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紫竹道人

“嘭！”我被什么东西撞到了地上。只感觉一阵天眩地转，中午的太阳好刺眼啊！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一点热度呀？“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不生不灭，云散碧空山色净；无去无来，慧归禅定月轮孤……”咦！这是？虽然听不懂，但是仔细听来却觉得心中一片空灵。我开始在心中默默的跟着念了起来。“臭婆娘！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啊？吵死人了！”一声大喝响起，心中的空灵顿时被打破，我感觉自己越来越焦躁，竟再也无法静下心来，体内真气开始在经脉内横冲直撞！“一片光辉周法界，虚空郎彻天地耀，双忘寂静最灵虚……”我一边大声背诵着昏迷时听到的口诀，一边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发泄一翻，可是身体却好象不是自己的一般，只感觉体内真气不停在经脉内横冲直撞！“哇！”一丝猩咸在嘴角蔓延开来。“哇！哇！”感觉一丝丝猩咸不断地从我的喉间呕出，胃一阵阵痉孪，如翻江倒海般！“叭叭叭…”感觉周身上下被人点了一通，与此同时一股柔和的潮水汹涌注入四肢百骸，感觉身体猛然一震，虽然还是不能动，不过，疼痛竟减轻了许多。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臭婆娘！我就说行不通吧！哎哟……我的宝贝……”一个浑厚的男音道。“要不是你在旁边碍手碍脚的大舌头，肯定能行！”一个苍老的女音生气地报怨道。“臭婆娘！没本事就没本事，还这么多理……”“你给我闭嘴！”那女音愤怒地咆哮道。“好，好，好，别生气，别生气，我闭嘴，我闭嘴就是……”男音讨好地小声道。好安静啊！现在突然没有人说话，我竟没来由的一阵恐惧。我会不会就这样安静地死去啊？“臭婆娘！咱们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小鬼死翘翘啊，她可吞了我的宝贝啊！我的宝贝……”一声大喝打破了沉默，“呼”我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有点声音了。“看来我们得另想办法，法诀救不了她。”苍老的女音无奈地轻叹了声。“傻子也看得出来，从第一天念起，老子就知道那玩意没用！看……”“死老头子，那你说怎么办？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苍老的女音生气地大喝道。又是一阵沉默，两人又不说话了。我要死了吗？能不能让我死得舒服点啊！现在就行。可是不论是咬舌头还是服毒，我都动不了啊！悲哀啊！悲哀，动不了啊！谁来救救我啊？“臭婆娘，看来该是我们退出江湖的时候了！哈哈哈……”苍老的男音豪迈的笑道竟没有了刚才的玩世不恭。“呵呵呵……”苍老的女音附和着大笑道。笑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停下来，两人竟好象是半辈子没有笑过一般！细听之下，那笑声中有平常听不出的悲哀！“死老头子，决定了吗？”那苍老的女音大喝道，语气显得甚是豪迈。“嗯！”苍老的男音声音坚定的回道。好冷啊！好冷啊！我这是在去往地狱的路上么？我终究还是死了吗？玉，你会在那里等我吗？你在哪里啊？我到哪里可以找到你？啊！玉！不要过去！不要过去啊！那边是火海，会被烧成灰烬的！我想大叫，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玉，不要！我想追上去，却无法动弹，身体仿佛被钉住了。可是玉却跑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全身血液在加速的到处流窜，那种冲击奔涨的痛楚痛彻心菲！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这样的折磨，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啊！好热啊！只觉全身躁热难当。不知什么时候，那片火海竟烧了过来！好吧，玉，就让我们两个死在一起吧。玉！玉，你去哪里了？好热，好热，玉……玉，你在哪里？“玉！”“哗”水花激烈地涌起。啊？原来我正盘腿坐在一个大木盆中，木盆下竟然架着火堆！我的乖乖，难怪……咦？双手，居然可以动了？我从木盆中轻轻跳了下来，我边在火堆旁烘着衣服，边打量这间屋子。这间屋子不是很大，却很封闭，窗户和门都关得紧紧的，屋子里除了架有这样一个大木盆外别无其他，显得很宽敞。我记得……对了，星！星呢？“咯吱”门被我拉开了，原来并没有上锁！吓了我一跳。“啊！”要进门的人却真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本能地向后逃去！“小心！”不知怎么的我竟到了她的怀里。妈呀！原来我的身后不及一尺的地方就是火堆！看来她对我并无恶意。“您是……”我开始小心地打量她。她虽然没有倾城倾国之色，但也异常清丽，全身散发着淡淡出尘的气质，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配上一身白色道袍，越发显得飘逸出尘，仿若仙境中人！“贫尼道号紫竹，是静心庵的掌门人。”紫竹道人一脸慈祥地说道。“静心庵…？”“星！星呢…？”我惊叫出声，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到它？“星是……”见她一脸的迷惑不解。我忙解释道：“师太，您可看到一只黑色大鸟？”“哦，施主不用担心，三日前贫尼的师父确实带回一只受伤的黑色小鹰，不过，眼下它的伤已无大碍了。”“哦，多谢师太。”此人看来不像坏人，看她刚才对我，星应该没有问题了。只是……“请问师太，我，为何会在这里？我昏迷了三天！？”我记得我明明那天……“实不想瞒，师主和敝派有很深的渊源。其中原因，贫尼也不清楚，请施主今日暂且到此休息，明日待你见了贫尼的师父便一切都会明了。”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一间房舍前。屋中简单而洁净，一张竹床，一张桌子，一条长凳。“掌门，衣服和饭菜都准备好了。”一个长得挺机灵的尼姑打扮的小姑娘说。“嗯，请施主到此安心住上一晚，明早我再来打扰。”目送紫竹道人离去，我关上房门，换了衣服。阵阵饭香传来，原来是一碗稀饭。此刻我腹中空空如也，不宜吃油腻的东西，一碗稀饭正合宜。躺在松软的竹床上，松软的被褥让我感觉温暖而又舒适。不一会儿，我便进入了梦乡。清晨我睁开迷离的双眼，看到一缕阳光自窗外照进屋中在墙上映下一个白色的斑点。“奇怪，老妈今天怎么没有催我起床？”咦？我猛地坐了起来，原来这里并不是家里啊！也不知道老爸，老妈，还有妹妹怎么样了？她们有没有想我呀？“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将我从回忆中拉到了现实。“哇！星！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紫竹师太这么早就来催我呢。谁知一开门竟是多日不见的星，我仔细检查了一遍这家伙的身体，看着它没事真是太好了！“呃，施主，请你跟我来。”听到声音我才注意到原来旁边还有昨天给我送衣服的那个小姑娘。“好。”跟在小姑娘的身后，穿过重重院落，带着花草香味的清新空气迎面扑来，令人神清气爽。各色淡雅的花儿开满了殿宇间的小路旁，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一幅绝美的园林仙境。“哇！真美啊！”我忍不住小声地感叹出声。原来她是领我去吃饭洗濑来着。大家都叫她小师妹。看来她是这边除我之外年龄最小的。因着我和她的年龄相仿不一会儿，我们便混熟了。她是掌门在山下捡来的。看来这里应该还算是善地吧。趁着吃早饭的功夫我搞清楚了这里的大体情况：这里原来也只有八个人。分别是小师妹，掌门还有四位年轻的姑娘，听小师妹讲另外两个长辈比掌门还要年长，只有在她们练功的时候才能见到她们。大家虽然都是女孩子，可都不苟言笑，说话都很和气。我想，这里的规矩肯定很严！吃完饭，小师妹又带我来到了一间高大的房屋前。探首向里望去，里面盘膝坐着三个人正讼经念佛，中间一人想必是紫竹道人，“请在此稍候，我去请掌门。”只见小师妹在紫竹师太耳边低语几句，师太便轻轻地从里间走了出来。“施主，请跟我来。”我跟在紫竹师太的身后，穿过静心阉，径朝后山走去。因为星的伤刚好不适宜做高空飞行，所以我没有带上它。来到后山，穿过一片小树林之后，再经过了一块荒僻空地，一道断崖出现在我的眼前。妈啊！仔细一看，这道断崖，竟然是一道阔逾数十丈，深逾百丈的大峡谷！两面的断崖只由一条如大腿般粗的铁链连接！在我呆愣之际，紫竹师太已经将我拦腰抱起，只见她展开轻功，在铁链之上奔驰，如履平地一般！刺骨的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刮得我脸生疼。转眼间我们便已越过峡谷，到达断崖的另一端。妈呀！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哎哟”眼前有一个方圆十多丈的清泉，泉水清澈见底，泉上种满了各种珍奇异草，芳香扑鼻。泉畔聚着许多动物，有白鹤，兔子，猴子……看到我们突然出现在这里，它们也只是对我们投来好奇的一两眼！这里，仿佛桃园仙境般优美绝伦。竟和“家”里无异！我惊叹于人间还有如此仙境。穿过石潭，这里是一片广大的旷野，乱其八糟地摆满了高逾两丈的奇形怪石。紫竹师太又在我抓在腋下，不一会儿，我们便穿过了那些奇形怪石，落在眼前的是一道断崖。仰望着眼前的断崖，只见淡淡仙云缭绕，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清碧翠绿映入眼底，一片青竹点缀期间，一眼山泉汨汨而流，两条飞瀑自绝峰之上向下奔腾而去。真美啊！正感叹间紫竹师太已将我带上了断崖，带着花草香味的清新空气迎面扑来，令人神清气爽。淡淡的雾气缭绕于林间，缓缓流动，鸟儿遇人不惊，在树上跳来跳去，婉转啼鸣。我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用心去感受这分和谐的诗境。跟在紫竹师太的身后，我开始用力地竭尽所能地观看着这里的一切。这片断崖像是被人生生将一座巨山截去了半截一般，山顶非常平坦广阔。平坦的峰顶，宝树常青，叶泛神光，瑶花铺地，馨香袭人。更有诸多灵禽异兽，仙鹤飞舞，寿猿欢跳。好美啊！真乃人间仙境也！“死老头子，这么小气干嘛！不……不就……一次吗？”咦？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什么一次呀！臭婆娘！哼！”一只彩色的小麻雀欢快的从林子里窜出来，瞬间停在了紫竹师太的肩上欢快地叫囔着。“哇！好漂亮的小鸟！……”哇！好可爱啊！我好想摸摸它啊。它好象认生耶！太有灵气了！这鸟真可爱耶！此刻，我仔细地打量着它，而它也安静地看着我，一点也不害怕地样子。“你这只死彩雀，叫什么呀，吵死了！赶紧到别地儿叫去，别在这里打扰我老人家下棋了。”“好彩雀，乖彩雀，叫得好，叫得妙！”“徒儿给师父，前辈请安！”身侧的紫竹师太恭敬地拜倒了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