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方总是说:左右都放在山庄里,你的我的,还不都是我们的。
现在萧方将那壶推至她面前,说:
“阿殇,这壶送你。”
她却道:
“放着吧!左右都是在山庄里,你的我的,还不都是我们的!”
明明是一样的话,现在被如殇说起来,却明显的失了味道。
萧方无言以对,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生了变化。
其实他很想问: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可是始终都没有勇气,就怕她点头,就怕她承认。
于是他学会了避而不谈,也更加把保持沉默修练成精。
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当一只奄奄一息的苍鹰穿过毒雾屏障飞到如殇面前时,萧方就明白,难得的几月清静,怕也该到头了。
那苍鹰经不起秦岭的天然毒障,飞到如殇面前时就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如殇探了手臂想让它落上,却最终还是让那小生命摔到了地面。
她心中微酸,目光落在绑在苍鹰爪上的一个纸卷。
那面上印了一朵小小的梅花,是梅梅的标志。
她没避讳萧方,那朵梅花自然也落进了萧方的眼里。
他并没有对那纸卷发表什么看法,而是突然开了口,跟如殇道:
“梅梅其实本就是个女子,你知道不?”
如殇一愣,随即猛摇了一阵头——
“不知道!”
萧方苦笑:
“从小被当男孩子养着,慢慢的她也就习惯了。后来再入江湖,便更不愿换回女装。之所以唱戏,便是心里总也过不去的一道坎无时无刻不在跟她提醒着她是一个女子的事实。梅梅将红装退在戏台,翻过了那戏中人生,便又是武装在身的江湖侠士。”