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二少姨娘柳梅来到尉香秀的房间,把丫鬟们都支出去后,又命米儿端来一盆水放在床头的圆凳上并出去了。
这时柳梅来到尉香秀的床边坐下,她把自己的手绢放进了袖子里,又把袖子挽了起来。从盛满温水的脸盆里面取出一条绣花擦脸巾,原来是帮尉香秀擦洗脸庞和双手。
过了一会儿,擦拭完毕后她整理了一回自己的衣裳,不停地端详着尉香秀,有种哭笑不得的表情。尉香秀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知她是高兴还是伤心?
忽然听她说道:“呵呵……我说妹妹呀,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哪!在你没有嫁入赵府之前,姐姐我是最受宠的那一个啊。可是……可是自从你勾引夫君,来到赵府的那一刻,从哪个时候起,夫君连一个正眼都不瞧我一下。我也知道是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在先,这怨不得别人。谁叫咱们是女人呢?谁叫女人天生都爱美呢?”
她说着说着两眼流着泪水,停顿一回又接着说:“当时年轻,不想因为变丑而失去夫君,所以才听信了江湖骗子的话……后来却适得其反让你钻了空子。但是我依然相信夫君还是爱我的,他娶你只是想利用你来惩罚我而已!呵呵……现在好啦,你变成了一个活死人还怎么和我斗啊?这是上天赐予姐姐一个机会,一个让我重新回到夫君的心里的机会,尉香秀你明白吗?”
柳梅边说边抚摸着尉香秀的脸颊,最后又趴在尉香秀的耳边细声细语的说了一句:“妹妹啊,你就安安心心的永远这样睡下去吧,姐姐我会天天来看你的!因为看见你躺在这里姐姐的心里才会安心,哼哼……”
柳梅苦笑一回,说完解气的一通话后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过了一会儿她起身正要走时,却听见外面米儿向赵夫香请安的声音。
知道是赵夫香来了,并很快换了一副嘴。她想表现好一点让赵夫香重新在意自己,看见床头的那盆洗脸水便快速地端了起来,正准备向外面走时,赵夫香已经进来了。
两个人面对面,赵夫香看见她端着一盆水,对她依然冷若冰霜。上次赵夫香那样对柳梅,她的心里其实伤心了好久。但是她不怪他,因为她知道是自己对不起赵夫香。至于是什么事情再过几章就知道了。
这时柳梅看见赵夫香并连忙笑道:“夫君来看妹妹啦!我刚刚给妹妹擦洗了一下……”
赵夫香没等她说完就走到了床边,默默地看着双眼紧闭的尉香秀,并紧握着她的手心里不停的祈求上苍,让尉香秀快点好起来。
柳梅把脸盆放在一边来到他身边说:“夫君,先去饭厅用早饭吧……”
此时听赵夫香冷冷地说了一句:“香秀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可怜了……我希望你是真心对待她的!没什么事你先去饭厅吧,我想多陪一会香秀!”
柳梅看他背对着自己,一个正脸也没有,冷淡到了极点,而又听他说了一些这样的话,心里别提有多苦了。
她鼓足勇气上前对赵夫香道:“夫君,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是,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我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夫君你为什么还不肯放下对我的怨恨呢?夫君,你就看在我这几年悔过自新,表现良好的份上原谅我好吗?”
说着她激动的扑到在赵夫香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他。
赵夫香起身一把将她狠狠地推开了说:“我本来不想旧事重提,你为何还要提起?你当年所犯下的过错是不配得到别人的原谅的。”
“不!夫君,我求求你,我已经知道错了,夫君……”
“若不是看你在这个世上孤苦无依,赵府早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现在你在赵府只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姨奶奶,如果想离开我是不会拦着的!”
柳梅此刻痛哭流涕,伤心欲绝的说道:“不要啊夫君,难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吗?”
“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无情的梦!”
“那你为何……为何不直接将我赶出赵府啊?这两年来,我日盼夜盼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原谅,希望你能够回心转意。看来这都是痴心妄想了!”
“不是我不愿意回心转意,而是我对你的心已经死了,心死了你明白吗?自从你将我们的孩子害死在腹中的那一刻,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就随之破灭了。因为我无法再去爱一个连自己的亲骨肉都残害的女人。”
“不……不是这样的,夫君……”柳梅一直哭个不停,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
“即便你不再爱我,也用不着将腹中的孩子无辜的……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一刻也不敢想当时的情景,而现在是你让我忍无可忍了。我现在想想就觉得可怕,对于如此狠毒的女人,竟然还留在身边?若不是……若不是你母亲临终前对我恳求再三,你以为我会留你到今日吗?”
赵夫香把多年的话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原来是柳梅做了如此对不起他的事情,怪不得对她那样冷漠呢。
柳梅跪在地上抱着赵夫香的脚,不让他离开,哭得泣不成声。
她咿咿呀呀的继续说:“夫君,夫君,不要走……不要走!是……是梅儿对不起你。当年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这样啊,夫君,梅儿一直以来都很爱很爱你,是真的爱你的!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夫君,这些年我也算看明白了,在人世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怀上心爱之人的孩子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那时都是因为年轻,加上听信了江湖骗子的鬼话,为了永葆青春留住你的心,我才会如此糊涂,犯下弥天大错。夫君,你一定要相信我啊,夫君!”
赵夫香无言以对,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女人?
并说:“为何如此冥顽不灵,真是无药可救……说到此这些年,我也算对你是情至意尽了,你我既然情义已尽,从今往后再无半点瓜葛!”
他说罢,拂袖而去。柳梅看他无情的离去趴在地上声泪俱下,犹如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