了。有时半夜能听到她家传来尖叫声,也没人敢去看。
“那她说‘出去’‘出去’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想可能是叫我出去,或者是她丈夫的鬼魂之类的吧!”
听了一个疯子的故事大家一时都非常感慨。其实最恐怖的往往不是虚幻,而是现实。
翟璜翻来覆去睡不着,倒不是他真睡不着,而是魏斯叫他们枕着圆木头睡觉,说叫什么“枕戈待旦”!王兵几个扔在刀尖上都能酣睡,陈飞枕着手臂也睡着了。翟璜可不行,他小时候还挑枕头呢!不是自己的枕头睡不着,后来环境恶劣了才有所改善。不过也不能恶劣到有个“跑”枕吧?!可恶!
“枕头”跑着跑着一不留神跑进了某个营帐,翟璜衡量了半天还是决定冒险进去拿出来。不去的话第二天还不被斩首示众!
营帐的布一盖上,翟璜就只能跪在地上瞎摸了。借着缝隙的光仔细一瞅,好像墙角有块木头,翟璜赶紧屏气凝神爬过去。一摸,手感不对!又小又扁,咦,是我的刀!哼,竟然随便扔在这里!
“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