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记得铁轨的边上,开满了白色的野菊花。实在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清晰地记得那时候阳光跳跃在野菊花的花瓣上的片断。
后来终于明白,那段铁轨,其实是没有终点的。火车开开停停,没有止境;路人上上下下,无法永恒。
一如我们的青春,一路走下去,在时间中转眼沉没。记忆,也渐渐变得模糊。
那时候常常幻想,会不会有一辆火车开过来,带我离开。去往陌生的城市,看陌生的风景,见陌生的人。
如此渴望去流浪。让自己的心,渐渐变得苍茫。
我一直很想很想要一条小狗,很小的小狗,有着单纯的眷恋的眼神,将它抱进怀中的时候,能感觉到怀里的那种踏实和温暖,然后我可以和它一起坚强的去流浪,不用再害怕。
等到走不动的时候,我就在某个小城市停下来。最好不经常下雨。找一间屋子,赚一些钱,唱歌,看书,写作,种花。过平静安宁的生活。
最不喜欢下雨,以前上大学也好,现在留学也好,无奈英国总是连绵不断的雨,下个没完没了。有一次把所有的裤脚和鞋都湿完了,恨不得能挂个几千个扫晴娘,永远不下雨。
“温柔和暴烈,是女子远行之必备。”这是我喜欢的一位作家在她的新作里的一句话。
而我,即不够温柔,也不够暴烈。事实上我是一个惰性很强的人,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一直都在寻找一种长久的安稳。
然而还是希望去流浪,因为灵魂里有抑制不住的不安分的因素,想到处走走,看看,仅此而已。
寂寞惯了的人,在哪里都是一样。
风吹过灵魂,起不了任何涟漪。
《半夏之恋》之后,我想,自己不会再写类似的青春文了。《半夏之恋》是我一路写一路难过这样完成的,写到最后,几乎每天对着电脑都会有种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