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地叼着根野草坐在树上,邓先眯着眼享受着远方的美景。山脚下是县城幸存者聚集的小镇,一排排屋子刚刚建起,人们都在为生计忙碌着。
还是高处的景色好啊。邓先心想着。
“小点声,你别把俺的兔子给吓跑了!”
树下传来邓虎的低呼,邓先一低头,发现他正撅着大屁股蹲在草堆里,打算等兔子出洞就将它活活吓死。不过凶神恶煞的他头顶却还站着只肥鸟,好不和谐。
摇了摇头,邓先暗叹:“作孽啊,那兔子上辈子得造多少孽,老天才会惩罚它被这么一个奇葩给活活吓死。”
没等邓先悲天悯人一会儿,一只肥兔子还真的钻出了洞,竖着两只大耳朵机灵地四处打量。邓虎瞅准时机,双脚蹬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便从草丛中冲了出来,伴随着振聋发聩的吼叫声,他以一种极其壮烈的姿势,跌倒了。
虽然计划失败了,但是邓虎还是搂到了兔子,不过那兔子已经被他压得奄奄一息,很快便驾鹤西去了。
“真是罪过罪过!”,突然草丛里又蹦出一人,原来是白燮。
“虎兄怎么能这么残暴呢,这一花一草都是生灵,更何况是这么一只可爱的小兔兔。”,白燮一副唐僧上身的模样,对其谆谆教诲。
邓虎扑拉扑拉身上的土,一瞪眼,凶狠地说:“那今晚不吃烤兔子肉,吃烤白燮怎么样啊。”
“烤兔肉一定要注意火候多放孜然,在下先告辞了。”,说罢白燮扭头便走,颇有看破红尘的伤感。
邓虎拎起兔子耳朵对这那肥鸟说:“你看这小白脸,手无挠鸡之力,将来怎么找媳妇。”
赵脆则鄙夷道:“那叫手无缚鸡之力好吧。”
“诶,今天晚上烤鸟吃怎么样啊,俺好久都没吃烤鸟肉了。”,邓虎一边拨弄着兔子尾巴,一边不在意地说着。
“好像就是手无挠鸡之力哈,看我这记性哈,哈哈……”
邓先在树上看着这一幕也是醉了,果然还是自己最正常啊,她这样幸福地想。
前日从泰山回来,邓先便进入吃完睡、睡完吃的无缝转接模式,听说现在泰山也不戒严了,容纳了不少流离失所的老百姓,马六也成了烈士得了一等功,临走时张知忠也是千谢万谢,还送了自己两盒珍贵的草莓味口香糖,真是大方啊……
要是日子一直这么悠闲地过下去也未尝不可,胸无大志的邓先美美地想着,最好再来几个帅哥美男作陪就更好了,邓先的口水流了下来。
“喂,邓先。”
树下白燮喊着,邓先低头看了他一眼,嘴角的口水便挂着丝淌到了白燮的脸上。当然震惊中的白燮并不相信自己的脸上挂着邓先的口水,直到他亲自用手摸到他俊脸上的液体。
“我不是故意的。”邓先淡定地说道。
白燮目瞪口呆。
“谁叫你站在树底下的,还叫我。”
白燮双目无神。
“不就是口水吗,你就当美容养颜了,我这可比燕窝还珍贵呢。”
白燮精神崩溃。
“好啦,晚上我的兔子肉分给你啦。”
白燮仍旧眼神空洞:“多放孜然。”
“好好好,一定放好多好多孜然。”,邓先忙答应道。
听到邓先的承诺,白燮才默默擦掉了口水,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找你来有正事的。”白燮终于切到了正常装逼模式:“今天杨震来找我了,他说黄河水势上涨的太快,他担心会发洪涝。”
“哦。”邓先满不在乎地说:“这里地势高不会被淹死,你就放心吧。”
白燮听罢翻了个白眼,说道:“后山倒是不会被淹,但是那么多刚开垦出来的农田可就遭殃了,没有粮食怎么过冬?”
邓先无语地说:“你整天满脑子里都想些啥,这些事让那些县领导头疼就行啦。好啦好啦,我带你去捉蚂蚱吧!”
“你……”,白燮恨铁不成钢,却又抵不过邓先力气大,只好被她勾搭着肩离开了。
却说此时的黄河岸边,大坝堤上。杨震与胡昭荣等人正巡视着岸堤。
“我在邓县工作了这么多年,就从来没见过水位涨得这么高的时候。”,胡昭荣看着脚下滚滚的河水,十分忧虑地说。
杨震自然知道其中利害,也是眉头紧皱说:“咱们的人手有限,如果真的发了洪涝,根本就不够用的。”
“是啊。”胡昭荣接话说:“现在只能盼着水位赶紧下降,不然咱们那个新建的聚集地可就要被冲散了。”
“我听说邓先前几日在泰山降了场雨,你说她能不能将河水给吸走呢?”,杨震脑洞大开。
胡昭荣摇了摇头,沉重地说:“治标不治本啊,现在黄河直接连着大海,听说万佛都发了海啸,可见这水多是海水倒灌。想要治水,难啊……”
杨震听罢揉了揉头皮,叹道:“看来事情已经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了,这几天还是抓紧将群众转移到山上去吧。”
“也只能如此啊。”胡昭荣看着广阔的水面无奈地叹了口气,白发随风轻飘,显得十分憔悴。
“邓先真的不管这事?”
后山土坑上,几个军人正和一少年并排蹲着,颇有街角流氓气质。
“震哥,不是我不努力,实在是那个邓先她一点为人民服务的意识都没有啊。”白燮狠狠地挥了挥手里的狗尾巴草,义愤填膺地说着。
“我说燮子,你就不能用用美男计啥的吗?”,一壮汉挠了挠光头,说话一股东北味:“我瞅着你长得还挺俊的,你勾搭勾搭那个邓先啊。”
“英哥说的有道理。”最边上一瘦高的战士点头说道:“燮子你就该先把邓先给搞定,完了这谁不就好办了。”
杨震听着两人不着调的话不禁烦道:“都滚一边子去,一点好招都没有,成天就他妈知道吃吃吃,我放屋里的半只鸡是不是你俩给偷吃了!我看吃得脑子里全是屎。”
“那话不能这么说啊。”,英哥忙反驳说:“那鸡我就吃了个鸡翅膀,剩下的都叫东子给吃了,那我脑子里是不是屎少一点。”
“你!”,杨震不禁气结,几个巴掌连着拍到英哥光头上说:“还屎少一点?你知道我偷整那么半只鸡多不容易吗?还有你,还笑!还他妈笑,我抽死你们两个!”
一旁的白燮目睹了杨震施暴的全过程,他不禁缩短了脖子,真是太凶残了,真是半只鸡引发的血案啊,真是江山日下、人心不古啊……
抽完了偷吃自己鸡的小兵,杨震总算是舒坦了,他又找了个背山面水风水好的地方蹲下,对白燮说:“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找邓先深入的谈一谈,比如在一个月黑风高,不不不,一个安静美好的夜晚,两个人躺在一片舒适的草地,然后畅谈一下人生理想,深入地了解一下对方的思想觉悟和生理构造……,你觉得怎么样?”
此时白燮看着杨震那闪闪发光像柴犬的小眼神,内心真是不忍拒绝,震哥都求到自己这份上了,他可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
“想都别想。”白燮果断拒绝,甚至都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蹲着。
“这不就是我跟东子想出来的法子吗……”,英哥在一旁哼哼唧唧,委屈地说着。
杨震忍不了了,他能看着自己的战士这样受委屈吗?他可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员啊!
“我抽死你!我这法子能和你的相提并论吗!脑子里全是鸡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