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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咖啡店的秘密(忆昔吞悲别亲族)

白水明田,碧峰出山,一派祥和的自然风光隔世经年的安稳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其中中坐落着一个炊烟袅袅的小村落,竹篱茅舍,鸡犬相闻。

此时的子衿只有五六岁,扎着可爱的总角垂髫,一个人拿着拨浪鼓,骑着竹马在自家院子里玩耍,子衿的母亲在晾晒着衣服,父亲在墙角整理柴火,小子衿跑了几圈来到了父亲身边,调皮地捂住了父亲的眼睛,父亲威严而慈祥的笑了起来,一把将小子衿抱在了怀里,然后扛在了自己的肩头,满院子的飞跑,小子衿笑得合不拢嘴,母亲在一旁也跟着幸福知足的温柔扬着嘴角。

只可惜,率先出场的美好温馨总是需要为压轴登场的惨绝人寰做铺垫的,所以,没有任何预示,子衿的回忆直接切换到了他毕生难忘的那一夜。

屋子外面是漆黑的夜,时不时有火把从窗前闪过,火光狰狞的撕碎了原本的美好,小子衿被母亲抱在怀里不敢出声,火把的光芒随着整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也消失不见了,母亲这才急忙从墙角起身,将小子衿迅速的装到了米缸中,小子衿似乎名不打算离开母亲的怀里,开始哭闹,母亲急忙劝阻安慰生怕哭声把人引来,母亲捧着小子衿的脸,眼泪迷离。

“嘘!藏猫猫,快躲好,不哭不笑人难找”母亲努力地对着小子衿微笑,让他以为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孩子总是愿意天真的,所以毫不怀疑的相信了母亲的谎言,小子衿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自己捂住嘴点点头。

母亲泣不成声,却还是尽量对着小子衿微笑,然后她在小子衿的脸颊上留下了最后一个吻,平复了一下情绪,义无反顾地朝着门外跑去,来到门口,她还是回过头,对着小子衿挥挥手,小子衿会意,也摆了摆手,缓缓地将米缸的竹盖子放了下来。

小子衿眼中的最后一幅场景便是母亲留下的背影,纤弱单薄,却绝决坚强,然后米缸的盖子遮挡住了所有的光芒,一切陷入了黑暗之中。

回忆谢幕了,此时子衿眉头蹙起,双拳紧握,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痛苦中恢复过来,燕羽听得感同身受,这才明白,原来两个人的身世都有着各自的不幸,她的手在子衿的肩头轻轻地拍了几下,子衿睁开眼睛情绪开始恢复。

燕羽给子衿留下了足够的时间去调整好状态后才开口:“这么说,你是明朝人?”燕羽在子衿回忆的时候记住了他所说的每一个细节。

子衿点着头:“对,所以我才说我已经不是人了,因为如果从那时候算起来,我早就应该死了”

燕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这个问题该不该问,但却没有说出什么“当讲不当讲”之类的废话,她是真的想关心子衿,所以想要弄清自己的疑问,以便决定是该陪着他一起难过,还是出谋划策进行安慰

“那当初追杀你父母的人是谁?他们又为什么那么做”燕羽最终还是开了口。

“我也很想知道”子衿用了一个“想”字证明了他对事情的真相仍然一无所知然因为不知道是谁策划的一切,子衿没有明确的目标可以去怨恨,所以原本应该满腔的怒火这么多年来却只能沉淀成对于父母的思念“我也很想再见我父母一面,问清楚他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是他们转世重生忘了一切,哪怕让我再看他们一眼,叫他们一声父亲母亲,我也已经知足了”

燕羽终于明白了子衿可以淡定的面对妖魔鬼怪的原因:“所以,你才宁愿在这家店值夜班,和一群妖魔鬼怪打交道?”

“只可惜,我从明代等到现在,始终没有在遇见他们”这是子衿的回答。

“想不到你会有这样的故事”燕羽对着子衿说道,之前她一直在猜测,那座冰山之下冷藏着的到底是一颗腹黑邪魅的心,还是一个外冷内热的灵魂,现如今看来,应该是一只受了伤的精灵用伪装的坚硬把自己封存起来,利用一成不变的寒冷,防止伤口恶化,同时也把任何人的伤害与关心都一起拒之千里外。

子衿面对燕羽对自己的动容只是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这里的这些人也一样,只不过,不是每个人的故事你都能听到罢了”

燕羽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是明朝人,那你是怎么可以活到现在的呢?”

“这件事情我还不想告诉别人”子衿很奇怪的回避掉了燕羽的提问,他可以把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却对这个问题讳莫如深,但是燕羽却难得的善解人意起来“没关系,不想说就算了,我理解”

燕羽说完,似乎感觉自己之前所有的害怕都在这段对话中消解了,当然身体内的卡路里也因为嘴巴和大脑做功频繁同样开始下降,所以燕羽这才真正地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至于燕羽的吃相如何,她接下来把自己活活噎到这个细节应该可以让大家窥一斑而见全豹。

子衿看到燕羽正在捶着自己的胸口,这才意识到她可能是噎着了,于是四下打量,发现了昨天燕羽带过来的那瓶水,便递了过去。

“别锤了,当心平原变盆地”子衿把一句绕口令一样的话说的顺风顺水,嘲讽之气也对着燕羽扑面而来。

燕羽不知道是因为噎得太厉害还是因为子衿的这句话,不自觉地翻了他一个白眼,急忙拿起水来喝了几口,总算缓了过来

“你能不毒舌吗,我这一腔恻隐之心让你一句话给我怼没了”燕羽继续喝水,缓解着打嗝的冲动,却忽然注意到手中的杯子。

“你这个杯子哪来的?”

“昨天晚上你带过来的”

“那里面的水。。”

“我不生产水,我只是谁的搬运工”

以上四句便是两个人的对话,燕羽在言简意赅的你来我往中已经想起了自己昨天对这瓶水曾经做了什么禽兽之事,前景回顾一下,燕羽本来是打算用这瓶水和殿内的饮品原料进行掉包,从而让子衿的饮料配置出现错误,从而造成业绩失效,而为了增加效果,她在来这里之前,在水中加了十几颗排毒养颜胶囊和爱意满满的巴豆粉,而现在

“完了,害人终害己啊”燕羽自己念叨着呼应正能量要求的句子,表情渐渐开始扭曲起来,然后扶着桌子站起身,但是因为扶风弱柳饮效力没过,燕羽的步伐仍旧是轻飘飘的,走一会儿就得扶着桌子休息一下,但刚一停下,就立刻捂住了肚子,然后就这样滑稽的朝着厕所走去,一路上留下了一串串山歌一样的韵律,嘴里还在配合着说话

“不好,到城门口了,回去,回去啊,我求你千万别出来,回去啊”

咖啡店外,一个人隐藏在森森的树影之中,看不清楚样子,但是一双眼睛被透过树层的月光照亮,她注视着店内,分不清是在看谁,只是这个人双目含情,眉头微锁,两行清泪缓缓滑落。

泪水落在她脚边的草地上,但是眼泪刚一接触到花草的叶子,便瞬间化成了珍珠,泣泪成珠,这是鲛人才会有的特殊技能,所以,这个人便是顾珊影,之前出现在南乔房间里的那一个女子就是她,而鲛人王正在全力搜寻的鲛人公主也是她,顾珊影看着咖啡店内的两个人不自觉的迈步向前,但是她的脚步却很快收住,似乎是一番内心的挣扎之后,她抬头看看月亮,最终下定决心转身消失,但是仍旧是一步三回头。

天空开始跳跃无边的丝雨,细如蚕丝冰线,将天与地织就在一起,而一个被雨水浸湿千年的爱情故事,即将随着其中的主人公踏足月老咖啡店而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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