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本来闹哄哄的拉面店寂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车正翔和白忆熏身上。姬玉卿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车正翔拉住,严肃而又认真道:“你若帮她,从此我们在不是兄弟!”
姬玉卿不理解,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弄的那么复杂,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骗了白忆熏,好好道歉取得原谅就好了,为什么会牵扯到他们从小到大的感情。
白忆熏转过身,笑了,笑的是那样云淡风轻,那样的洒脱不勒,让五颜六色的世界都为之暗淡。只见白忆熏朱唇轻启,这样的容颜,这样的笑,似乎应该吐出如春风拂柳般抚慰人心的话,可她说出的话,却差点让车正翔掀了桌子。
“我们本来就是敌人。”
白忆熏回到学校,还算赶上了下午的绘画课,只是白忆熏却上的并不专注,并不是身体不适的影响,也不是怕车正翔之后的报复,她是在愁医院的医药费,虽然也许对其他人来说没有什么,但那可是她一个月的生活费。虽然这个钱暂时是姬玉卿帮忙垫付的,但她不会当做不知道一般,不去还。给还是要给的,她并不想和这几个人有过多的牵扯,因为他们太过闪光,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现在的她,只想安安稳稳在仁德读完剩下的两年。
“白忆熏,你告诉我你这画的是什么?”绘画课的老师站在白忆熏的旁边,只是画板道。
白忆熏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走神的时候,不自觉的在画板上算起了这个月的生活账单。
“我……”白忆熏看了眼前方放的一个水果盘,弱弱的解释道:“我是在用另一种角度,在描绘这盘水果,及它的价值。”
“那我是否该告诉你的数学老师,她教的太好了,已经让学生可以让数学和绘画融会贯通了。”绘画老师冷冷道。
“不不,这也离不开老师您的教导!”
“给我重画!”绘画老师啪的一声拍了下画板,大声道。
白忆熏乖巧的点了点头,重新换了张纸。待老师走后,白忆熏听到一声嗤笑,转头,果然是迟雅玲。白忆熏笑了笑,比了个嘴型,只说了两个字,“校服”。
果然,迟雅玲脸色瞬间变青,白忆熏满意的笑了,画起画来都变得动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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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拉面大叔做的药膳面真的那么神奇,还是她身体恢复力就是如此的强,当第二天白忆熏起来的时候,烧也腿了,身体似乎都轻松了很多,虽然身上的淤青一时半会也消失不掉,但疼痛感已经很轻了。所以,哪怕外面阴雨连连,也丝毫没有影响白忆熏上学的心情。至于昨天在拉面店和车正翔的叫板,也早已被抛到了脑后,所以当她去学校,看到一脸幸灾乐祸的同学,及消失的桌椅后,一时没有联想这个会是车正翔干的,直到开始上课,依然没有找到桌椅的白忆熏,站着迎接老师的时候,才知道了原因。
“白忆熏,你怎么站着?”英语老师scott一进来,就看见白忆熏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语气不太高兴的问道。
“桌子没有了。”白忆熏道。
“桌子怎么能没有了?”scott眼睛一瞪,自以为很有气势的全教室扫视了一圈,厉声道:“谁把白忆熏的桌子搬走的?赶紧拿回来!”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沉默着低着头。
scott似乎觉得有些尴尬,这种被学生无视的感觉让他身为老师的尊严受辱,继续大声叫道:“谁?赶紧把桌子拿出来!否则这个学期的英文成绩别想及格!”
讲台下的同学依旧用无声来应对发飙的scott。
“到底是谁?!主动承认还可以减轻惩罚!若被我查出来,那结果……”还没等scott说完,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是我。”似乎怕老师看不见一样,车正翔慢悠悠的站起来,虽然是对scott说的,但眼睛的方向明显是看向白忆熏。
scott被憋的面色通红,最边的最后那半句话是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最后只能当做什么也没说一般,假装在整理上课用的东西。
白忆熏对于车正翔挑衅般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淡淡的说道:“我的书桌在哪?”
“被我砸了。”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充斥着整个班级,让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同学兴奋不已,不少都暗暗的拿出手机,打算记录下这精彩的全过程。
坐在两人后面的姬玉卿忍不住开口道:“桌子在储藏室。”
车正翔瞪了眼姬玉卿,看着要往外走的白忆熏,大声道:“你若搬回来,我就真的给你砸了!”满意的看着停下脚步的白忆熏,车正翔得意的笑了,敢跟他作对,这只是开始。
白忆熏又走了回来,她相信,若她搬回来,车正翔真的会把她的书桌砸了,既然如此,她何必要如此费事。只是她并没有走到本该书桌在的那块空地,而是站到了车正翔面前。
“现在想认错求饶可没那么容易!若不能讨我欢心,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车正翔一副快要鼻孔朝天的高傲样。
白忆熏只做了两件事,第一,抬起双手,第二,使劲一推。然后,在所有人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目光下,稳稳的坐在了车正翔的座位上。然后对着被她措不及防推了一个跟头,一屁股坐在了旁边同学的腿上的车正翔道:“谢谢提醒,你搬走的桌子,理应你搬回来。作为对我的补偿,我就勉为其难先坐在你这了。”
车正翔这回真的怒了!这是谁给这个女人的胆子!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他,甚至和他动手!真以为他不会打女人吗!车正翔一个起身,挥着拳头就要朝白忆熏打过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姬玉卿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忆熏马上要挨上这一拳。
白忆熏不躲不闪,一副憋着想笑,却又忍着不笑的痛苦表情道:“我要是你就该先换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