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不知不觉自己离开家已经两年了,自从自己十五岁那天掉下山崖后,就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一切仿佛隔世,过惯了山中野人的生活,突然看到眼前的人来人往的城门,竟然感觉自己有些好奇,而且感到过往的路人也纷纷用一种村里来的目光,异样的看着周天辰。
确实,此时的周天辰脸上尽是好奇欣喜,加上身上穿的是怪老头苏药留下来的不知多少年的衣服,更重要的是,此时周天辰实在是太过黝黑,堪比农家汉的建康小麦色。这颜色,这穿着,这表情,也怪周围的人会这么看周天辰!
周天辰经历了两年苏药的摧残,早就习惯了各种状态,根本就不把周围人的眼神放在心上。
眼下这幅着装,确实有些土气,估计自己这么回去肯定会被老爹训斥一顿,还是先悄悄回去换身衣服为好。心中打下注意,周天辰也就不在这里逗留,纵身而去。
两年前,城主府被周天辰折腾的鸡飞狗跳,整个城主府,都是周天辰的游乐场,自己在厨子做饭的时候烧过他的屁股,在侍女收拾的时候在地上设过陷阱,在侍卫巡逻的时候藏在树顶,用石子打过他们头,然后再树上笑的合不拢嘴。
现在想想,当时真的是太过幼稚,周天辰自己此时也不禁轻笑出声来。
“什么人?”侍卫隐约听见有声音,抬腳向周天辰藏身的树走去。
“遭了!”周天辰一惊,连忙手指轻弹,指尖弹出阵阵劲风,将在树上慵懒的晒着太阳的猫惊醒。发出疼痛的尖叫。
“原来是只猫!”侍卫听见猫叫,摇摇头又回到自己的岗位!
而周天辰也不敢继续在这里停留,连忙找准巡防的间隙,悄悄的潜进父亲的房中!
此时正值夏日,周天辰见父亲周泽海的窗户敞开,心下并没有多想,纵身从窗户钻进房中,身形虽然迅疾如雷,但落下时却又像飘飘落叶,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此时周泽海只身躺在床上,双手干枯的如老树根,面色苍白,有哪有当初雄发英姿的模样。
听到床上阵阵咳嗽声,周天辰一怔,曾经那个让自己骑在脖子上乱跑的壮汉,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咚咚咚!”
就在周天辰不知怎么面对变化如此之大的父亲时,阵阵敲门声打破了房中的沉静。周天辰连忙飞身上到房梁上,也幸亏现在周天辰现在用的大部分都是肉身的力量,不然定然会被周泽海发现。
“伯父!我进来了!”
周天辰在房梁上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影走了进来,而房中的父亲并没有多说任何话,显然,在自己不的时间里,这个身影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咦?她怎么来了?”
房梁上的周天辰看到这个身影,却很是意外,这个自己在熟悉不过了,正是把自己打下山崖的白雪晴。
“咳!咳!咳!”
房中一阵急促的咳嗽引起少女的一阵手忙脚乱!
“伯父,喝水!”
“雪晴,回去吧,你还有好多事要做!”周泽海苍老了许多的声音无力地响起。
周天辰虽然很担忧父亲的身体,却又很奇怪白雪晴为何会在自己的家里,忽然有些害怕见到白雪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理,呆呆的藏在梁上,不敢下来。
“我没事,放心好了,您怎么天天都赶我走?”白雪晴清脆的声音响起,略带撒娇的说道。
“雪晴,你几乎每天都在这里照顾我,几个月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虽然以前我对你还有意见,却从未将天辰坠下山崖的事归则到你身上。虽然我说过些重话,但是,你是个好丫头,何必要在这里呢?”
“伯父,别说了,我是自愿的,而且天辰掉下山崖,主要责任在我!现在他不在了,我就是你的女儿,照顾你是我的责任,我也愿意这样做!”
“其实,你不必自责,天辰既然已经去了,是他的命不好!”
“伯父,别说了!我是自愿的,谁让那个冤家,他那么不上进!我只是想刺激一下他!”声音中带着一阵抽泣之声。
“不说这个了!雪晴,伯父一起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快快乐乐,可我感到你一直闷闷不乐,尤其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以为是…………“
“您说!”
“好像是天辰掉下山崖的那天你就?”
“…………”周泽海说完,屋中又重新寂静起来,只有一阵激烈的抽搐的声传来,显然,哭泣之人正在强压着自己不要哭出来。
“雪晴,你?”
白雪晴抽泣了好一阵,屋中才又传出声音:“那个冤家从小时候就顽皮的很,经常欺负人家,可是每当人家气哭了的时候却又能让你哈哈大笑,当真是令人又烦又恨!可是,可是我就是忘不了他!”
白雪晴的一番话令在床上和梁上的两人心中打起了五味杂瓶。
房中周泽海的声音响起:“你是个好姑娘,是我家天辰没这个福分!”
白雪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伯父,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梁上的周天辰呆呆的看着走出去的白雪晴,心里江水来来翻滚,要说自己对这个美丽清影的少女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自己的天赋,实力,都比不上白雪晴,让自己有些自卑。
而现在想想自己以前经常找她麻烦,原来只有一个原因:想引起她的注意。只是当初的一个个玩笑,没想到,真的让她喜欢上了自己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
原来,自己的潜意识里,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