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眸子四下张望,终于有了假期可以回家了,只是心中还是有许多的不安,不知道她是否还欢迎自己。毕竟自己是离家出走的那人,不过她们是唯一能分享心事的人,应该她会欢迎自己吧?恒星温暖的光非常久没有看到了,是那样的耀眼,如此的让人怀念,就好像她一般。可妮——这世上只有唯一的一个。而在这世上她又将以什么样的名字立足呢?她不知道,她的名字和她的心一样,都还没有找到归处,虽然曾有人对她说自己是她最重要的人。但那只是一时的谎话罢了,她们之间只是朋友,而且还是很浅很浅的那种,但这世上能够相互依赖的只有对方了,这又是一种多么无可奈何的感情呀。
安可妮的家人们都非常的善良而且贴心的,第一次她在自己很丑时没有人以异样的目光看自己,而亲切的人是那样那样的多。犹记得那比自己矮一头的可妮的二妹总是围着自己叫哥哥,总让自己教她蓝星的拳术,然后用刚刚学会还打不清楚的拳法去欺负弟弟妹妹们,都是亲人们之间的打架,总觉得看到孩子们追逐时她有一种非常舒心的感觉。在岩石上看云卷云舒,而孩子们围着她的身边,那时的她心想——这样的日子还蛮愉快的,只是那时的她根本就没想到这样的家庭蕴含着不幸,她过于的沉浸在和平的气氛当中了。旁晚时分她会和可妮的二哥去冲浪,他是典型的海之少年,全身都有一种健康男人的美感,这时她总是将他当做一件艺术品来欣赏的,而不是男人。那一夜,他叫她们快走挡在了她们的面前,这时她才发现有些人看似平常,骨子里蕴藏着敢于担当的勇气,只是她再也没有机会和他一起去冲浪了。可妮的父亲是一个倔强的老头,总认为自己是一个诱拐他女儿的坏男人,那一夜,他将她的手交到可妮手上时,她知道自己和可妮一生都有一条扯不开的线,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那男人的微笑,仿佛所有的事都放下心来了。
仇恨总是那样的可怕,全家都要杀光呀,她不得不将自己一直压制的力量给释放出来——不然根本冲不出这满是火光的地方。这样的付出的代价很大,当年母亲就是因为害怕她使用力量而死了才将她的力量封印了,又害怕她因为爱上某人而让她那本来就纤弱的心脏受不了激动而停止跳动而为她易容,然后放出谣言——说她是自毁容貌,还让她取了刀疤女这么一个无语而又一点吸引力都没有的名字。对此她只能说母爱是可怕而又让人崇敬的。在她这么多年的人生当中还真没有什么人敢于正眼看她那份惨不忍睹的容貌,她自己都不敢照镜子,也很怕见小孩,小孩总是会被她吓哭——哭着奔向妈妈的怀里,哭着说:“妈妈,有怪物。”而他们的妈妈总会说:“乖,有妈妈在,即使有怪物妈妈也会将怪物赶跑的。”对于此她总是寂寞而又伤心的走远,记忆当中自己的妈妈总是离自己远远的,她害怕她有了依靠而对心脏不好。即使偶尔露出了柔情也会一闪而逝。
但即使如此她的心中最爱的还是自己的妈妈,所以为了救治妈妈的病她参加了军队,而当初在学院里她可是学校里的“世界和平协会”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因为这一件事她没有了朋友,朋友们有了被背叛的感觉,可是他们又怎么能比得上自己最重要的人呢?即使其中有一个男生是她从入学起就一直暗恋着的人。每次军队放假时,能够回到妈妈的监护病房里是她最幸福的时光,幸福得连心脏都痛了。总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去,有一个人需要自己的照顾,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有一个因长年的默默守护自己而倒下了。
军事训练非常的苦,或者说是非常的变态才更准确一些。用虚拟的仪器让大家体会杀人和被杀的感觉。徒步穿过原始深林还必须空手杀死一条长达10米的八头蛇。以及人体极限训练等等,她总是在绝望时想到了自己唇边亲吻母亲额头的感觉而撑了过去,好久没见母亲了,不知道母亲怎样了?不知道她的旧病是否会复发?不知道她有没有即时去复诊?她无时无刻想着要马上回去,只是这种暗中叛乱的情况下她没有回去的机会,也不愿将可妮一个人丢在这儿。可妮那总是在勉强自己的女孩,是一团红色的火焰,烧得太旺的话总有一天会熄灭的。
她边想边走,走得很慢很美,粉色的桃花在她的身影边片片飘落。不过这一天回去的都是侍女,匆匆而过的她们很不理解她为什么走得那样的慢。她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在这儿她找不到心的归处,又因为极度的担心母亲而变得心事重重的。所以没见到门口处的那个熟悉的女人,也没注意到每一个女子在门口处经过时都跪下问安了。结果——这个星球最有权势的女人就被人这么无视的给过去了。
“喂——”拍着她的肩膀,口气很不好。
“烦,放手。”果然还在不了解情况的心境当中呀。
把她的脸拉到面向自己的位置,没好气的说:“看清楚我是谁?”
“你是谁?”她目光无神的说。
“我是你这个小侍女的圣女。”她好笑的说,竟然觉得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有点意思,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小侍女是这样的勇敢,这样的有勇气。
“圣女?拿个邪——”她忽然停了下来,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马上跪下,被扶住了。
“既然你将要走出了这个门,就不必多礼了。其实悄悄和你说一个实话——这个教会中我是最讨厌这一套的人了。”她说完自己先笑了。
她本就不想跪的,她本就是一个倔强的女孩,这么多天隐藏本性更是有些憋坏了,见圣女如此说,立马说:“那圣女再见,我走了。”
说完就想离去,被女孩拦住了去路,总觉得这个圣女更加像一个大小姐,从将她们的侍女装改革成像极了女仆装的服饰当中就能看出来。
“小妹妹,别急着走呀。和大哥哥去喝一杯怎样?”
她感到很糗,被比自己小的女孩子给调戏了,不过她可不能在她的面前使用力量,只能靠自己那不怎么样的头脑想办法脱身。
“我不会喝酒。她会!”她随手一指——结果指向了一头猫,自己心中也是感觉到一脸黑线的底下了头。
“和它比起来,也只有和妹妹喝一杯才有意思呀。”
“那——那——”忽然想到了妈妈曾经说过的话:“好女孩是不能随便和陌生人前去喝酒的。”停下了本要答应的话语而改口了。
“那你到底想怎样?圣女觉得欺负一个小侍女很有意思么?”
“我只喜欢欺负你。”说这话时她很高兴,总觉得这是一个奇怪的圣女,教会的人都对她无比的客气,因为她被圣女给高看了,若是有谁做错了事,她去求的话死罪的会被判打板子,断手的罪会被判绕着教会跑五圈,为此她还真小赚了一笔,也就是一点儿女孩子家家的私房钱罢了。估计整个教会只有她能够这么明目张胆的受贿,她自然也是受得心安理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只是后来她无意中听说有一个断手的是犯了强奸罪的后,她就不敢受贿了,总是害怕冥冥之中她所犯下的罪过最终是她母亲来承担,就好比飞行车忽然从空而降时,是母亲推开她而使得自己住进了医院一样的,默默地守护比口中说爱更加的伟大珍贵。
看她手伸了过来,她躲了一下,一张夹在书里的字条掉了下来。结果被圣女拿起来读了。
“心若山川相隔,
无法靠近。
空惆怅,
终开口无音。
无处诉说,
无人诉说,
无人可说。
天上人间,
终是一梦。”
她将纸条收入自己的怀中,对她那个呆呆的侍女笑着说:“这送给我了,走吧,今日是光明女神的生日,我去你家过节。”
第一次她被人拉着走,母亲也总是不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