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白袍老人讲了我法师入门的所有过程，他没说话，只是眼睛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看到他的鼻翼一张一合，有根鼻毛漏了出来。
“嘿，老头儿，缓缓，深呼吸，跟着我的节奏，对，呼~吸~对，再来一遍，呼~吸~”
白老头终于平复了下来，“你知道么？”顿了顿，整理措辞。
“你入门的时候，引发了整个西部大平原的元素风暴，它就是从地下室里开始的，已经有好多老家伙给我来信了，说等兽人风潮过去之后就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本来我也再猜，但是听了你的讲述！”
甘道夫深呼吸一口气：“我感觉你小子真不是人，怎么说呢，我说的这些启蒙术里没有，只有到真正的法师以后才会知道。”
白袍老人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法师学徒之后就是法师，而法师分为好几个阶层，阶层的分类是靠着法师对元素感应的升级而升级，这也意味着法师能够释放多大威力的魔法，也意味着法师共鸣聚拢魔法的速度，于是有人发明了咒语，还有人发明了法术模型，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控制释放魔法的速度和威力，法师之上就是大法师，你知道大法师跟法师的区别在哪里么？”
“启蒙术上只说了法师之上是大法师没说有什么区别呀？”我挠挠头。
“那是因为有的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到达大法师的境界，说了也没有用，反而会害死很多法师。”白袍老人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了：“当初在学院时，法师世界突然掀起一股风潮，大家都说那是一条到达大法师的道路，如今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大法师，所以也只能靠着猜测，凭借西格玛.岚前辈的手记，他们推测出抵达大法师时，精神力会外放，不是对元素进行共鸣，外放的精神力会直接对元素进行控制，就好像自己的身体一样。”
“我大概懂了，法师共鸣元素是看到并且利用工具，而大法师控制元素则像是使用自己的身体，对吧。”
“对！就是这样，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人在法师的道路上抵达大法师的阶段，但是你，刚入门就能够精神外放，这是大法师的标志，还没学会走就开始上天了简直。”
“毕竟我是天才么，哈哈！”我有些好奇，：“甘道夫大师，那你接着刚才说呀，什么风潮啊？”
“这股风潮...”甘道夫做了一个缅怀的笑容，“就是大家开始试着用各种方法来精神力外放，当时好多老前辈也在精心研究这个问题，有好多人都成功了，然后确实也控制了元素，然后他们就死了。”
沉默了，白袍老人睁着眼睛看着前方，回忆着当让所有法师为之疯狂的一条道路：“我也参加了研究，同我的妻子一起，他叫刘莉莉，是一个黑发黑眼的岚族人，我们尝试用各种方法来使精神力突破肉体的界限，有几个家伙甚至跑到帝都去研究亡灵魔法，准备一辈子呆在帝都不出来了，最后，我们成功了，我跟我妻子研究出让精神力突破肉体的方法，我妻子，我，本来是我先尝试的，但是那个时候精灵族的几个老不死冲到了学院，那几个老兵不死的，我被打的升了半条命，学院也毁了，他们在人类中安插了间谍，学院毁了，当时的法师有几个研究出了方法，然后他们最后关头成功了，我妻子也是一样，那五个老不死的瞬间就被杀了，然后学院里的，法师学院的那几个成功的法师，还有我的妻子，就死了，死了，全死了，他们最后说了两个字，放弃，然后就全死了，总共三个人，全死了...”
白袍老人最后开始语无伦次，神情呆滞，重复着“死了，全死了，他们全死了。”
甘道夫突然倒了下去，本来在他身边环绕狂暴的元素也平息了下来，我过去摸了摸他的鼻息，只是晕过去了，还好，我把他拖到炼金室的床上。
怪不得这么激动，本来自己还有妻子都为了这条路付出了那么多，最后都算是失败了，而我这个刚刚踏进元素之门的法师却一蹴而就成了人类帝国的第一大法师，还有我之前猜测甘道夫是大法师也自然就是错误的了。
甘道夫刚刚都说了人类历史上没有大法师，那西格玛.岚呢，他说是根据他的笔记来推测出来的，那么西格玛.岚应该也是了。
我思考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特么是个天才，哈哈哈哈！！！
将甘道夫放到床上，我发现自己似乎变得不一样了，身体上的改变。
诶？这床怎么缺了一角，诶？甘道夫胳膊怎么断了？诶？我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我才发现这实木做的床被我膝盖给磕掉一块，甘道夫的胳膊被我不小心弄断了，瞬间感觉惊悚了啊有木有，这老头起来该不得跟我拼命吧。
好吧，我先回城堡睡一觉，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了，不，几天几夜都没睁眼了，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回城堡跟站岗的中世纪铠甲们点了点头，就回到了客房，开门的时候很小心的控制自己力气。
我这十天不吃不喝不拉...不进行新陈代谢竟然没什么感觉，还有点小精神，躺倒床上以后回忆了一下入门的事，才发现，应该是那些元素进入我身体之后将我的身体改造了吧，力气大了肯定是好事，那我的精神呢？也吸收了好多元素，怎么没变化呢我感觉？
对了，说到精神，不是吸收了好多元素么？怎么我感觉我精神力没有？
我立马盘膝坐起来，开始冥想，观察我精神里的元素，坐起来的时候还不小心把床坐凹进去一块....
精神海里空荡荡的，没有元素，或者说没有那些五颜六色的元素，我隐约感到了有一种不一样的元素。仔细感受才发现是法师入门时感受过的，那种包裹着整个元素风暴又混杂在里面，还不是风水火任何一种元素的元素。
我试着从外界引入风元素，风元素刚进入精神海里，就被转化成了那种空荡荡的元素，其他的火和风也一样，这种元素空荡荡的感觉，就叫它无元素吧。
我沉浸在观察无元素的世界里，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是用这种元素施展魔法会怎么样？
奥术师在精神世界里构建法师模型，奥术飞弹是一种万能的法术模型，而且非常简单，基本就是个球形，知道C60吧，由60个碳原子组成的分子，奥术飞弹模型跟这个差不多，然后再往模型里填充元素，再用精神力引导就构成了奥术飞弹。
填充火元素变成火球，填充风元素变成风球，填充水元素变成水球，再用精神力加以引导，就有了各种特性，比如火球可以爆炸，水球可以变成冰球，风球，额，风球还是风球，只是会变大，不像其他元素那么有威力。
而且我只能感受三种元素，连上无元素的话，四种，我试试无元素吧。
我费了半天劲只高出一个奥术飞弹的模型，好麻烦，累觉不爱...不过听说那些奥术师一般构建一个最简单的奥术飞弹精神模型就要一天时间，我这算不算是天才？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将模型顺着精神力蔓延到右手掌心上，张开右手，开始将精神力蔓延出去来聚集无元素，让无顺着手上的元素飞弹模型填充，慢慢的，手掌心出现一个球形，透明的，有点像水球，好吧，这有什么用？
我精神力引导法术模型收回精神海里，右手上就只剩下了个透明水球，精神力引导周围的无开始往里灌输，无球开始扩大，这特么跟风球一样，但还是，没什么用呀。
继续扩大，无球开始扩大，球中心开始有了个黑点，我来了精神，是不是要发生变化，像火球那样爆炸还是像水球那样变成冰？
我继续操控周围的元素往里灌输，无球也来越大，变得像个西瓜一样，里面的黑点也变得像乒乓球大小，这有点太慢了，我将精神力瞬间扩出体外，开始最大限度的召唤无元素，我发现无元素不像其他元素那样，似乎是凭空生成的，这一片区域内怎么召唤都取之不尽。
乒乓球开始扩大，疯长，变成西瓜大小的时候，我感受到里面有种熟悉的气息，更加急迫了，黑球疯狂的扩大，很快就变成了直径一米的黑球，而周围的透明球已经充满了整个房间，我开始将周围透明的往黑球里面压缩，竟然成功了，黑球很快变成一人高大小，我也早就把右手放下来了，起身站到床上，黑球里传来的熟悉的感觉也来越强烈，我手舞足蹈，感觉特别开心。
精神力探测不进去，我就将右手放进去了，没什么感觉，于是我整个人都走进去了。
感觉好熟悉，就跟回了家一样，但我从来没来过这里，我身边一个无元素的大球，将我包裹进来，我眼睛里看到的是一片虚无，一片虚空，而我过来时就有种从二维跳到三维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描述，只能说类似。
就好像一张纸上的人突然变得活了，他还从纸的世界里跳了出来。一瞬间有种超脱的明悟。
我身后有个洞，脚前方还有一块圆形的布，看样子是从那床上来的，我抓了抓布，就剩这圆形的一片了，我背后有个东西，我看不见感受不到，精神力也探测不到，但我就是知道有个东西，我伸出手一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