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山

今天的太阳也格外的灿烂，我准备好之后便早早地等在了断崖旁。“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青山绿水绕身旁，小鸟声声唱，高高兴兴，高高兴兴，下山去，下山去，下山去……”我焦急地在崖边等着，不时地跑来跑去唱着歌，追赶着星……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加上深厚的内力，我的轻功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只是我还太小。我欢快地和紫竹阿姨一起施展轻功，树木在我们身边飞快地倒退，几个起落我们便将庵堂远远地抛在了后面。路上我们一路狂奔，你追我赶，紫竹阿姨应该是想要测试一下我的轻功，每当我和她并肩时，她便向前急跃一步，这样我追着她，一个时辰后，我们便走出了大山，来到了镇上。我早已汗流浃背，气喘如牛。紫竹阿姨先带我到了一间茶舍，还来不及坐下，“咕噜咕噜”我先给自己狂灌了两碗凉茶。“哇！好舒服呀！”我惬意地趴在了桌上。“别急，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不迟”紫竹阿姨轻抚我的背微笑着说道。此时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叫买、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我早已坐不住了。只见街面上到处摆满了大小摊档，店铺林立，各式各样的商品一应俱全，行人熙来攘往，络绎不绝，情景好不热闹。“冰糖葫芦！”我一个飞纵冲了过去，紫竹阿姨也奔了过来，她没有责备我只是好笑地看着我，的确！为一个冰糖葫芦馋成那样，真够丢脸的！我见她并没有生气，便拉着她的手穿梭于热闹的集市上。“哇！好热闹啊！”“哇！好好吃啊！”“哇……”道上行人见我们一身道袍装束，竟都纷纷趋前恭敬行礼！哇噻！看来静心庵在此地很受人尊重啊！我们也忙向各人回礼。看紫竹阿姨忙得不可开交，我便一个人向前跑去。个子矮小加上轻功不错使我穿梭在人群中游刃有余。我左手拿一串冰糖葫芦，右手拿一块烧饼，专往热闹的地方挤，边往嘴里塞东西边张目四望。“哇！好臭啊！”我皱了皱眉头好奇地在大街上寻找那股恶臭的来源。咦！突然一个头绑白纱的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吸引了我的视线。她的身后放着两具用白布遮盖起来的尸体。“小葵！终于找到你了！”感觉到一双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妈啊！”我吓了一跳，真是触目惊心啊！原来是紫竹阿姨，她刚才一直在人群中寻找我呢。我不好意思地冲她眨了眨眼睛。有她在身边我就安心多了，胆子也大了很多，我们一起来到小姑娘的前面。原来这小姑娘的父母因为身患恶疾都不幸去世了，她身无分纹被逼无奈要卖身葬双亲。不会吧？这种情形我只是从前在电视里面见过，却不料现实生活中竟真的有！看她的样子也最多八九岁，却已如此懂事，想必父母已被恶疾缠身很久了。“请……各位好心的……叔叔伯伯婶婶……可怜……可怜我吧！”她边擦眼泪边呜咽道。她的身上已脏污不堪，头上绑的白纱竟隐隐有血渍！听她嘶哑的嗓音想必已经跪在此有一段时间了。奇怪！这个地方应该还算太平，怎么……“哦，师太，您有所不知啊，这个小姑娘的家人因为得罪了当地的大富绅，这大富绅有钱有势，可是当地知府的多年老友啊！这……”只见几个公差打扮的人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好你个死丫头！还敢出现在这里！知府大人宽宏大量，你还得寸进尺了？来人……”带头的公差凶神恶煞的吼道，根本不理会小姑娘的苦苦哀求。啊！她的额头已经再度出血了！一个该死的公差伸出粗壮的大手凶神恶煞地向她抓去。“唉哟！谁？哪个该死的长了熊心……唉哟……”我情急之下扔出了手里的冰糖葫芦，紫竹阿姨见状也已经出手了，太棒了！我忙跑过去，想扶起她。“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道。她显然是被刚才的公差吓到了，听我这一问。“哇……”的一声便扑倒在我的怀里哭了出来。还好我练过搬大石的工夫否则我肯定被她扑倒了。“没事了，没事了，乖……”我轻抚她的背哄着她。“唉！苦命的孩子！”也不知怎么着，也许是同病相怜吧，本来我是去哄她的，结果我竟和她一起抱头恸哭！“小葵……小葵……”我转过头，看到紫竹阿姨一脸担忧地望着我们。天！旁边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众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们。我故作镇定，“紫竹阿姨，我们帮她把家人都给葬了吧！”我擦了擦眼泪说。“嗯！你们先到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你……小妹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深怕又把她给弄哭了。“我，我，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人都死了……”她呜咽道，看样子又要哭了。“那你跟我回家吧，好不好？”我忙说道，深怕她又哭起来。她怔了一怔，“哇……”又开始放声大哭。“你，你怎么了？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啊？这个……这个……”我已被她的哭声弄得手足无措。这时候，紫竹阿姨回来了，几个年青力壮的年轻人拉着一辆木头车跟在她身后。“别哭了，别哭了，我们先安葬你的父母吧！”果然，她听到后不再哭泣了，只是用红肿的双眼盯着那两具尸体发怔。在大家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便让小姑娘的双亲安眠于地下了。那些好心的伯伯婶婶们给我们送来了蜡烛还有水果，纸钱等物。大家也都是被逼无奈啊！无奈那些乡绅仗势欺人！太可恶了！“孩子，节哀吧……”“孩子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啊！”“可怜的孩子……唉！”众乡人你一句我一语地安慰道。等到众人散去已到了下午时分，“咕噜咕噜！”我的肚子不安分地叫了起来。我走上前去。“小妹妹……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我们走吧！”我轻声地对她说道，边将她拉了起来。她怔怔地不学一句话，仿若失了魂魄一般。为了避免和官府碰面，我们兵分两路：紫竹阿姨去镇上买馒头，衣服和药。我带着她来到了小河边，我得帮她清洗一下。解开她的破旧不堪的衣服，起伏极大，高凸的肩胛骨展现在我的眼前，胸脯底下两排贴着皮肤明显表露的肋骨让我下意识地拢起了眉心。这个女孩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瘦！她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小妹妹……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如果你的父母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也会不高兴的……”“其实我也是一个孤儿，我是被师父收留的……以后……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说……你说好不好啊？”她抬起红肿的双眼，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师父说我是她在道观外面捡到的，我打懂事起就不知道我的爹爹和娘亲长得什么样子，真希望有一天，我能找到他们，和他们团聚！”没办法了，只有编造一个比她更惨的谎言来安慰她了！我还故意使劲挤出了两滴眼泪。果然，她再次抬起了红肿的双眼，“你……你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嘛？”她惊讶地用嘶哑的嗓音问我。“嗯。”我轻轻应了一声，假装以手拭泪。“你……我，我……对不起……你不要伤心了……”这次轮到她不知所措了。哈哈……成功了！“那……你说……以后……以后我们姐妹相称好不好？”我流着眼泪抓着她的手臂摇晃道。“嗯！”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真好！哦！哦！我有一个……”我摇晃着她的手臂。“对了，你今年多大啊？”“我九岁了，你呢？”“我七岁。哎哟！我还以为我马上就有一个好妹妹了呢。”我嘟着嘴唇道。“扑哧”她被我的样子逗笑了。我也笑了。“姐姐！”我开心地对她叫道。“妹妹！”她低着头小声地应道。只是隐约间我好象看到有水滴滴入了河水中。“嗯！”我故意大声地应道。“呵呵呵……”我和她都开心地笑了起来。紫竹阿姨回来的时候，我们聊得正欢。我跟她讲静心庵里面的花花草草，小师妹，臭老头和臭师祖……我讲得是眉飞色舞，她也听得很开心。看来，她已经从失去双亲的悲痛中恢复过来了。在紫竹阿姨惊异的目光下，我帮她穿好衣服。她长得好清秀啊！只是太瘦了！紫竹阿姨接着又处理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口。看着她在那里狼吞虎咽地咬着馒头，我心里一阵犯酸。“别急……慢慢吃，这里还多呢！”我强自忍住掉眼泪的冲动。紫竹阿姨体贴地拍了拍我的肩。不想，她却流泪了。“多吃点……”我拍了拍她的颤抖的肩膀。“嗯！”她感激地看了看我。我们回到静心庵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为了避免打扰到别人，我和她睡在了我当日在静心庵的小屋里。今夜我睡得格外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