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又一次奏了起来。
随着乐声旋转出来的那位身姿窈窕的青衣女子就是传闻中京城第一舞姬的绝色美人婷玉。号称第一是因为她曾经从师于一位隐姓埋名独多年的年事已高的舞蹈高手多年,她自身资质又是极为不错的,传闻中有一跳惊鸿的赞叹。在这个领域,领悟的天赋是极为重要的,有灵性的人方能出人头地。这女子有一个极为著名的特点:她跳舞时从不看观舞的人。这醉花楼即使规矩再多,也是为了赚钱,这里的女子毕竟也有红尘中人,舞姬跳舞时难免用眼神挑逗之类的。而这婷玉就不觉这样子,她的眼神是从来不看观舞的人。这醉花楼即使规矩再多,也是为了赚钱,这里的女子毕竟也是红尘中人,舞姬跳舞时难免用眼神挑逗之类的。而这婷玉就绝不这样子,她的眼神是从不来看宾客的。而她似乎还有后台,自从她来这里,是从来没有接过客人的。按理说,她这样的相貌,哪有有钱的人家看不中的,然而这醉花楼也只说她不是卖身的,婉拒了不少人。
程楠看她跳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向来觉得她跳舞确实是极为好看的。然而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这曲子和这舞姿有些不搭似得。他正在思索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徐芊芊在他身边说道:“这舞而也叫作翩若舞。因了之前有一个惊鸿,不好重了名字的缘故。”程楠接道:“这舞和这曲子可是一个人编的?”“自然。”“如此看来,这舞不是编这只舞的人的问题,倒是这婷玉姑娘的问题。她跳的不知怎的,总是有些??????”程楠停下话,往右一偏头,不由自主的向后靠了一下:徐芊芊无声无息的靠了过来,逼到他的脸前。
“徐姑娘,你这是做什么?”程楠微微皱眉道。徐芊芊那张精致的脸也只是睁着大眼看着他,许久才到:“这么明明白白,你竟然看不出来?”程楠又想说话,一只手摁在他的唇上。“我不知道你是否在装傻。竟然这样,索性说个明白。我,徐芊芊,喜欢你。”一双淡然的眼睛对着一双美艳认真的眼睛。良久,徐芊芊拿下手来,坐会座位上,把眼神转向舞姬已经退下的空空荡荡的厅堂。“你不喜欢我,是吗?”嘴角上翘出一个苦涩的弧度。程楠端起茶杯想要抿一口,刚沾到嘴唇就又放了下来。他这才注意到,外面已经热闹起来,屏风上投出了斑斑驳驳的人影,只是这里竟然可以听不到一点声音。程楠把头扭向窗外,他没有准备说些什么。只听到一个故作镇静的女声说道,“我们可以做朋友么?”程楠这才点点头。“既然是朋友,我今天被喜欢的人拒绝了,想要喝酒。你能陪我不?”程楠看着她,点了点头。徐芊芊提起旁边的酒壶,把茶杯里剩余的茶水泼到地上,就倒了一杯酒,一仰头一饮而尽。程楠安静的看着他。她连喝了几杯,索性抬起酒壶倒了起来,最终酒倒完了,她提着酒壶朝下甩了甩,溅出几滴酒浆。她突然把这酒壶往桌上一扔,伏在桌上哭了起来。起初是抽泣,接着大哭起来???????
程楠抱着睡着的、脸上布满泪痕花了妆容的徐芊芊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换了一身白衣的婷玉。他把徐芊芊交给她,她吩咐好几个丫头将芊芊扶进她的房间。面向程楠静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程楠扶着栏杆,看着楼下,说道:“她见我不超过三次。”“可是喜欢不喜欢这种事,不是见面多少决定的。她,很喜欢你。”程楠没有说话,徐芊芊伸出拢在袖中的手,手中是那串珞子。中央被换掉的那块玉又回来了。她看着这玉,无奈的笑道:“她找我来解这串珞子的时候???????算了,多说无益。你将这珞子拿走就是了。”程楠接过这串珞子,一同交到他手里的还有那块以假乱真的玉,它被巧妙地穿在一根绳上,连缀在这珞子。“留个纪念吧。若是不喜欢,将这根绳子往这边一拉就掉下来了。”婷玉说了这话,就转身走了回去。
另一遍,茶儿正拿着一面镜子给孙艺看。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孙艺看着镜中的自己。药物已经改变了他的容貌。他的眉毛变得更加浓,而脸颊和双眼都深陷了进来,鼻梁高了许多,肤色也变成了暗黄色,眼珠的颜色也变得淡了许多,看起来倒像是从哪里跑来的瘦的脱了形的难民似得。几乎完全认不出来了呢。茶儿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想要给他一些安慰。他现在倒真的算是丑了。茶儿想了片刻,才说道:“这眼睛,过几日会变得颜色更浅一些。运气好会是淡黄色或是淡红色。运气不好,就是白色了??????旁人看起来,会像是瞎了一样,但是眼睛其实还是看得清楚的。”孙艺点了点头。“毕竟是自己选的,一切听天由命吧。”茶儿晓得,这不仅仅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他自己。茶儿强笑道,“这倒是也有好处,你这几日可以出去走一走了,不过不能走得太远,撞到太多的人。要不过几****的眼睛颜色变了,还是会被有心人抓到的。”孙艺朝着镜中的自己点了点头。孙茶走开去收拾衣裳物件之类,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给长公主说了,她准备留你在她身边,他们不敢相信我们会把你就这样摆到他们面前的。只是你行事要小心谨慎些,不要给长公主惹了麻烦。”“恩。”孙艺放了镜子,倒头躺在床上。天色昏暗下来。孙茶点起灯,听到黑暗里孙艺的声音:“她,还没有回来?”“长公主么?她在书房读书。”“哦。”孙茶见他不说话了,又转身整理起东西来。这几日长公主路过的时候总要来看看他们,想起今天没有来,竟然有些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