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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绿色石头

石屋,于三对此并不陌生。他十二岁开始在石屋内学习真气凝练之法,十三岁开始在石屋内参加真气审核,这已经是第五次进入石屋了,自然是轻车熟路。

关于吴琦,他也不陌生。第一次传授他真气凝练之法的,就是吴琦。换言之,吴琦也可以说是他的老师。

犹记得当时吴琦也就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来教他们心法。一群熊孩子们,自然没有一个服气。但是当吴琦赤手空拳打碎一块石板之后,本还嚣张非凡的小伙子们,彻底彻底安静了下来,两眼放光的看着吴琦。

吴琦的师傅张春云当时也在场,默默看着不说话,显然是为了历练吴琦,自那以后张春云就再没有出现过。没有想到这次真气审核还能再次见到,他心中当然是一阵诧异。

石屋很小,他来不及多想,已经来到了张春云面前。

借着石屋内的微弱烛光,于三向着石桌前端坐的张春云,抱拳行礼道:“张长老,鄙人落虎庄于三,今年十六岁,参见真气审核。”

说完话,他心虚的瞄了了下张长老。自己已经十六岁了还来参加真气审核,也不知道这张长老理他不理。

这一看不打紧,吓得他立即没了小心思。张春云他也见过一次,那时的张长老虽然一脸冷色,可是言辞之间颇有长者风范。

可此时的张长老双眼紧闭,一脸死灰之色,放佛发生了什么让他极度悲伤的事情一般。

无论于三心中如何悱恻,此刻的张春云心中却是吐槽无力。他听到外面喧哗本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是自己面前却站着一个来参加真气审核的小子,而且他竟然十六岁了,这实在是让他倒胃口。

他此刻甚至认为,这次下来审核没能找到所寻之人,一定是此人带来的晦气。

可是,既然此人已经进来了,索性就测试一下吧。

张春云示意的向吴琦点了下头。吴琦心领神会的吩咐道:“于三小兄弟,你也是参加过三次审核的了,流程自不必我详述。请吧。”

于三闻言,心中一阵发酸,自己已经参加过三次真气审核了,这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自己一定要成功。

新微动,赶紧抱拳道:“好,还请张长老做个见证。”

言罢,于三双眼紧闭,握拳于腰间。片刻后,双拳上竟然隐隐凝聚了一丝白气。突然,他双目怒睁,脚下一跨,右拳轰出。拳风凌冽,气势非凡,犹如下山猛虎。

可是,拳是猛拳,气势颇为骇人,只是紧接着那右拳上的白气顺着拳风一股脑的散去了。

真是有点虎头蛇尾的意味。

“哎。”吴琦默默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也希望这个让他看着极为顺眼的于三通过真气审核,只是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啊。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于三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拳头,心中莫名的失落,奇迹果然不是靠祈求和坚定的信念就存在的,没有天分,看来自己只能做个普通人了。

念及至此,他脑海中不禁闪过一道倩影,绕来绕去。

于三抬起头,抬得高高的,强行将泪水困住在眼中。

“你已经尽力而为,不必如此难过。”吴琦看着陷入沉默的于三,开口劝道。

看着沉默不语的于三,紧接着道:“我这里还有一个加入黑虎帮的机会,你可愿一试?”

于三一愣,不信道:“还有方法?吴大哥你不会是说笑吧?”

于三一脸不信的盯着吴琦,满眼泪花闪烁,一时情难自禁。

“吴琦是我的徒儿,自然是不会说笑的。”一直闭目不语的张长老的话坐实了吴琦的话。

紧接着张长老不管于三心喜若狂的表情,将石桌上的一颗小石子扔到了他的手中。

笑道:“你若能将这个石子捏碎,我保你加入黑虎帮!”

于三双眼放光的盯着手中的石子,他实在看不出这石子有什么不同。不过他也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迟疑不得,不然张长老他们反悔了怎么办。

哼哼,就这么一块普通的石子,别说捏碎,捏成粉末也行啊。于三如是的想着。

可是,双手用力一捏,于三顿时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变化。

这看似普通的石块,握在手中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可是只要自己双手施力于上,就会觉得这石块放佛是压缩了无限小的棉花球一般。任凭你力气多大,这石块就是巍然不动。

可是,更让他奇怪的则是,这石块他虽然捏不碎。可是将石块紧握手中之时,他的四肢百骸中却莫名的多出了一股暖流,这暖流放佛是有了指引一般,,一窝蜂钻进了石块内。

暖流涌进石块,灰土色的石块终于不再普通了。光彩流转,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炫目流转,最后定格到绿色。

这颜色的变化不过是瞬间而成,可却把于三吓得够呛。手一抖,立即将石块扔了出去……

于三挠了挠头,看着伸手一招将石块揣入怀中的张长老,心中吃紧,道:“弟子从未见过这会变色的石头,一时紧张……”

“哈哈,”张春云大笑一声,摆了摆手,接着道:“这无妨,不够既然你没能捏碎石块,我自然无法将你收入黑虎帮。”

顿了顿,看着灰心丧气的于三,继续道:“虽然你不能加入黑虎帮,但是我可以推荐你到王神医那里做学徒,你可愿意?”

放弃希望的于三,经过张长老这么一说。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喜道:“晚辈一定努力,绝不有辜负张长老的栽培。”

张春云眉毛一挑,眼神深处的一丝喜色一闪而过,笑道:“我那朋友可不仅仅是一位神医,还是一名炼药师,只要你好好听话,他兴许会赐给你元气丹的。”

“能凝练真气的元气丹?”听到有机会得到凝练真气的元气丹,于三再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了。

于三知道其中轻重,毕竟凝练真气是他一直渴望的。立即躬身行礼道:“弟子愿意前往,还望张长老成全。”

张春云笑吟吟的看着迫不及待应允的于三,不禁想到某人答应给予的报酬,心中不禁笑开了花。

不过,这找人的还真费劲,找了这么多的村庄,竟然只碰到了这一人让这个石块亮的。

这个小子可是让石块变成了绿色啊,绿色啊……

……

出乎落虎庄所有人意外的是,万年留级王于三,竟然也通过了真气审核,成为了黑虎帮的外门弟子。让一群等着看笑话的村民大失所望,零星的散开,回家去了。

相比失望的村民,村长张余头早就笑的合不拢嘴了,他和村民想的可不一样。这次审核出了四位黑虎帮的外门弟子,这在落虎庄方圆百里绝对是头一个。这以后出村在外,可是倍有面子了,只要这几个小子争口气,落虎庄说不定以后也是个大村子了,何止百余口人啊!

张余头自然忘了之前如何为难于三的,反而是拉着于三家常里短的叙起旧来了,放佛多年不见得朋友似得。

正待于三一阵头大的时候,张长老一招手,村长张余头屁跌的小跑了过去,顿时为于三解了围。

于三看着这个架势,知道肯定是审核后的重头戏啊——喜宴!

这是惯例,自于三记事起,他就知道凡是成功凝练真气的孩童,都可以在当天吃一顿喜宴。据说菜肴很是丰富,绝对是平生吃到的最好吃的山珍。

他也好奇想问问自己的哥哥都是什么菜肴,可是话到嘴边,怕提及哥哥的伤心事,就半路刹车,不敢说了。

念及此,于三放佛觉得自己的五脏庙已经在举旗抗议了。

村长张余头笑吟吟的率先带路,将众人领进去一间屋子。里面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张余头吃过多次,早就免疫了。

可是于三四人可是自打小就是过苦日子的,哪里见过如此丰盛的饭菜,四个人都是不顾形象的吸溜着嘴。

于三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人说吃了什么,这完全就不认识啊!

村长张余头一脸害臊的看着四人骂道:“看你们这点出息,好像没吃过似得!丢不丢人。”

于三等人,立即一整表情,齐声道:“村长,俺们还真没吃过……”

“哈哈哈…”张春云率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在此场合敢说话的小年轻。心中舒畅,觉得这三人很符合自己的胃口。接着道:“讲那么多做什么,都吃吧,吃吃…”

话音一落,于三等人已经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于三也不知道这顿饭吃喝了多久,只知道推开门已经是天黑了。众人都是醉醺醺的踉踉跄跄的各自道别,相约明日午时集合。

山野的风寒冽入骨,一阵风吹来,于三本还醉醺醺的,立即清醒了过来。

他不禁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只觉得今日之事真是跌宕起伏,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啊。

而让于三颇为感激的则是,吴琦对村民宣告的则是他也凝练出真气,让他保留了一丝颜面。

这在吴琦看来不过是随手之劳,可在于三看来,却是铭记于心的恩德了。

而于三没有发觉的是,在酒桌上,张长老一直是有意无意的瞄着他,放佛是生怕他跑了似得。

趁着月光,于三七拐八拐终于走到了家门前。他深吸一口气,“咚”的一声,终于敲了敲门。

“谁啊?”

门内传来一声懒散的女声,本还镇静自若的于三,立即泪流满面,成了一个哭人。

带着哭腔回道:“妈,是我,三儿。”

“啊,三儿回来了。”

“吱呀”的一声,门慢慢敞开。

一丝光透出门外,于三只觉得眼前的光越来越亮,亮到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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