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还有他。---晨宇】
(文/刘小安)
乐曦,你还爱不爱我?
我恳求你,回来我身边...
当你摇头说对不起的时候,我害怕,我害怕自己会逃避,我害怕自己在逃避的那一瞬间又会看到你满脸的抱歉,还有我将要决堤的眼眶。
可是,我更害怕回忆。
回忆那些在道德观念下所谓肮脏的秘密。
你抱着我,说他对你很不好,你说你恨他,可是却离不开他。
于是我决定一个人登上了前往伦敦的飞机,单程票,我不想再看见你,不想再记得你。
窗外明朗的阳光像是要把我所剩无几的自尊全部讽刺地如小偷一般,我是不是该躲?是不是该藏?
他跟我保证过,他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要我相信他对你的感情,要我相信他真的很爱你,要我相信他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可是有一天,你像个孩子一样埋在他胸膛里熟睡的时候,他却像**一样糟蹋了你的身体。你大喊大叫大哭,你骂他是**,他听了之后毫不犹豫地打了你一巴掌,然后掐着你的脖子又打了一巴掌。短短十几分钟的侵入,在你看来却像被折磨了一辈子,最后你也不闹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脸上被欲望所操控变得极度扭曲的表情,他在笑,他看着你的身体在笑。做完之后,他吻着你的额头说对不起,你盯着他的眼睛甩了他一巴掌,推开他跑进了浴室,说他好脏,你说你好脏。
你把温度调到了最高,任由滚烫的热水从你的头顶倾泻而下,把你的皮肤烫地很红,把你的脸颊烫地很痛,你一边用毛巾搓洗着身体,一边说好脏,他却在浴室门外抽着烟,等抽完了最后一口,将烟蒂扔在地毯上踩熄,才悠然地敲着门请求你的原谅。
你捂着脸咆哮,叫他滚。
你在跟我说起这段回忆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我甚至能感觉到你全身都在颤抖,你当时双手和脸颊冰冷的温度,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人对性的欲望很可怕,可怕到可以为了得到生理上的需求才和你在一起,他一方面给予着虚伪的爱,另一方面却如饿狼一般享用着你的身体,而你,却一味不知情地为了报答他给予你的所谓的爱而无怨无悔地奉献着自己,让他从你的身体上得到他想要的。
深圳是个充满希望和梦想的天堂,但不一定都能够实现。就像在现实中我不能牵你的手,但在梦里可以;像在现实中我不能吻你的脸,但在梦里可以;像在现实中我不能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但在梦里可以。
我多希望你能知道,我在书桌上刻了你的名字,我在你每天的必经之路上写着我爱你。
曾经何时开始,你已经如此频繁地出现在我的梦里,可是一睁开眼,却又回到了孤独的生活,一个人呆在早八点开门,晚十点关门的文具店里,熬过等不到你出现的数十个小时。
我知道你就在文具店对面的学校里上学,在校住宿吗?为什么很少看见你到这边来吃个早餐,买点零食,亦或者...看看文具。
每每你翻墙偷跑出来,我都是提心吊胆地看着,也只能是看着,我担心你会被墙上的玻璃割伤,我担心你跳下来的时候会被石头绊倒,我担心你会弄伤自己。
可是,你会不会在不经意间看到我?会不会看到我因为担心你而紧张的脸?会不会看到我因为紧张而捏得出汗的手?
真是个不安分的...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谁打来的?好像已经有很久没听到这铃声了。
显示屏里闪烁着那个人的名字,该不该接?不接会怎么样?可是如果接了,又能改变什么?他曾经那么残忍地伤害了我和你,现在为什么还要打这通电话?
乐曦,你以为那天晚上他走了以后,你会彻底忘记他,又或者会将他恨之入骨,可是三更半夜当你被噩梦惊醒,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疯了似的寻找着他的背影。你发现你做不到,你哭着连续打了好几遍电话给他,并满怀渴求地希望他能够接接电话,即使他来不及接听,你至少也可以听到留言信箱里他的声音,可最终你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无人接听,然后通话中,最后关机。
你揣着手机躲在床角里失声痛哭,你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把他赶走,是啊,你后悔了,你对他过分的爱已经让你无法再理性地去思考,思考当时你想跟他说对不起到底值不值得,你原谅他了吗?
或许你只是害怕在惊醒的时候身边没有人给予你安慰,但最终的源头,还是你离不开他。
他失踪的那天晚上,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接你电话?难道他不知道你害怕一个人独处吗?尤其是在黑暗和范围大的空间里...这些,他应该很清楚的,他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你会害怕,会感到无助和恐惧。
很多时候,你总是那么乐观坚强地出现在我的眼里,但事实上你却又那么畏惧只有一个人呆着的时间。
手机铃声在响了一分钟后停了,我的心像放下了一大块沉重的石头,在顷刻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释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能,只是,亦或者...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打在玻璃上,滑下的痕迹像刀一样能把人的灵魂斩成两半,游离到任何它们想要去的地方。
飞机里回旋着即将到达目的地机场的广播,声音消停的那一秒,我的心居然会痛,很痛,不舍吗,后悔了吗?
果然,在我踏出登机大厅的那一刻起,我便开始意识到,你是我永远都逃不掉的宿命。
手机又响起了久违的歌,没有名字,也没有数字,一个来自“私人号码”的电话,会是谁呢?可能是你吗,乐曦。如果是你,你一定会问我现在在哪里,然后再问可不可以过来找我。也可能是他吧,嘉皓。对不起?我爱的是你?还是...回来吧。又或许谁都不是,可能只是一个按错了号码,打错了电话的冒失鬼。
“喂,你好。”
“喂?小宇吗?我是妈妈...”
接下来听到的,就只剩下电话里那个女人嘤嘤哭泣的声音,我什么都不想说,就这样提着行李站在原地听着她哭了大半个小时,我恨她,我恨她所有的谎言,欺骗和自私...
她吸了吸鼻子,叫了我一声小宇,我不耐烦地应付了一句,然后她说:
“小宇,妈妈想你,下飞机了吗?天气冷,加衣服了吗?饿不饿?回来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好吗?
小宇,妈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