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没有通过传送站回鄢陵城,而是背上了女子,从小路回去,走的时候当然不忘记从三个男子的身上带走他们身上的东西,杀人越货,这本就是常理,修士的世界,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你的善良只是在纵容,这是苏杭从小接受的教条,一直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苏杭感受着自己身上的温暖,闻到了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那种气味就像是自己储物戒中的兰草一样,有着好闻的味道,苏杭得不出任何的比喻,只是知道这样的香味带给了自己不一样的感觉,突然直接,埋入心底。
想到这个女子被她翻过的时候那脸上的俏丽,他就有些不争气地心跳加速,不是所有的美女都会让苏杭动心,酒楼里面毕竟有着这么大的人流。这是一个鼻子小小的女孩,同样的眼睛也是小小的,但是最动人的就是这样的组合,形成一张倒映在水里的倩影,婉约清新,秀气异常。
在苏杭很小很小的时候,也许是他做婴儿的日子里,他见过一个这样的女子,在逗弄着他,抚摸着他的脸庞,可是这些记忆更像是自己的睡梦,因为模糊的更像是自己的梦境一般恍惚着,斑斓着。
似乎感受到了女子身上的鲜血的味道,苏杭没有停留,快速带着女子回城。
---
面对着坐在自己面前给女子诊断的叔父,苏杭没有说话,对于这一切他没说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看起来不像是一对叔父和侄子,而是两个陌生人,有着遥远的距离。
“伤势很重,我出门给他抓一副药,你拿着那一炉丹药去修炼,尽快到达武境!”赵展看着苏杭,脸上有一丝被隐藏的担忧,只是被他那浓密的头发给遮盖住了。
苏杭站着,但是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出门的叔父赵展,心里像失去了什么,目光穷尽处是一天的夕阳,凋零在天边。
苏杭看着已经由下人给她换过衣服的女子,白皙的脸庞,修长的身材,但是左手出和大腿处有着两道巨大的伤口,看上去不像是一般的伤口,而是有着剑气的伤口,翻开了两边的肉,充满了映红的鲜血。
叹了口气,苏杭给她盖好被子,捋了捋头上的头发,低头似乎体会到了女子的呼吸,悠长而清明,细小而又微弱,荡漾在苏杭的心底,波动一汪清潭。
---
苏杭运行起自己的功法,这本功法没有任何的名字,也没有任何的说明,更没有任何的记载,在被赵展强行背诵之后,赵展就告诉苏杭按照上面的记载进行修炼。
他的一切的答案都被记挂在一个人的身上,他的叔父。
张开双臂,运行功法,呼吸之间,天地之间的元气开始被苏杭聚集在自己的四周,随着法门的运行,苏杭的五官,,一身的皮肤和自己身上的毛发张开,开始引入充满杂质的天地元气,被苏杭带领着,大量进入自身的丹田,被储存在逐渐变满的丹田之中,如同一桶清水得到了一片水滴飘进丹田之中。
所有的动作在重复的同时,苏杭的嘴里也在咬着一颗颗赵展给自己的丹药,问道味道的时候苏杭已经或感受到这不是养元丹,而是一种新的丹药,它的药性在咬碎之后就开始荡漾在苏杭的身体里,一种薄荷一样清凉而又苦涩的感觉开始进入他的血液之中。
苏杭很不习惯这样的一种感觉,药性似乎有着方向,不像是养元丹那样的温和,而是一直往自己的肌肉之中进入,似乎在锻造着苏杭的肌肉细胞,给与他一种不一样的享受,酸麻中带着一种畅快。
甚至最有感觉的是苏杭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开始逐渐变得轻灵,像是失重一般随着运功开始变得十分的随意,只需要一点儿的气力,自己的双手便可以开始获得无穷的能量,随着自己的意志如臂使指。
苏杭倔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倔强的表情,但是苏杭那咬紧牙关的样子随着自己身上逐渐减少的衣物,以及开始爆发出老的白汗,苏杭逐渐感受到了来自于天地元气对自己身体开始改造的痛苦,以及自己口中逐渐含着融化的丹药爆发出来的那种酸痛感。
苏杭的心里,不是那种天人合一的状态,那种清明和空灵,而是在思考着,思索着。
----
大梁,原来魏国的都城
随着秦国将军王翦动用来自于陇西步宗的功法,聚集惊人的秦军的元气成功堵住了黄河水,导致坐落在黄河畔的大梁城被巨大的水流给淹没,多是泥土构造的城市随着河水的冲刷开始逐渐倒塌。
秦军进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月后了,随着城市的清理,秦国最高情报机构——黑冰台随王翦大军出征的领队——嬴一,脸上却是挂着一种杀气,以及难以掩饰的恼怒。
“大人!魏雨琦那贱人从小就进入了黄水白星修习,不禁掌握了魏国王室的传承,而且拥有着来自于黄水白星的传承,那三个死士虽然有着公境的修为,但是相比较于魏雨琦的底蕴,还是差了一些!”男子偷偷抬头看着跪坐在上方正中的嬴一,眼神中闪过一丝害怕。
嬴一的手指仿佛很有节拍地敲打着桌面,发出好听的节奏声,十分地清脆,可是跪在地上的男子确实低着头,脸上开始爆出白汗,一种等待命运审判的感觉洋溢在男子的心头。
“新不说这件事!”嬴一的目光根本没有放在自己前面的下属的身上,而是眺望着没有了多少灯火的大梁城,想到自己坐的地方原来就是魏国的典客府,他的眼神随着自己面前蜡烛的闪动猛地眨了一眼。
听到嬴一的说话,男子明显放下心来,哆嗦的用自己的法袍给自己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珠,不过他的脸上明显随着嬴一的话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三晋都灭了,可是三晋的余孽你是一个也没有给我抓到,韩国和魏国都还行,只是赵国!”说道最好,嬴一的眼神猛地低头注视着地上的男子,显得十分的生气。
“大人!赵国太子赵杭当年被邯郸禁卫军将军赵展抱走之后,下落不明,但是属下一直在寻找,前不久从草原上回来的一支商队说当年他们见过一个男子,一个男子。”
“抱着婴儿向北而去,所以属下推测赵杭不在草原就是燕国!”跪在地上的男子听到十分生气的嬴一的声音,脸上重新变得煞白,但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语无伦次地说道。
“王上不要过程,只要结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嬴一站起来对着西部的防线一个作揖,显得十分的恭敬。
但是在跪在地上的男子听来,这就是宣告了自己的死刑,一下子瘫软,坐在地上,仿佛被抽干了血气一样,显得十分的疲惫,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双眼无神。
“方粟,这是最后一次,找不到就不要来见我了!”嬴一拿起正冒着热气的茶杯,轻轻啜饮着,仿佛十分的沉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脸前一样。
“是,是是,是是是,属下遵命!”本来已经失去所有信心的方粟仿佛找到了希望开始哆嗦边爬边做好,一直对着嬴一在磕头,全然不管自己是否能够完成这次的任务。
嬴一看着大梁成立不多的灯火,享受着自己手中的热茶,一种若有若无的元气淡淡散发着,有着一种天生的温暖,温暖寒冬的夜晚,如蜡烛一般绽放。
---
结束一晚上的修炼,苏杭早早地起床吃饭,作为一个只有斌境的修士,对于他来说,还不能依靠元气解决自身的生存,他只是比普通的人类高一点的修为而已。
一晚上的修炼,他显得有些疲惫,但是青春中的男孩子,却总是精力旺盛,他开始一天中重复的生活,不过拿着手中的扫把,看了看楼上的地方,苏杭还是放心不下上了楼。
不知不觉女子的两道伤口处已经被敷上了黑青色的伤药,散发着一种新鲜的青草味道。
女子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血色,嘴唇因为缺水开始出现了白色的死皮,苏杭拿起桌子上的水壶,涨了一点水,给她擦拭嘴唇上面,然后盖好被子之后走远。
走出门才发现自己的叔父已经站在了门外,脸上依旧是那样的平淡,似乎他是一个没有情感的男子。看着苏杭,他的瞳孔和苏杭一样,即使直接看着对方,两个人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以后不要随便带人回来,对你不好!”两人站在同一条直线上的时候,赵展的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种复杂,没有看着自己身边的男孩子,这个几乎已经长得比自己还要更高的男孩子。
“知道了!”苏杭习惯了这样的言语,只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走远。
苏杭不知道的是自己背后的男子正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沧桑有着斑痕的脸上,虽然被头发遮住,但是那种不舍和担忧还是出现在了他的眼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