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湖滴入许多泪,万层愁云千重山。
清冷寒夜清冷心,心结不解心难平。”
碧儿吟出了这首诗,在万山旷野当中对酒吟诗,高歌一曲,人生若此,快哉,快哉。
“师父这首诗够大气。”白衣红裙的二八年华女孩在一旁树立,盈盈一拜,落落大方。只是并不知此人何来,有何目的。
“哦,不知影儿何来大气一说呀?”虽如何问了,两人共饮一杯,虽名为师徒,但情同姐妹。
“影儿我虽然读的书并不多,但又是山河又是水的,可见师父心存大志,非常人所能理解。”影儿说完,一饮而尽。仰天迎风而立。虽然清晨雾水繁多,但清新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物我两忘,溶于天地之间。
“影儿这话说得不对。”她稍稍站立,左右各走了两步,忽然绿色的眸子一亮,停下来说:“万物本有规律,不破不立,但无论如何都有损伤,当天崩地裂,而一人得利,又有何益?无论正义不正义,那些死的人难道就活该倒霉了么?”她两袖挥挥,如彩云飞飞。
她盈盈一拜,分外动人,若是男子,必然心神为之一摄。
“先生以为若何行之一道?”
“天下之正道莫若提倡德行,将他人之父母当成自己之父母,将他人之子女当若自己之子女。男男女女,互帮互助,帮助弱者,给予强者以施行才能的空间,万众一心,方能达成心愿。”
影儿低下了头,偷偷一笑,老生常谈罢了,谈何容易?
“影儿以为如何?”她很认真的观察着影儿的表情,总觉得影儿不太认同。
“老师字字珠玑,影儿深感为然。”
“你我之间,有什么话当明说。”
“人人都以自家为念,若是有一富人,有一块鸡腿,宁愿给狗吃也不给人吃,老师有什么办法呢?”
“当以礼义廉耻教化之。”碧儿想了一会儿,放下酒杯说。
“不,人心不同,何谈教化?当以人与人之间,点对点的互助,国法才是处理人际关系的根本。”她心中多有思考,得出的结论与常人不同。
碧儿盈盈一拜,轻点红唇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只是无人响应,都是空谈。来,你我还是共饮此酒,才是实在人。”
两人共饮一杯青梅酒,吃了几颗樱桃,顿感变体舒畅。
影儿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天下大乱矣!”
碧儿眼中一亮,说道:“愿闻其详?”
“一法数变,人死而没有一个说法,人心浮动,天将变矣。”
“可有解法?”碧儿只希望人人都能幸福,对于乱局她总是厌恶的,虽然有过一时的情迷,但本心是不会变的。
“难,难,难。”影儿不住的摇头,不会是有些喝醉了,或者是吃了摇头丸之类的毒品了吧?
“确实难,滔滔河水,终流大海。万物匆匆,终有归处。为天地万物的苦难,你我共饮此杯,干。”
“干。”够豪爽,喝了这么多还没醉。
“老师是否有过心爱的人?”影儿忽然问道。
她眯起眼睛问:“影儿为何有此疑问?”
“男人喝酒是合乎本性,而女人酒量好,往往是因为男人。徒儿遍览宇宙山川大河,只有老师是女人当中酒量最好的。这说明老师曾经有一段旧情,而且情伤很深。”听到这儿碧儿眼神微微一暗,拿起酒瓶里剩下的半瓶酒,就着酒瓶喝了起来。
“都是旧事了,不说也罢。喝酒喝酒。”老师举起了酒杯,但徒弟并没有喝。
“老师还记在心上,所以还不是旧事。”
她将酒杯一丢,有些生气了。左右各走了两步后说:“喝又不喝,说又不说,你想怎样。”
“我愿为老师您引进您想要见的人,但请老师在事后倾听我的请求。”她微笑着说出自己的心中目的。
“影儿跟我已经一个多月了,有什么话还不能当我面说么?”
她笑着说:“此时说还不是时候。”
碧儿犹豫了好久,碧绿的深海,看向蓝蓝的天空,好半天才说:“悉听尊便。”
直到这里看戏的人还不知道演的是哪一出戏。
“那学生就此别过。来日必来相见。”
碧儿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她行了大礼,代表对她多日的照顾的感谢。徐徐而出。
故人相见,心中澎湃。何况故人对她来说还不是一般的人,只是除了紧张外,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见面时说些什么她完全不知道,酒也立刻醒了,虽然今日是她喝得最多的一次。但喝酒只有想醉的人喝了才会醉,不想醉的人,总是怎么喝也不会醉的。还好她有时间想如何面对见面,也还好影儿给她留下了不少钱,让她无须为琐事烦恼,对于影儿的奇行怪语,她无从去想,因为当听到能见面的话时,她的脑中只装有他一人了,无数个的日日夜夜的思念汇集了起来,挡也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